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圓門
“這些東西真好吃!比JJ城裏潯陽樓的大廚做的還好吃。”清清對壓縮餅幹和各種罐頭讚不絕口。
錦天行的胃口可沒清清那麽好,隻吃了一點就飽了,看著清清狼吞虎咽的樣子說道,“那是壓縮餅幹,你少吃點,小心一會兒撐死你。”
清清哦了一聲,繼續吃他的大餐。
錦天行閉上眼睛,豎起耳朵用心傾聽,沒有聽到熟悉的沙沙聲。他故意將手上的步槍在清清的眼前晃了晃,試圖引起清清的注意,在他看來,一個生活在戰爭年代的水匪,不可能對槍不敢興趣。
也許是食物真的太好吃了,清清對錦天行的舉動熟視無睹,專心的和她麵前的餅幹罐頭叫勁。在清清快吃飽的時候,她終於看到錦天行手中的槍,將嘴中的食物咽下之後,開口問道,“那來的槍?”
“在神戶丸上找到的,日本人的三七式製式步槍。”錦天行故意將步槍的型號說錯,試探清清。
清清哦了一聲,拿起一個牛肉罐頭,將裏麵剩下的牛肉一起倒入了嘴中,吃相很不雅觀。錦天行無奈了,他無法判斷清清是因為太過專心的吃東西沒聽到他的話,還是因為他隻喜歡飛鏢對槍支不感興趣,亦或者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清清根本就不是那個年代的人,她壓根就不認識錦天行手中的搶。
清清的表情突然很怪異,瞪大了眼睛向錦天行伸出手,“我噎住了,有水沒有。”
錦天行急忙從包中拿出一瓶水捏開滴給清清,他突然看到了包中的筆記本,這裏邊或許有他想知道的東西。清清催促道,“你快點把水給我,你想噎死我嗎?”錦天行把水遞給清清,趁清清不注意,將筆記本抽了出來,貼身藏好。
清清灌下去半瓶水,又站起來使勁跳了兩下,拍著胸口說道,“你的食物好吃是好吃,就是有點幹,差點噎死我。”
錦天行笑道,“就你的吃法,想不噎到也很難。”
清清的臉上一抹飛紅,低頭小聲分辨道,“梁山泊上的好漢都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
錦天行差點忘記了,眼前這位美 人是水匪大當家的千金,想要讓她裝淑女,做夢去吧。
吃飽喝足之後,兩人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向前進。在無邊的黑暗之中,根本就沒有時間的概念,一切都靠感覺。錦天行覺得大概是過了一天的時間了。
路上無事,兩人閑聊起來,清清問錦天行,“你說我們要是出不去了怎麽辦?”
錦天行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一定會出去的!我一定會找到羅伊的。”
清清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問道,“你相信神仙妖怪嗎,我覺得把咱兩個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到這個鬼地方來的,不是神仙就是妖怪,我想大概我們是衝撞了湖神。”
錦天行想了一下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在你的時代流行鬼神說,在我的時代,人們相信科學,把咱兩弄到一起的,未必就是神仙鬼怪。”
清清接著問道,“那你說神戶丸是怎麽進來的?”
錦天行被問的啞口無言,洞穴有大有小,把神戶丸這種龐然大物完整無缺的弄進來,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兩人繼續向前走去,洞穴又逐漸變的寬敞起來,大小可以容的下一架大型的飛機。
突然,錦天行的腳下傳來了異樣的感覺,清清似乎也有所察覺,兩人不約而同的將鷹眼對準了地麵。
一個直徑五米左右的巨大的暗紅色圓圈,錦天行還沒細看,有一點他已經十分肯定了,圓圈絕不是天然形成的。
錦天行蹲下摸了一下,不是用顏料畫的,觸手是陶瓷般的細膩,還有灼燒過的痕跡,錦天行推測地麵岩石被高溫火焰融化,之後冷卻凝結形成了怪圈。這個念頭使他想起了火箭升空時的情景,他將鷹眼指向洞頂,洞頂布滿了圓錐形的石鍾乳。不可能有火箭從這能飛的出去。
“你發現什麽了?”清清問道。
錦天行搖搖頭,“沒什麽。”最後看了一眼神秘的怪圈,將鷹眼指向前方說道,“不要浪費時間,繼續往前走吧。”
清清沒說話,隻是大步跟上。
洞穴再次變小,錦天行已經沒心情在意天然洞穴怎麽會形成這樣的結構。他聽到了熟悉的哢嚓聲,不過這次不是從地下傳來的,是從前方,錦天行仔細聽了一下,是的,前方。不管前麵有什麽,他隻覺得真相離他很近了,觸手可及。加快了前進的腳步。清清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前進一段路程之後,氣氛變的有些壓抑。地麵和鍾乳石也變的與之前看到的大不相同,鷹眼照在上麵反射出瘮人的綠光,多少有了點地獄閻羅殿的味道。清清緊緊的握住錦天行的手,她的手在微微的顫抖,手心裏全是汗。膽再大的女孩,對某些東西也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清清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走樣,“你說前麵會有什麽?”
