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獨自在大山中尋找鬆鶴道長之後,陳思的心情就更好了,因為他不用再為錢的事而發愁了,故而剛開始的時候他甚至會時常在大山裏哼起在部隊時學到的歌。

陳思的心髒很大,之前那股異種真氣威脅他時,有多難受隻有他自己清楚。

牛二可是暴成了血霧,陳思之前有好多次也到了邊緣,那種難受的感覺,難以表訴。

他現在時刻都有爆成血霧的危險,雖然經過觀摩皮張感覺好了一些,但他清楚體內的異種真氣也更加壯大了,也許,當自己自爆的時候,比牛二更猛烈吧?

他1.78的個頭,可是比牛二還高一些,長期高強度的訓練,使他渾身都是精肉,本來英俊的麵孔,現在隻能用英武來形容了,不知道爆開來會是個什麽樣子,也是黏糊糊的一片嗎?

陳思是從位於福建省的燕窩山登岸的,一路穿林過澗,途徑筆架山、煙台頂、雞麵山、古田縣、建甌市、青龍山、興田鎮,經過十幾日的時間,如今正翻山過嶺的在武夷山中穿行。

他一個人穿行在大山裏,看不到人,更不用說話,那種孤寂的感覺鑽心蝕骨,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幸虧當初經受過嚴格的野外生存訓練,不然他會崩潰掉。

又是十多天過去了,陳思在大山中試圖通過一己之力找到鬆鶴道長,野人一樣行走在山間的他驚喜的感覺到,自己的功力竟然在漸漸的精進,感官比以前更加靈敏了,身體更加輕健,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陳思不明所以,他隻是清楚為了對付體內那股異種真氣發作時的痛苦,他不得不時常的觀摩那皮張。

雖然他懷疑那皮張就是懸空和尚留下的練功之法,不過十多天過去了,他還是隻能看到皮張上的圓點,其他的什麽都看不出來,所以對懸空和尚所說的武功,他依舊摸不著頭腦。

隻是經過這十幾日來的研究,他發現皮張上的經絡圖由九個部分構成,每個部分由十八個穴位組成。

在這十八個穴位中,有十七個陳思跟博言語者修習過初級內功的原因是知道的,另一個穴位,他聞所未聞。

也就是說,一共有九個穴位陳思根本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在身體的何處,所以他無法按圖修行,隻能每日拿著皮張觀摩,至於為什麽自己的功力增加了,陳思也搞不明白。

時間久了,皮張上的經絡圖他已經爛熟於胸,慢慢地他無需將皮張浸濕,僅僅依靠觀想就可以引動體內的異種真氣出現了,並能夠緩慢的吸收天地間的精氣來增進功力。

他驚喜的發現,依靠觀想獲得天地精氣的速度,遠遠超過觀摩。

發現這一點後,他就不再使用皮張,將它好好的收藏起來,不再使用了。

雖然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陳思清楚自己雖然得到了懸空和尚遺留下來的絕世功法,奈何不知道如何去修煉,這就好比空有寶山,但卻無門可入,那種感覺,急死人。

他知道單單靠自己漫無目的的琢磨,是很難習練皮張上絕世功法的,必須有師傅指導,自己才有可能弄懂皮張上的武功。

現在的情況就好比是,本來他得到了研究生的教程,可因為他連小學都沒有上,怎麽能讀懂比大學生教材還深奧的課本呢?

——毫無疑問,懸空遺寶中的練功之法對沒有一點內功基礎的陳思來說,實在是太深奧了,他根本就弄不明白。

之前跟隊長學習的那一點入門的功法,太小兒科了,也就相當於幼兒園的水平,現在讓他用幼兒園的知識來讀懂研究生的教材,簡直癡人說夢。

想明白了這些,他更想早點找到鬆鶴道長了。

進入武夷山區已經十幾天了,鬆鶴道長的蹤跡依然杳杳,看看自己一個人在山中尋找毫無進展,他最後隻好改變主意,想還是先回到人世中,希望能打聽到鬆鶴道長的消息。

至於身無分文,他打算到了山下,先找一份保鏢的工作,以解燃眉之急。

到了這個時候,我們的陳大初哥才發現自己原來就這麽點特長,別的不行,打人還成,所以他隻能盤算著下山之後當個保鏢來維持生計。

有了這個打算,陳思稍作整理後就向著武夷山市進發了。

這一日,武夷山市已遙遙在望,陳思沒有急著進入市區,而是在山裏搭起了簡易的帳篷,做一次休整。

不調整不行啊,下山後一旦沒能及時的找到工作掙到錢,食宿沒有著落可怎麽辦?所以他幹脆先調整一下,這樣下了山挺也能挺過去一段時間,不至於太狼狽了。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他吃下了好多熊肉,又幸運的在澗水中捉到了兩條魚,在篝火上烤熟了吃下腹中,之後他心滿意足的鑽進帳篷,鋪開那張熊皮,躺下不久就進入了夢鄉。

大山中無人,他本想今夜會開啟免打擾模式的,沒成想,還不到半夜時分,他卻被驚醒了——驚醒他的,不是猛獸,是人。

這裏距離市區有十裏左右的樣子,夜深人靜、荒郊野外的有人聲出現,奇怪!

