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麵對麵劃傷了阿鼠,即便他身形高壯擋住了全部濺射出來的血跡,那凶器上多少也會有血液滴落,不可能幹淨得像不存在一般。
如果血液滴落在屍體躺著的地方,按理來說在凶手搗爛了心髒,主動脈血壓極強出血情況應該比較嚴重,地麵的血跡也應該比較大,會在地上留下不規則的血跡。
但如今屍體停放地方卻留下一個近乎人形血跡,地麵上的血跡也不算多,更像是狼群在撕啃吃肉的時候屍體其他器官殘餘留出的一血液浸染地麵造成的。
薑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對屍體有獨到的見解,紛紛選擇相信她,一群人開始往更遠的地方開始搜索。
聯係在屍體上發現的另一個痕跡,薑甯提出讓大家盡量尋找沙碩眾多或者不平坦路麵較多的隱秘之處。
“我在屍體的腳跟骨上發現了輕微磨損的痕跡,是死後造成的傷痕。屍體是被狼群啃咬的不應該出現磨損痕跡,很大可能是凶手拖拽屍體過程中,屍體腳後跟與地麵接觸,磨得皮肉脫落後在骨頭上留下了輕微的痕跡,這麽嚴重的磨損,估計路麵非常粗糲。”
有了薑甯在屍體上發現的線索,目標地點倒是更清晰了一些。
時均當即下山去把發現屍體的獵戶找了上來,他常年在這小平山裏狩獵,對地形十分熟悉。
約摸過了三刻鍾,獵戶就趕了過來,大熱天爬山愣是把他熱出一頭大汗。
“大人,小人盧壯,就是我發現了屍體的。”
沈君堯點點頭,隨後就問他可知道這山上哪裏人煙罕至而且地麵粗糲不平。
盧壯摸了摸後腦勺隨即回道,“在山背麵的碩石嶺,那兒坡度陡峭一路上都是碎石路麵,隻有鬆樹紮根上上頭,獵物也少,又不長草藥,幾乎沒人去。”
在盧壯的帶領下,時均留下兩人看護拋屍地點,其餘人全都往碩石嶺去了。
誠如盧壯所說,碩石嶺的坡度確實很大,除了半山腰處一塊草木茂盛的平地外全是斜坡,而且是碩石斜坡。
碩石嶺是個單獨在小平山群山山體外的山峰,隻有一條盤山小路可以前往半山處的平地。
盤山路麵全是凸起的嶙峋尖石,而且非常狹窄隻能容納一人緊貼山壁行走,山壁上還有歪歪扭扭紮根生長的鬆樹擋住去路,另一側就是萬丈深淵。
即便是熟悉路況之人慢慢順著小路上去,恐怕也要走上小半個時辰。
除非輕功不錯或者是專門攀采草藥之人,否則要抵達那半山腰處的平地並不是容易之事。
安全起見,沈君堯隻點了一個輕功不錯的禦寧衛跟上,其餘人都等在了坡腳下。
火紅的飛魚服被山風吹得袍角翻飛,像一團火在山壁上移動。
沈君堯的輕功極佳,走在小路上如履平地,下麵的高度似乎沒對他產生任何影響,偶爾見他低頭看一下路麵,走了將近三刻鍾他就穩穩踩上了半山的平地。
跟在他後麵的禦寧衛輕功稍次了些,多花了一刻鍾才走了上去。
一紅一白兩個身影隱隱消失在蒼翠的綠植裏沒了動靜,底下人的心全都懸著,生怕出了什麽意外。
“大人不會有事吧?”
眼看著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上麵也沒有動靜,薑甯不由地擔心起來。
時均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君堯的功夫很俊,出不了事。”
眼看著太陽越來越毒辣,影子從歪斜變成了隱匿在腳下的暗影,一個禦寧衛驚呼了起來,“是大人!”
半山腰上一抹紅色透出綠林,沈君堯站在邊上朝他們揮了揮手然後開始往下走,那名跟上去的禦寧衛反倒不見了蹤影。
等他下山,薑甯幾人迫不及待迎了上去,“大人,發現什麽嗎?另一位同僚呢?”
“你猜對了,上麵才是第一現場。我在山路地麵上發現了疑似血液的拖拽的痕跡,從上麵平地到中段的小路上都有,在靠近崖底這三分之一的路程倒是沒了。應該是磨破了死者的皮肉留下的,後麵已經見骨了就沒有血跡了。”
沈君堯對著薑甯說完才吩咐時均立刻回去挑幾個輕功好手過來,全都要安排到半山腰去。
“在上麵一棵樹幹上發現了一串血跡,看樣子應該是凶手甩落凶器上的血跡造成的。而且上頭的林子裏有激烈打鬥的痕跡,四處都有一些零星血跡,我們搜尋了一下發現了鬆動的泥土,挖開了一部分,發現了另一具屍體。”
薑甯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