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交易

對於這個極有可能出現的問題,朱一銘早就想清楚了,這也是他一定要取得車懷遠支持的主要原因,為此,他做好了和對方進行交換的誠意。都說官場和商場一樣,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朱一銘和車懷遠在之前別說是敵人,就連對頭都算不上。他相信隻要給對方足夠的利益,車懷遠不會拒絕和他合作的。

當車懷遠聽朱一銘說出,準備把公安局的班子一次性搞定,便有點明白對方的意思了。社會的安定團結不管對於曆屆黨委、政府來說,都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公安係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保證其班子的完整性與戰鬥力,這是必須的,當然,這不是朱一銘要說的重點。

扯了一番大道理以後,朱一銘跑出了實質性的東西,他看著車懷遠說道:“車書記,我覺得肖銘華同誌既然已經是代局長了,那常務副局長一職就不要再擔著了,這樣也耽誤了其他同誌進步的機會,你說是吧?”

這時候,車懷遠要說不是,那才叫腦子進水了呢,他用力點了點頭。

“車書記是政法係統的老人了,關於這個人選你一定要幫他們把把關,這樣才能保證我們選出來的人經得起其他市領導的推敲,這事車書記可千萬不要推辭呀!”朱一銘一臉誠懇地說道。

車懷遠聽到這話以後,頓覺得有種可笑之感,按說公安局是他的領地,理由他說了算才是,現在對方儼然取代了他的位置。盡管心裏有些許的不爽,但車懷遠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公安局以前在元衛軍的經營下,如鐵桶一般,他根本無從插手。現在朱一銘總算還拿出一個三把手的位置給他,這應該算是相當不錯了。這樣一想,他也就沒什麽不平衡的了。

車懷遠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看著朱一銘說道:“是呀,公安局的班子確實要盡快落實下來,要不然大家在幹工作的時候,心裏都有點不踏實,這可不利於幹出成績呀,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隻不過市裏前段時間的這個情況,所以……”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嗬嗬一笑,並沒有接著對方的話頭說下去。漂亮話說起來再容易不過了,那也就是舌頭打個滾的事情,朱一銘心裏很清楚,他要是今天不把這事提出來,半年,甚至一年,對方都未見得會主動提這個話茬。有些事情,大家心裏有數就行了,沒必要把他說出來,否則的話,除了讓彼此尷尬以外,沒有任何其他作用。

車懷遠離開的時候,朱一銘隻是象征性地往前送了兩步,便站在原地,衝著對方伸出了手。

他們兩人之間現在充其量也不過是一種合作關係,既然如此的話,朱一銘就沒必要給對方的什麽麵子了。就車懷遠現在的近況,朱一銘送這個兩步都嫌多的。要不是曲向強從省裏空降,而他又急著解決肖銘華的事情,對方還真沒有和他合作的資本。既然如此的話,該端的架子,他還是要斷的,否則的話,別人該認為他好欺負了。

車懷遠見朱一銘的做派倒也見怪不怪,對方到這雖然才短短的;兩年多一點的時間,但目前的地位,以及之前樹立起來威信,遠遠不是他能夠比擬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當然有淩駕於他之上的資本了。

等車懷遠走了以後,朱一銘沒有耽擱,直接拿起電話來,給肖銘華打了過去,讓他下午的時候,就去對方的辦公室,把這事給落實了。肖銘華聽後,當然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很清楚,他的事情要想落實下來,這位直接領導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所以他早就準備好過去拜訪了,隻不過具體時間要等待朱一銘的通知。

朱一銘把這個常務副局長的位置讓給車懷遠,除了能換得他在肖銘華一事上的支持以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找出公安局裏麵車係的人。這一點的重要性某種程度上來說,不亞於拿下一個副局長的位置。車懷遠在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上麵幹了很長時間了,在公安局內部一定有一、兩個心腹的。這些人始終隱藏著不動,對肖銘華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能借機讓他曝光,也是不錯的結果了。

在這之前,朱一銘能順利把元秋生的事情揪出來,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肖銘華一直在暗處,除了重點關注幾件事情以外,他並沒有在局裏公開地和元衛軍爭鬥,這樣最後猛地發難的時候,反而容易取得成功。

如果在這之前,他就明刀明槍地和對方幹的話,最終鹿死誰手,還真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情。元衛軍在這之前可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經營的,這也是肖銘華上任以後,要重新任命中層幹部的一個主要原因,隻有在這樣,才能徹底清楚元秋生之前留下的影響。

到這個時候了,尚且要大動幹戈才能搞定此事,要是對方在任的時候,他就何其較量的話,結果可想而知。現在車懷遠要是再和肖銘華、朱一銘搞當年他們搞過的那一套可就讓人鬱悶了,所以從這個層麵上來說,朱一銘倒寧願把這個常務副局長的位置讓出來。

這樣一來的話,車懷遠的人自然而然就出浮出水麵了,到時候肖銘華再嚴加防範,相信對方很難成什麽氣候的。這就是華夏國常說的那句老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能把暗箭變成明槍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當天晚上,朱一銘就接到了肖銘華的電話,車懷遠推薦擔任常務副局長的人選竟然是主管交通和後勤的許長鵬。這個在局裏一貫低調的老資格副局長想不到悄悄搭上了車懷遠的船,這倒著實有點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兩人之間的年齡相差無幾,這麽多年在一起工作了,有點革命友誼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朱一銘得知這個人選以後,稍稍放寬了一點心,他聽肖銘華說,這個許長鵬已經四十大幾歲了,這個年齡往上升的願望似乎應該不會那麽強烈了,那威脅應該不大,當然也不能放鬆警惕。他在和肖銘華通電話的時候,特意強調了這一點,但從對方的話語中可以聽得出來,他顯然沒有把這太當成一件事情。

這事一、兩句也說不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朱一銘決定等過段時間再和對方談這事,必須幫其敲響警鍾。現在的情況總體說來,對他們還是很有益的,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新一輪的角逐才剛剛開始,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一個什麽情況。

朱一銘想到這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是市委秘書長高成傑的聲音,對方告訴他,明天上午九點召開常委會,請他到時準時參加。

朱一銘應了一聲以後,隨口問道:“秘書長,議題是什麽?”

“哦,市長,這個書記沒有說,我還刻意在那站了一會,但對方似乎,嗬嗬!”高成傑笑著說道。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也跟在對方後麵嗬嗬笑了起來。

掛斷電話以後,朱一銘為自己點上了一支煙,他要琢磨一下曲向強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不說把常委會的議題形成書麵的通知材料,但口頭簡單地說一下總可以吧,但同高成傑的口氣,曲向強似乎不準備透出口風來,這倒是咄咄怪事啊!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朱一銘還真有點好奇,對方究竟想在這次常委會上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