錦天行安慰道,“沒什麽好怕的,不管前麵有什麽,就算是神仙,我先請他吃顆子彈再說。就算是有鬼我也先扒他層皮再說。”聽了他的的話清清好了很多,至少手不再發抖了。
前進了十幾米,兩人不得不停下腳步,一扇古怪的圓門擋住了兩人的去路。傻子也看的出來,圓門絕不會自然形成。門邊有由圓點和短線組成的神秘花紋,似乎是有某種規律,想要表達某種意思,不過錦天行看不懂,清清更別指望了。最詭異的是,在圓門的正上方有一個一米大小的眼球,不論錦天行轉到那個方向,他都有種感覺,那隻眼球像是活了一樣,在盯著他看,看的他心裏一陣陣的發慌。
清清走到門邊,用手摸了摸圓門,奇怪的問道,“你說這扇門是由什麽材料製做的,摸起來像是石頭,卻有金屬的光澤。”
錦天行被問到了,自認見多識廣的他也無法確定石門的材質,他趴在門上聽到門那邊不停的發出哢嚓哢嚓聲,不管門另一邊有什麽,圓門擋住了他探索的步伐。經過仔細的檢查之後,他發現在圓門中間有一道狹小的縫隙,“把你的匕首給我用下。”
從清清的手中接過匕首,入手感覺有些沉重,錦天行感覺有些意外,拿到眼前一看,一股殺氣撲麵而來,刀刃反射的冷光有些耀眼,刀身上有古樸的“盈虛”兩字,錦天行費了一番功夫才認出這兩個字,就憑這點,這把匕首不是凡品。古代鑄造師有個習慣,隻有他們最得意的匕首才會在刀身上刻上名字,帶名字的匕首無比會在曆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例如鼎鼎大名的魚腸。錦天行自幼非常喜歡刀,禁不住讚道,“這是一把好刀啊,你從那得來的?”
清清說道,“是我爹送我的生日禮物,你要是喜歡我就送你了。”
錦天行自然知道這把匕首有多貴重,他雖然很想要,還是不敢隨便收下,“我隻是好奇的隨便問問。”他將匕首沿著縫隙捅了一下,捅到一半就被卡住了,兩人一起用力才把匕首捅了進去,圓門沒有任何的變化。兩人又費了九牛二虎的勁又將匕首拔了出來,錦天行氣的想罵人了。
接著兩人試了幾乎所有的辦法,圓門沒有絲毫的變化。錦天行真的生氣了,他毫不猶豫的拿起三八步槍對著圓門扣下了扳機。後坐力震的他的手臂有些酸痛,清清瞪著眼睛表情誇張的指著圓門。
圓門的表麵泛起了水波一樣花紋,子彈就像是投入水中的小石子,泛起一陣水花之花之後,圓門恢複了原樣。“真他娘的見鬼了。”錦天行的髒話終於沒忍住,破口而出。
清清的表情變的很虔誠,“褻瀆神靈是要遭受懲罰的。”
“他娘的狗屁神靈。”錦天行的話剛出口,就像是為了驗證清清剛說過的話,圓門的表麵又泛起了水波,他剛射出的子彈被彈了回來,正中他的右腿,錦天行摔倒在地,用手一摸,滿手的鮮血。
清清有點幸災樂禍,“受到懲罰了吧。”
“快點幫我處理一下,難道你想讓我流血流死。”清清用力撕開錦天行的褲子,“還好,子彈陷的不是很深,這應該神靈對你的警告。”她將亂布條團成一團,塞進錦天行的嘴裏,“咬著。”清清拿著盈虛一挑,錦天行疼的差點暈了過去,他看到一個金屬物體帶著一股血箭,掉落在他的身旁。他伸手將子彈撿了起來,握在手中。清清在傷口上撒了些金創藥,做了簡單的包紮,一瓶金創藥已經所剩無幾了,錦天行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如果說剛才的他是滿腔怒火的話,現在他胸的火氣可以媲美將要爆發的火山了。
錦天行麵無表情的把清清拉遠了一些,清清有點莫名其妙,不知他要做什麽,錦天行接下的動作讓她大驚失色。他從身後的背包裏拿出一枚日軍製式手雷,拉下保險,用力在地上磕了一下,向圓門扔了過去。
“不要!”清清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轟隆一聲,土石飛濺,塵霧散去之後,圓門完好無缺。
錦天行往前走了幾步,他不相信圓門挨了這一下之後會沒有絲毫損傷。
清清以萬分緊張的語氣說道,“你快回來。”
“什麽?”錦天行一回頭,清清以最快的速度向他衝了過來。
圓門之上的怪眼睛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他抬頭一看,怪眼旁邊多了一排黑洞洞的槍口。他來不及做任何的動作,一股大力將他推了出去。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槍聲,等他掙紮著站起來,槍聲停了,槍管又縮回到了圓門中,要不是滿地的彈孔證明,他會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猛然想起清清,鷹眼掃過地麵,清清倒在血泊當中。
“清清。”錦天行不顧腿上的傷痛幾步衝到清清身邊,將清清抱了起來。
清清的秀眉糾纏在一起,臉色發白,用輕的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中槍……原來……這麽疼。”
錦天行立刻檢查了清清的傷勢,身上沒中一槍,都打在了雙腿上,子彈透體而過,在清清的腿上留下五六個拇指大小的血洞,鮮血像泉水一樣咕咚咕咚的往外冒。錦天行頓時慌了手腳,大聲喊道,“金創藥呢?”
