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堯和薑甯在書房談了一番很快就把案件的調查中心移到了劉雙雙身上,但他們並沒有聲張,靜靜等著曹奎和時均夜裏回來才把情況說了出來。
曹奎驚訝了好一會兒,摸著光亮的大腦門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劉雙雙看著膽小怕事,別人大聲點說話她都得抖一抖,她居然有可能是凶手?這……著實叫我看走眼了。”
“君堯這個猜測很合理,我們從一開始就被她帶偏了,每次隻要稍微想要往正確的方向去查她就會給出一些細枝末節的線索,引到我們往別人身上去找。”,時均在記錄冊上把劉雙雙的名字用圈了起來,她的名字就在溫思盈下麵,貫穿了整個案件的所有人員。
如果以劉雙雙作為疑凶來推斷,那麽羅雪的死就不能按照她所說的證詞來論證了。
劉雙雙說當時醒來發現羅雪和溫思盈都不見了,溫思盈墜崖死亡,羅雪被溫思盈殺害,但這個兩個人都是與黎奕聰有過感情糾紛的,不能排除是劉雙雙把她們殺了再偽造的現場。
沈君堯假設劉雙雙就是凶手,把整個案件重新梳理一遍,發現這樣來看整個案件變得更加合理了起來。
黎奕聰和溫思盈帶回了劉雙雙,黎奕聰仗著一張好看的臉皮開始跟溫思盈郎情妾意,但羅雪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場麵。
羅雪和溫思盈爭鬥,兩人都是劉雙雙想要除去的對象,於是劉雙雙殺了她們並偽造了溫思盈殺死羅雪後自己落崖身亡的假象。
隨後她叫來黎奕聰,黎奕聰對她的說法信以為真,為了不被追捕羅雪的富商一家子送入獄於是就把羅雪直接藏在了木偶當中。
後來黎奕聰又在途中禍害了賈珍兒,在甩下她逃跑途中不知道劉雙雙如何又與賈珍兒遇上了,賈珍兒被殺,劉雙雙便趁機又把賈珍兒的屍體也學著黎奕聰的方法藏在了木偶當中。
最後黎奕聰以為自己成功擺脫了賈珍兒,在慶京又盯上了孔丹。
他與孔丹發生了關係,但孔丹卻不是個被他用貞潔拿捏的,他誤以為自己殺了孔丹所以叫來劉雙雙善後。
劉雙雙出於某種原因沒有直接殺死孔丹反而是將她活著塞進了木偶裏,並且佯裝成自己隻是清理了現場。
隻是沒人想到黎奕聰在墳場做木偶戲的時候,藏著孔丹的那個木偶脖子上的木板機關鬆動掉落了,孔丹能夠移動頭部,詭異的情況嚇得謝家派人請來了禦寧衛,於是案件就被揭露了出來。
“這樣一說一切都合理了,而凶手出於妒忌把與黎奕聰有過歡好的女子都殺了,那劉雙雙的動機極有可能是對黎奕聰愛而不得。”,曹奎邊說邊搖頭,一臉不理解。
薑甯聽著聽著突然想起羅雪的屍體來,屍體頭骨上的那個傷痕讓她覺得劉雙雙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了起來。
“羅雪的後腦勺上有一個較大的骨裂傷痕,當時按照劉雙雙的證詞,我推斷那是羅雪被溫思盈從正麵推倒導致後腦勺重重落地造成的傷口,如今看來,應該是羅雪與溫思盈纏鬥的時候,劉雙雙從後襲擊了羅雪的後腦勺才留下的痕跡。”
溫思盈失去一隻手沒有什麽戰鬥力,羅雪又被重擊後腦勺,劉雙雙完全可以奪過刀將溫思盈推落懸崖,再去殺害羅雪。
所有的一切都聯係了起來,不過是短短一日,整個案件推演被推倒重來走向了正確的方向。
然而推斷隻是推斷,即便再合理也不能斷案,他們需要的是實打實的證據。
沒有人見過凶手的模樣,凶手也不曾在屍體和孔丹身上留下過什麽可以比對的痕跡,如今要證據反倒成了最難的一環。
如果劉雙雙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做,也不會組裝拆分木偶,那誰也無法讓她伏法認罪。
四個人點著蠟燭在書房裏把線索理了一遍又一遍,記錄冊也翻了好幾遍,最後二更都來了才散去。
沈君堯是不放心讓薑甯再回去跟劉雙雙住在一個院舍裏了,但是天色已經晚了薑甯還沒有收拾衣物,如果突然搬離被劉雙雙發現又怕她起疑。
思來想去,沈君堯決定薑甯今夜還是在院舍再住一晚,他親自在屋頂盯梢,明日一早再讓沈知意過來找個借口把薑甯帶到靖國公府去住。
薑甯目瞪口呆看著他,愣愣道,“大人,這不合適吧,要不讓墨遲來?你這一身往屋頂一坐……很難不被人發現。”
正在某處屋頂上坐著的墨遲突然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