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運隊伍被害藏屍的事情被沈君堯詳細寫上了奏折,一大早就帶進宮去了。
物資被偷運離開,時家被陷害一事瞬間在朝堂掀起軒然大波,朝臣無比震驚一個個表現得義憤填膺,聖人氣得當場拍了桌子要徹查。
“查,必須將背後通敵賣國陷害時晏平的人找出來!”,聖人說完轉頭看向沈君堯,臉色緩和了不少,“這次多虧了君堯,否則這驚天血案怕是要永遠埋藏在土裏了。”
沈君堯跨步上前躬身行了一禮,不卑不亢正色道,“此番也是詭案小組的功勞,臣不敢居功至偉。”
聖人擺擺手臉上有了笑容,“此番說來也算是給時家一個交代了,晚些朕就擬旨,讓時家的人官複舊職,若有職位衝突的便再商議。時家的嫡子時均也是你詭案小組的一員,他的功名也該恢複的。”
沈君堯依然恭敬地躬身領旨,下去之前眼神餘光偷偷看向了群臣中的一人。
那人雖然臉色不變,但周遭的臣子與他竊竊私語,他卻似乎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眼神一直盯著地麵。
徐華昌的異樣已經被沈君堯盡數收入眼中了。
薑甯起床就想去找找沈知意,一開門就看見一大一小兩個板著臉的石像杵在自己門外,薑甯忍不住笑了起來。
“柳默又長個兒了啊,越來越像個男子漢了啊。”
十一歲的孩子正是抽身高的時候,柳默被養得越發精神飽滿了,就是小臉板得跟旁邊的墨遲一模一樣,像個小墨遲。
柳默被誇了一下,臉色微紅點點頭朝薑甯行禮,又從懷裏摸出一個油紙包遞給了薑甯。
薑甯接過來打開,裏麵是兩塊還溫著的芋頭糕,焦香的表麵還微微泛著油光,香氣撲鼻。
“沈知意給我的嗎?她人呢?”
柳默擺了擺手,指向薑甯身上的飛魚服又指了指院中掛著的一件紅杉,薑甯瞬間會意了。
“沈大人買的,托你帶給我的?”
這回柳默點頭了,隨後又指了指門外的一側,做出姑娘提著裙擺偷偷摸摸的模樣然後又比劃出吃飯的動作來。
薑甯歪著頭剛要猜,一旁的杵了半天的墨遲回道,“他說沈小姐偷溜去食堂吃早飯了。”
說來也怪,沈知意這人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唯獨就喜歡來鎮府司的食堂蹭飯,薑甯時常覺得她不是想蹭飯,隻是想去食堂找那些白衣們嘮八卦。
沈知意在食堂裏一會兒跟這個嘮兩句,一會兒跟那個談一嘴,十分快活,薑甯進來的時候她眼前一亮,八爪魚一樣就黏了上來。
“薑甯啊,你個沒良心的,睡到現在!”
薑甯扒拉不開沈知意的手,隻能跟她兩個人黏在一起找了個位置坐下,柳默已經主動過去給薑甯端一份早飯了。
“我不起床你不是更高興,我看你花蝴蝶一樣在這群同僚裏麵穿梭,又打聽著什麽東西了?”
兩人談話間柳默把早飯端了上來,沈知意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臉,柳默敢怒不敢言隻能抬頭去看墨遲,墨遲隻是默默移開眼光假裝看不見。
沈知意撒了手笑眯眯湊到薑甯耳邊催她趕緊吃,吃了她們就去寶慶樓,也就是薑皎月的其中一家茶樓。
薑甯被沈知意拉著去了寶慶樓,沈君堯則是從宮裏出來之後直接去了工部。
聖人說了要徹查,他又怎麽可能讓徐華昌有喘息的機會呢。
時均一直在宮門外的馬車上等著,沈君堯出來之後將喜訊告訴他,時均激動得直接給了沈君堯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沈君堯拍了拍時均示意他冷靜,心裏不禁想著這貨渾身硬邦邦的,絲毫不像薑甯嬌軟。
慶京這幾日也不曾下雪,氣溫雖低風卻不大,地上隻餘下薄薄一層積雪。
沈君堯一身紅衣氣勢淩然跨進工部的門,有人上前詢問情況,一聽是找尚書徐華昌便不敢怠慢。
不過一刻鍾,徐華昌便已經到了兩人跟前。
徐華昌官拜二品,沈君堯也同為二品大員,兩人見麵誰也沒有朝對方行禮。
“沈大人,什麽風把你吹到工部來了。”
“不請自來。徐大人,朗縣這地方,不知道你可還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