我說的放火可並非是真的放火。
但我要擾亂陳家。
“咱們害得下一趟之前的那座墓,我把陳偉金的屍體給撈上來。”
下麵鬼靈雖然多,但是修為都不太高,我們隻要含上封魂石,下去帶屍體上來倒也不難。
隻是白天不方便動手,一直等到晚上,我和王大拿才一起下了墓,把屍體從地下撈了上來。
趁著月黑風高,我和王大拿偷偷地往陳家趕去。
陳偉金在地下屍體早就被撕扯的不成樣子了,而且現在都發臭了,要不是他的衣服還能證是他,我們還不確定他的位置。
用特殊的屍袋把他裝了進去,這個臭味也就掩蓋了。
往陳家的路上,我們一直走的都是小路。
這樣一來,可以避免跟監控打照麵。
陳家在姑蘇城的東南方,也叫東南陣腳獸。
下九流的分布其實挺有意思的,姑蘇城的八個方位各是一個家族,在中心位置一個家族。
聽說是當年諸葛孔明先生在這邊布下的一個八宮陣法。
隻不過這些陣眼後來被姑蘇城的下九流給占據了。
背屍匠陳家一輩子都在和屍體打交道,今晚我就把屍體還給他們。
我也知道,我在陳久鐸的眼裏什麽都算不上,我就是個屁。
畢竟當年二叔把我帶去衙門讓我跟衙門裏的人說清楚的時候,我一個字都未開口。
當時村裏人罵我是白眼狼黑眼狗,禽獸不如。
甚至村裏有人給我臉上都菜葉子,那個時候別說在我們村裏,在整個姑蘇城都知道當年在姑蘇城叱吒風雲的李老爺子養了一個窩囊廢的孫子。
即便是我現在有了名氣,在背屍匠陳家人的眼裏我依舊是個屁。
而二叔的腿腳已經斷了,他們一定不會想到陳偉金是我殺的,陳家人隻知道,陳偉金跟慕家的公子哥挖土去了。
是,我這次就是打算來一招反間計。
待會還得去一趟慕家。
王大拿手上拿著陳偉金從一具幹屍的手上順下來的戒指,不過他帶著手套。
另外那一枚玉扳指此刻也在陳偉金的手裏。
他們之前就已經反目了。
陳家住的地方相當豪華,是一個相當大的庭院。
我和王大拿到了他們家門口的時候便見到那扇狹長的院門外的兩棵槐樹上掛著兩盞白燈籠。
一般的家庭絕對不會在自己家門前種槐樹。
槐樹聚陰氣,一木一鬼便是槐。
這陳家也算是一個大家族,這場麵確實是有點瘮得慌。
王大拿把屍袋放下,問我:“李大師,你確定這招行不行,我咋覺得有點懸,萬一被發現了,咱們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回頭瞟了他一眼,問:“怎麽?你怕了?大拿,你要是怕了,現在走還來得及。”
王大拿被我這麽一說,神色一正,銀牙一咬:“李大師,我王大拿跟你這麽久了,我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我是那種人嗎?”
他嘟囔了一句,隨後又說:“我隻是有些擔心而已。”
我笑了笑,背屍匠的家中陰氣集中,別說是晚上,白天都是陰森森的,這些人在家裏基本都不出門的。
我還真不擔心。
取來了上牆鉤,丟在牆上,我順著牆麵爬了上去。
如我所想,整個陳家院中燈火早已經關了,隻有月光緩緩地照在院中。
前院就占地將近四公頃!
這哪裏是院子,就是一個莊園,亭台樓閣什麽都有,還有一個魚塘。
我還是頭一次來陳家,看到這大院,不由咋舌。
王大拿更是砸吧這嘴:“嘖嘖,這陳家人真他媽的有錢,居然還有亭台樓閣。”
背屍匠這些年什麽事不做?
殺人越貨,竅弄舌簧,黑暗的事情辦多了,甚至在姑蘇城外都有生意。
隨便一個大買賣可能就是上千萬的收入,我這都收入了一個億了,更何況是他這樣的大家族。
望著院中,王大拿拍了拍我的肩膀:“李大師,你看那邊。”
我順著王大拿手指的方向朝著另外一個地方看去。
那邊停著七口棺材,這七口棺材是按照不同的方位擺放的。
不過這並非我們棺山人打造的棺材。
此棺材沒有棺槨,隻有棺材,還是用石頭打造的。
每一口棺材上都用墨鬥封著,棺材上更是刻著鎮屍符,這種鎮屍符是雕刻出來的,千年不化。
早就聽說過背屍匠家中有七口血棺,聚陰氣,凝煞氣,為其他的屍提供保存的煞氣。
這地方有專門對付黑貓的銅鏡陣,黑貓過棺,尤其是這種重屍棺,裏麵會起屍的。
所以這銅鏡陣可以很好地擋住黑貓。
“大拿,讓你抓的貓在哪裏?”
“嘿嘿,在我包裏。”
之所以帶著黑貓,還帶著陳偉金的屍體是因為陳偉金的屍體不可能再詐屍了。
這屍體的喉嚨被咬掉了一塊,喉間不聚氣,就不用擔心可能發生屍變。
正好,今天我們就在的陳家大幹一場。
另外我在來這裏之時,找過韓婕妤,讓她通過技術手段,偽造出了一段錄音,放在錄音筆裏。
韓家地位顯赫,是姑蘇城的三大世家之一,想要弄到一個偽造出來的錄音文件並不難。
不過這件事我讓她一定要保密,除了她和給她做這個的人以及我和王大拿之外,誰都不能告訴。
韓婕妤很聰明,知道該怎麽做。
我和王大拿則偷偷地溜到了七棺陣那邊的房頂上。
這銅鏡陣有利也有弊,如果黑貓是從外麵過來的,是絕對不會進陣法中央的。
但相反,如果把黑貓帶進銅鏡陣內,黑貓便會大亂,四處亂竄。
屆時,那七口棺材裏的屍體都會詐屍。
至於錄音筆,我是塞進了這家夥的肚子裏的,通過特殊手段,放進了陳偉金的肚子裏,偽造出了他吞下去的痕跡。
“李大師,搞不搞?咱們哥倆也別耽誤時間了,不然陳家人出來,就真的不好搞了。”
我一點頭說:“把屍體先慢慢放下去,然後放黑貓,放完,咱們就走。”
王大拿也壞笑了一聲,敢對二叔動手,這就是對他們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