距離還遠,聲音有些模糊的,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當他運足耳力仔細辨別之後,肯定了自己的判斷,確實是有人從密林中走過來。

自從跟隊長傅博言修習過那種入門氣功後他的耳朵就比別人要靈,這一段時間觀摩了皮張上的穴位圖後他的感官就更靈便了,所以他能聽得清別人聽不到的東西。

又過了一會,陳思終於搞清了,走過來的是兩個人,輕聲地交談著。

來人是從武夷山市的相反方向過來的,也就是說,是從更深的大山裏出來的,這更引起了陳思的警覺——半夜時分,兩個人到荒山裏來做什麽?

人聲越來越近了,確實是兩個人,從離陳思野營的帳篷隻有幾十米的地方走了過去。

今夜光線極暗,陳思為了防避野獸而將帳篷紮在了一塊大石後麵,所以那兩個人沒有發現他,旁若無人的走了過去。

感覺到情況異常的陳思,帶上了那把匕首,悄悄跟了上去。

兩個人想不到深夜的大山裏會有人跟蹤,依舊旁若無人的交談著。

跟蹤了十幾分鍾,離山下的公路越來越近了,陳思從對方的談話中聽出了一個大概,令他吃驚的是,這竟然是兩個毒販子!

一個語音尖刻的,似乎是小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另一個人搭訕著,肯定是因為山行寂寞,並且想不到會有人能聽到,所以他說話並沒有避諱什麽。

另一個人話語不多,但從他那渾厚的嗓音和中氣十足語音上,陳思判斷出這個被小弟叫做大哥的人,是個頭頭,似乎身具不弱的武功,怪不得敢於深夜在深山中行動。

十幾分鍾的時間,陳思聽明白了,原來兩個人今晚在進行一次毒品交易。

為了保險起見,“大哥”沒有親自押送毒品去交易現場,毒品和毒資是分開交易的。

明白點說就是,毒品交貨在離此很遠的地方,雙方通過電話聯係,在交出毒品的同時,在異地由這個大哥接收現金。

這樣做,即使露出了什麽風聲,被警察發現了,毒品被收繳,他這個大哥也沒有什麽危險,因為他遠在幾十裏之外。

這樣謹慎的安排,足見這個大哥心機之深。

又過了一會,大約距離公路不足十丈的時候,可能是快到接頭地點了,兩個人各自找了快大石頭,坐了下來,眼望著公路,一邊等待,一邊交談著。

隻聽小弟膜樣的人說道:“大哥,這次拿到的錢,你真的想拿出一部分給那個老頭讓他給那個傻丫頭治病嗎?”

大哥語聲陰冷的答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二丫那個小妞實在是太漂亮了,比她姐姐還要漂亮,那麽好的花我是無論如何都得把她弄到手的,說什麽都不能再讓別人給搶了先。”

“可是,如果那個傻丫頭被治好清醒過來,當日的事情,不就敗露了嗎?”

“我不會讓她清醒過來的。”大哥狠聲說道。

二人旁若無人的交談了很久,山下盤山公路上終於有車燈照射過來,兩個人停止了交談,起身迎了上去。

對方交錢的人到了!

陳思心思一轉,決定虎口奪錢,既然這是不義之財,為何不奪過來,以解自己的燃眉之急呢?

從對方談話的語聲中,陳思聽得出那個大哥有些功夫,所以他告誡自己不可莽撞,要見機行事。

時間緊迫,已經沒有時間做周密的準備了,在梟龍戰隊的時候他隨同戰友們與販毒分子戰鬥過,知道對方都是窮凶極惡之徒,手中一般都有槍。

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但陳思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十分自信的,特別是觀想了皮張上的經絡圖後,他也想在實戰中檢驗一下。

即使不成功,對自己在夜裏成功脫身,他還是信心十足的。

所以他明知危險,還是準備奪取這不義之財。

可他哪裏會想到,事情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巨大的危險,正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