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奕聰和劉雙雙連夜逃離的第二天一早,賈珍兒的身影就出現在官道外了。

黎奕聰當時早就計劃好了逃亡,為了避免被人認出所以特地選了靠近城門的一個小客棧歇腳,當天夜裏他帶著劉雙雙趁夜宵禁前跑了,留下賈珍兒一人在客棧裏迷迷糊糊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這客棧的小二就是見過賈珍兒的其中一人。

據負責調查的周百戶在信中所說,賈珍兒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現黎奕聰已經不見了蹤跡就瘋瘋癲癲砸了杯子,穿著一身紅衣扯著一張紅蓋頭就往外跑,逮著人就問可有見過兩輛車,駕車是是個英俊的操偶師。

當時一路問著去到了城門那兒,一個護衛認出了她口中所說的黎奕聰便告訴她人昨夜就出城了,賈珍兒拽著那紅蓋頭就往官道外頭衝,恐怕當時就打算一路問著也要找到黎奕聰的蹤跡。

“既然有人見過賈珍兒,那就證明黎奕聰的話還有幾分可信度,他們在抵達慶京之前還要路過禹州,讓趙繼堂去查查當時可有人碰見賈珍兒在尋找黎奕聰兩人的下落。若是她在禹州就已經跟上了黎奕聰,那慶京她便不會在四處問了,喬裝打扮起來埋伏便夠了。”

“是,我馬上去給他送信。”,沈君堯下了命令曹奎袍角一甩就出去辦。

三日之期已到,薑甯還記掛著劉雙雙沒地方住了,便問了問要不要派人去把她接過來,沈君堯便讓時均與她同行。

兩人吃過早飯便直接往劉雙雙在城南租住的地方趕,半路上竟遇見了董惜惜的丫鬟晚棠,她正往一家書肆裏走。

自打那天夜裏在映月館被董惜惜救了之後時均一直想找個機會單獨跟她談談,但公務繁忙一直沒有時間,如今晚棠在這兒也就意味著董惜惜極有可能在附近。

時均眼睛一亮朝著晚棠進去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見了正半倚在邵蘇肩膀上的董惜惜。

邵蘇生得一副柔美俊俏的模樣,穿一身紫衣活脫脫一個俏公子,董惜惜今日剛好也是一件紫色的織銀馬麵裙,頭上簪著紫色的絨花,兩人站在一塊倒是一幅俊男美女的美好畫麵。

時均突然不說話了薑甯便順著他目光往遠處去看,正巧就看見董惜惜伸手挑了一卷畫冊。

玉白的手臂從滑落的袖口中露出,她一臉暢意巧笑把畫卷塞進邵蘇懷中,邵蘇接過那畫冊笑著捏了一把她的下巴,目中沒有挑逗隻是單純的歡喜,很是自然甜蜜的模樣。

時均在那天夜裏就知道了董惜惜和邵蘇都是長公主的人,他們二人親近是方便傳遞消息,但不知為何,他感覺董惜惜朝邵蘇那笑是發自真心的,同平日裏見著他佯裝一副嬌媚妓子的模樣不同。

不知為何,這讓他有些小小的不快。

“時百戶,別看了,我們要盡量裝著與惜惜姑娘他們不熟,省得壞了長公主的事。”,薑甯站在一旁咳了一下,開口把時均的神誌拉了回來。

時均被她說得一愣,輕聲道,“我隻是看見惜惜姑娘,想起那天得她解困尚未來得及私下道謝罷了。也不知道邵公子與她實際是什麽個關係,再怎麽說我還是看了她的身子,總歸……害了她的名聲。”

薑甯聽他這語氣總感覺時百戶像一隻被人突然潑了一盆冷水的熱情大狗,有點失落?

不過如今他們還在去幹正事的路上,即便她覺得時均好像對董惜惜有點什麽奇怪心思也不適合現在上前去問,黎奕聰這案子一日不解決,她一日別想好好躺平。

“時百戶,接了劉雙雙再說吧。你要是對惜惜姑娘有什麽想說的,回頭給她下個帖子約見就是了。”

時均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薑甯,發現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是真的,薑甯自從跟君堯在一塊了,似乎也變得眼裏隻有公事了……

兩人邊走邊聊,約摸半個時辰就才走到劉雙雙那兒,她已經在院子裏收拾動起了。

行囊細軟已經被她捆到了馬車上,剩下的就是把那些木偶放進板車上的大箱子裏。

劉雙雙正抱著一個木偶往車子那邊移動,時均見狀急忙上去幫忙,三兩下就放到了車上。

隨後他不顧劉雙雙推脫,又去搬另外兩個木偶,但在搬起最後一個的時候,他突然停頓了一下,臉色微變向薑甯看了過來。

“這個木偶裏頭似乎有晃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