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邑供認不韙,薑皎月蓄意害人也被揪了出來,薑甯和曹奎從邵府出來又往薑府趕。

案件是府衙辦的,他們即便查出了真相和線索也隻能先轉告府衙再由他們來拿人,曹奎也不能仗著身份給禦寧衛惹事,所以也就隻有薑甯以曾經的大小姐身份站到了門前敲門。

府裏的下人可是知道薑甯當初是如何跟薑家撕破臉的,如今她突然上門,所有人都有些防備。

“薑皎月在不在?”

“小姐一個時辰前和老爺夫人出去了,不在府裏。”

門房如實稟報,生怕薑甯不信還表示可以讓她進府查看。

薑甯考慮到薑皎月和平陽王有牽扯,如今平陽王又在被捕途中,她不想出現什麽意外耽誤沈君堯那邊的行動,當即和曹奎商量之後決定進去看一眼。

薑府這半年來確實富貴了不少,府裏似乎翻新了一遍,下人們也換了不少新麵孔,但薑甯依然在府裏看到了薑皎月的貼身丫鬟以及她的乳母。

“不對勁,薑皎月可是去哪都帶著這丫鬟的,我看府裏其他幾個伺候她的丫鬟也都還在,她去哪兒了,居然連丫鬟都不帶?”

薑甯一番話瞬間引起了墨遲的警惕,他讓薑甯去看看府裏的馬車還在不在。

曹奎可靜不下心慢慢等,直接風風火火就往後門走,揪起一個下人就問。

那下人被他嚇了一跳,哆嗦著就說老爺夫人帶著小姐駕車出去了,隨行的是兩個身強體壯的護院。

三個主子出行一個伺候的都不帶,駕車的甚至不是車夫而是護院,這三人怕不是外出,而是逃了。

薑甯這麽一想直接往薑序川的書房跑,衝進去把門一推,果不其然裏頭還有些淩亂。

桌麵上敞開著兩個木盒子,鎖被隨意扔在一旁,裏頭的東西被取走了,空無一物。

曹奎心下一驚直接讓薑甯和墨遲一並在書房裏找找類似地形圖一類的圖紙,三人翻箱倒櫃搜了一圈竟是沒找到。

“薑序川如今已是鎮西軍的副督軍了,他手裏有大慶的邊防圖以及慶京地帶的地形圖,這東西要是落到平陽王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而平陽王手底下的人甚至還和契爾巴人有聯係,這東西要是落到了契爾巴人手裏,那問題就更大了。

曹奎這一番話已經不能更明顯了,薑序川拿著布防圖投奔平陽王去了。

薑甯不顧下人阻攔又把劉雪瑩和薑皎月的屋子都翻了一遍,果不其然值錢的物件幾乎都不在了,隻有妝匣和衣櫃都淩亂敞開的狀態告訴她,這裏的主人在離開之前有多忙亂。

“我不明白,如果薑皎月和薑序川都已經是平陽王的人,當時薑序川已經在朝中知道平陽王要被抓拿歸案了,為何他不早些出逃?薑皎月又為何要在這種情況下還去動邵蘇,不惜使用上全知教的教徒暴露身份。”

沒人能回答薑甯的問題,這個答案因為薑皎月的出逃成了暫時無解。

為避免猜測錯誤讓薑家反咬禦寧衛一口,曹奎讓墨遲陪著薑甯去府衙匯報薑皎月的情況,自己則是立刻去往城門查看出城的記錄。

結果還真就被他們猜對了,薑皎月一家三口拋棄了家宅仆人,直接乘車離開了,走得那叫一個火急火燎。

城門的衛兵說當時馬車跑得急,險些沒刹住撞上擋在城門前的路障,他們上前詢問發現是薑序川一家子這才打了招呼放行的。

沈君堯不在,無人坐鎮慶京,曹奎隻能先將情況報給長公主,長公主臉黑如墨當即就進宮去了。

等她從宮裏出來的時候帶了聖人的口諭,分別是給鎮府司和府衙的。

聖人命鎮府司立刻派人前去抓捕薑序川一家,而府衙那邊拿到的旨意是把史進送到刑部,必須從他嘴裏挖出平陽王的消息來。

指揮使和百戶都不在,曹奎一個人點了二十來個精銳白衣立刻騎馬出城,臨行前托薑甯照顧自己的妻女,並讓她自己也要謹慎小心。

薑甯點頭應下,在曹奎離開之後她讓墨遲陪著立刻就去了刑部。

長公主已經在刑部門口等著她了,她們得從史進嘴裏挖出有用的東西來……

曹奎領著人出了城門上官道,一路追至分岔路口,因為路上的車轍印子極多,他們隻能兵分兩路再往前行。

等他領著十個人往左邊岔路又追了小半個時辰,一輛失控前行的馬車與他們險些撞到了一起。

曹奎眼疾手快拽著馬往旁邊閃避,在雙方擦身而過的瞬間他伺機縱身一躍上了馬車,手起刀落就砍斷了馬匹的和車子連接的繩子,這才把馬車截停下來。

一場虛驚被化解,馬兒撒丫子跑開揚起一地的灰層,馬車墜在地上拖出一道短短的印子。

車子刹住後曹奎回到了自己的馬背上正要繼續趕路,一個臉色煞白的婦人從馬車裏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