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甯和曹奎再次提審了黎奕聰,這回他又吐出了另一個名字來。

賈珍兒。

鑒於之前黎奕聰也想著讓劉雙雙來做最後一個見過孔丹的人,好借此在事發後用劉雙雙當替罪羊,所以當他喊著讓曹奎去查賈珍兒的時候,曹奎和薑甯都是持懷疑態度的。

“大人,我沒撒謊,不信你去查,你去問問雙雙。我之前被賈珍兒迷了眼,後來立刻跟她劃清了界限,是她對我糾纏不休我才匆匆帶著雙雙趕到慶京來的,她已經有將近兩個月沒露過麵了。”

黎奕聰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自己將孔丹砍去手腳塞進木偶之中,也不等曹奎發問,自己一股腦就把賈珍兒的事給倒了出來。

從他嘴裏,薑甯可謂是見識到了軟飯男的恐怖之處了。

賈珍兒出現是在羅雪之後孔丹之前,她並不是黎奕聰的婚嫁目標。

有了羅雪和溫思盈的前車之鑒黎奕聰也越發謹慎起來了,他不再廣撒網,也不去招惹那些姿容不錯的窮姑娘,一心一意想維持著儒雅俊朗的形象等著去釣一個富家女。

然而狗又怎麽改得了吃屎,他是開過葷的人,即便表麵再能裝私底下依然是個爛人,溫思盈死了,失去了一個免費的妓子,黎奕聰渾身都不舒服。

一開始他想過要了劉雙雙,畢竟遮住那胎記劉雙雙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是十分勾人的,然而每每他色心一起看見那胎記頓時就滅了那念頭。

憋了個把月,他們師徒二人進了帛州地界,在一個義莊裏遇上了賈珍兒。

賈珍兒是個孤兒,繈褓的時候就被人扔在了荒郊的墳地裏,當時看守義莊的賈大爺心善把她救了下來,獨自一人把她拉扯長大了。

後來賈大爺去世,賈珍兒便獨自開始守著義莊,靠著幫人看守義莊整理屍體儀容勉強度日,黎奕聰的出現給她帶去了不該有的期待。

黎奕聰和劉雙雙白天幾乎不太出現,但夜裏倒是常接了活兒到墳地去演木偶戲。

巧的是那段時間他們師徒二人接著的三個活都是在靠近義莊的墳地,一來二去倒是跟賈珍兒說上了話。

賈珍兒隻比劉雙雙大一歲,也許是白日裏不常外出並不怎麽接觸陽光,那一身皮膚白得跟雪一般,第一回碰見的時候即便看不見臉,光是那露出來的一小節藕臂都讓黎奕聰有些晃神。

遇上的次數多了,黎奕聰心裏那股子欲望就漸漸冒出了尖兒,等第四回碰麵的時候,黎奕聰終究是忍不住了。

沒有朋友不曾感受過男子追捧的賈珍兒遇上了黎奕聰這個偽裝者,很快就被他幾盒廉價脂粉和草織玩具給騙走了真心,一個月不到黎奕聰就把這個傻姑娘給騙上床。

這也成了黎奕聰很長一段時間裏煩躁的根源。

賈珍兒太天真了,當真以為黎奕聰是想娶她好好過日子,她甚至都學會了打理木偶和操偶,可以幫黎奕聰師徒搭把手。

在她第五次詢問黎奕聰何時成親的時候,黎奕聰的真麵目就開始慢慢暴露了。

賈珍兒不過是個消遣用的玩物,她無父無母又沒錢,黎奕聰就是看她沒有依靠才敢對她下手,如今目的達成又被賈珍兒步步緊逼,他便直接攤牌了。

“她那張臉平平無奇,也就那身皮膚誘人,又沒有錢,我怎麽可能真的娶她。她日日纏著要成親,我實在不想再哄她了便直接告訴她不會娶她,當天夜裏就收拾了東西帶著雙雙跑了。沒想到她倒是徹底賴上我了,跟著我的馬車,陰魂不散一樣,煩死了。”

黎奕聰絲毫沒有羞愧,說起賈珍兒糾纏他的時候竟還麵露不耐,曹奎踹了一腳牢房的欄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態度應該放尊敬一點。

“她就一路跟著我的馬車追上我了,日日徘徊在我和雙雙附近,有一回竟是在我接活的時候衝上去同那客人鬧起來,指責我薄情負心騙了她的身子直接黃了我一單生意。從那之後她似乎發現了毀掉我生活的辦法,我前腳去接活她後腳就上門去鬧,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便裝著妥協答應要同她成親。”

“所以最後賈珍兒哪兒去了?”,薑甯已經不想再聽他幹的那些惡心事了,直接詢問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