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奕聰又是道歉又是哄騙,各種好話都說盡了,孔丹就是不聽。

她覺得對姑娘家下藥做出這種汙人清白的事,他黎奕聰徹頭徹尾就是個衣冠禽獸。

不做都做了,黎奕聰哪能由著她回家哭鬧,眼見著孔丹轉身就往外跑,黎奕聰也急了拽著孔丹就與她拉扯起來。

孔丹不依不饒,黎奕聰說得嘴都幹了失去耐性給了她一耳光,開口就罵她失了清白說出去丟臉的也是她孔丹。

孔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撲上來就要撓花他那張臉。

兩人扭打爭執之際,黎奕聰狠狠甩開了孔丹,她的後腦勺重重撞在了旁邊的牆角上,瞬間就癱軟在地了,牆角上一抹鮮紅刺得黎奕聰手腳發軟。

也許是當時太過害怕,黎奕聰去探孔丹鼻息的時候沒有摸清楚,他以為孔丹死了,跌跌撞撞就想著要掩蓋事情。

黎奕聰把劉雙雙找了過來,他自己則趕在亥時末宵禁關閉城門之前徒步跑回了城內。

畢竟是殺人,不隻是分屍藏屍,那可是實打實要了人家性命,黎奕聰怕了,他可不能被人發現自己跟孔丹見過麵。

劉雙雙是被他要挾過來的。

黎奕聰恐嚇她,如果自己被抓了一定會把羅雪分屍藏屍那檔子事也抖出來,劉雙雙也是同謀,按律分屍不報也要受杖刑。

三十大板下去,劉雙雙不死也殘,沒了師姐再也沒人會照顧她。

劉雙雙並不是什麽聖人,她想活著,所以她選擇了幫黎奕聰。

“就是這個地方,劉雙雙的供詞與黎奕聰的出現了很大的差別。黎奕聰說孔丹死了,躺在地麵上。而劉雙雙卻說進了破廟後地上隻有一小片帶血的稻草和一個立在中間木偶,根本沒有看見任何人。”

曹奎說完努了努下巴,薑甯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正好瞥見了怯生生坐在前堂的劉雙雙。

劉雙雙似乎十分害怕,雙手緊緊捏著衣擺端坐著,整個人呈現出擔憂的狀態。

“她和黎奕聰肯定有一個在撒謊,隻是目前來看,他們二人都死死咬定是對方做的,孔丹尚在昏迷又無法說話,這個真相怕是要花上一些時間了。”,說罷曹奎抬腳跨過門檻,徑直朝著劉雙雙的方向走去。

薑甯和時均一左一右跟在曹奎後頭進入,劉雙雙意識到他們朝著自己過來了便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

“大……大人,還有什麽要問嗎,我一定好好說。”

劉雙雙的眼睛不知道該看誰,在薑甯他們三人身上繞了一圈,最後隻能盯著自己的腳尖。

她主動開口態度也好,曹奎的語氣也溫和下來,指了指椅子讓她坐下,“你說進了破廟之後隻看到了木偶沒有其他人和物,那你為何不起疑?畢竟黎奕聰說自己殺了孔丹讓你來處理屍體,你壓根沒有看見屍體,為何不向黎奕聰追問,隻是默默把稻草藏起來就把木偶抬上車離開了。”

“我以為師父已經把孔丹的屍體處理幹淨塞進木偶了,隻是讓我來駕車在城外等著,給他製造不在場的證明而已。”

劉雙雙說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亮語氣都急切了起來,“大人,木偶都是我師姐和師父做的,我並不知道要如何打開。像你們這般強製撬開其實木偶已經損壞了,是無法再嚴絲合縫拚湊起來的。如果是我做的,那木偶又怎麽一絲損壞都沒有。”

聞言薑甯便細細回想了一下當時打開木偶的場景,除了脖子上那一圈的木塊脫落之外,其餘地方都是嚴絲合縫的,確實看不出暴力撬開過的痕跡。

“那破廟距離城門並不近,步行回去即便是跑著至少也要半個時辰,也就是說黎奕聰應當是在亥時中就告知你前往破廟訴後自己離開了。劉雙雙,你是什麽時間到達破廟的?”

“師父找上我之後不到三刻鍾吧,具體時間記不得了,當時聽說孔丹被殺了我人都是懵的。”劉雙雙支支吾吾給了答複,眼神充滿了不安。

這樣看來,劉雙雙與黎奕聰假借要去城外墳場演鬼戲的借口在酉時處就從城內駕車出去了,隨後黎奕聰把劉雙雙扔在了距離破廟三刻鍾路程的一個荒郊墳場外,自己趕往破廟去找孔丹。

後來孔丹出事,黎奕聰生怕駕車被人發現隻能跑到墳場去找劉雙雙並讓她處理現場,當時應該是亥時中。

劉雙雙迫於無奈前往破廟處理屍體,黎奕聰則是趕在亥時末前進城想要製造不在場證明。

“有個地方不太合理。”,站在一旁的時均一手抱胸一手摸了摸下巴,他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