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奎熊一樣的漢子,他身上可都是實打實的功夫,就那麽幾下,任垣已經鼻青臉腫掉了幾顆牙了,嘴角掛著一串血跡,好不狼狽。
“所以後來你就在鳩縣定製了鐵片,又借著燈會那天再騙來兩個乞丐,用他們徹底完善了自己取皮的手法?那為何要做引魂燈,如果不是那燈,恐怕我們還沒那麽容易找上你。”
“有什麽辦法呢,誰能忍住不將自己的傑作公之於眾呢?”
任垣的回答讓沈君堯皺起了眉頭,他是真的徹底魔怔了。
時均一直在記錄供詞,寫到這裏他都忍不住停下了手裏的筆去發問,“那你回來之後為何盯上了溫淑彤?”
“溫淑彤要怪就怪翟易和溫家。翟易那老不死的,前些年因為我借用了季鵑幾個靈感,他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麵要我承認剽竊和道歉,我不認為自己抄襲了,我隻是借用!我不道歉,他就把我逐出師門。他倒是疼季鵑,還帶著她去了溫家成了容記的首席製燈人,我呸!”
薑甯被任垣這理直氣壯的抄襲發言驚呆,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根本不懂每一個原創者所付出的心血和時間,每一件作品都是別人珍而重之的寶貝,到他嘴裏居然就是輕飄飄一個借鑒,他才是真的賤人啊!
“你是如何說服陳義初替你騙來溫淑彤的,又是如何讓他替你完成蝴蝶燈骨架的?”
沈君堯隻想聽答案,對他那些歪理情仇毫無興趣,滿臉寫著公事公辦速戰速決。
任垣也不繞彎子,實誠得很,他笑話陳義初是個不長腦子的蠢貨。
蝴蝶燈是陳義初獨立設計完成的。
任垣離開之前就告訴他,讓他做出花燈大賽的參賽燈籠,大小和燈籠紙的使用數量都給了明確的規定,並告訴他如果拿到了花燈大賽的魁首,溫家就會更高看他一眼。
陳義初哪裏知道任垣會喪心病狂到去剝取人皮,他隻知道溫家看重錢和名氣,拿到青記一部分收入分紅以及花燈大賽的出賽權,這確實能讓他更有底氣。
再加上任垣一直是一副良師益友的模樣從未苛責他半句,對他確實掏心掏肺當半個兒子教養著,心眼子多卻低估了人性的陳義初拍著胸脯答應了。
當任垣回到洞穴的時候陳義初已經將活靈活現的蝴蝶燈籠做好了,雖然隻是紙做的燈籠麵,但效果依然非常驚豔,任垣非常滿意。
計劃走到這一步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了,最後就缺溫淑彤那一身又白又嫩的好皮。
他教陳義初立刻下山去約溫淑彤,告訴她要帶她私奔,即便溫淑彤不同意也要想辦法把她占有己有。
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再將溫淑彤帶到洞穴裏養起來,等她懷孕了一切都好說了。
陳義初沉浸在興奮中,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師父平日都是彬彬有禮的人,怎麽會教他去罔顧倫常強占女子。
任垣讓陳義初裝作采風回來的模樣駕車回去青記,叮囑他務必要在其他人麵前再做一個一模一樣的蝴蝶燈骨架,否則別人就知道他在賽前根本沒有去采風。
陳義初點頭就跑,開始盤算怎麽把溫淑彤騙出去。
他淩晨剛走,任垣下午就假裝靜修結束回了青記,當時陳義初告訴他已經有了計劃,到時候溫淑彤會按時去洞穴等著。
他還不知道,他甚至來不及一親芳澤,溫淑彤就要魂歸九泉了。
任垣很滿意,叮囑他記得把人送到洞穴之後不要立刻回青記,要先在外頭逛上半天,假裝被溫家欺辱求愛不得的模樣。
等臨近傍晚再買上一點東西說沒來得及送給溫淑彤然後再回青記,這樣一來溫淑彤離家出走的事情別人才不會懷疑到他身上來。
陳義初不疑有他悉數答應下來,任垣則主動攬了一單送貨的事情出發去給隔壁縣的客人送燈。
他要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
在這天夜裏,任垣爭分奪秒把蝴蝶燈畫在了自己的青記燈籠圖譜上。
次日一早任垣離開之後陳義初把蝴蝶燈籠的骨架又做了一個掛在房中讓旁人看見,隨後開始期待兩天後跟溫淑彤的“私奔”。
出發送貨的任垣其實並不擔心陳義初能不能叫來溫淑彤,他是有後備方案的。
如果陳義初拐不到溫淑彤,他就會退而求其次再故技重施去騙一兩個年幼的乞丐來取皮。
任垣日夜兼程把燈籠送達再次趕回洞穴為自己節省出一日的時間,然後一直在洞穴裏埋伏等待,直至看見溫淑彤一個人依約到達,他知道一切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