“剛才……用……完了……”話還沒說完,清清疼的暈了過去,再不止血,清清死路一條。現在他沒功夫深究清清為何會提前知道危險,也不在意清清到底是什麽人,他清楚如果不是清清剛才的那一推,他就變成一具死在亂槍之下血肉模糊的死屍。他現在心裏想的隻有救活清清。
錦天行深吸了幾口氣,嘴裏念叨著要冷靜,靈光一閃想到了辦法,他想起在神戶丸上看到有醫療室,那裏肯定有東西可以治療清清的傷。他將衣服撕成布條,扔下所有的裝備,隻帶上鷹眼和筆記本,背上清清,全力向神戶丸跑去。
沒跑幾步右腿傳來一陣劇疼差點讓他跌倒,他毫不理會繼續向前,雙腿逐漸失去了知覺,左肩的傷口再次裂開。他也毫不理會,他感覺到清清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氣若遊絲。
跑了一段距離,錦天行體力不支,他咬牙堅持。清清在顛簸中悠悠轉醒,“我死了麽?”
此刻清清的聲音對錦天行來說宛如天賴之音,“抱歉,讓你失望了,你還活在這個萬惡的洞穴裏。”
清清想笑卻沒笑出聲來。嗬了一聲沒了動靜,錦天行被嚇了一跳,“清清,你沒事吧?清清!”
“我……沒事,隻是有點冷,並且好困,想睡覺。”
錦天行直呼謝天謝地,“清清,你不能睡,你要和我說話。”
清清突然緊緊的抱住了錦天行,“我,我可以叫你天行嗎?”
“沒問題,你想叫什麽都行,隻要你喜歡。”
“天行。”
錦天行答應道,“哎!”
清清像是要說一件難以啟齒的問題,終於鼓足了勇氣,“天行,你知道嗎,我喜歡你。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就算你有妻子,我也喜歡你。你告訴我,你喜歡我嗎?一點,就算一點就行。”
“呃?”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在這種情況下的表白錦天行不知該如何處理,看了一眼緊緊扣在自己胸前清清的雙手,因為嚴重的失血,手蒼白的有點嚇人。“我喜歡你,你是一個好姑娘。”
清清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清清你別睡,睡了就醒不了來了,就再也不能看到我了。”錦天行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終於看到了神戶丸龐大的身軀。
將清清放在神戶丸醫療室的**,錦天行在櫃子裏找到了碘酒、紗布、酒精、止血棉,有了這些東西,清清算是有救了,轉身麵對清清傷口,他又有點下不去手,清清的槍傷集中在大腿上,有一槍更是打在了大腿根上。清清毫無血色的臉上也有些紅暈。
錦天行用剪刀箭開清清的褲子,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對自己又像是對清清說道,“這是迫不得已,我是在救你。”
在昏迷和清醒中的清清突然開口說道,“你放心,羅伊不會有事的,你一定會再見到她的。”
錦天行很是詫異,沒記錯的話,他從沒向清清提起過他妻子的名字。他想追問,清清閉上嘴將頭偏向了另一邊。
時間流逝,錦天行終於處理完了清清的傷口,血止住了,清清的小命保住了,她睡著了,錦天行找出一條床單輕輕的給蓋上。
忙完一切,錦天行一屁股坐在門口的地上,不顧滿身的血汙和汗臭,也不管地上積年的塵土,靠著牆,他就睡著了,他實在是太累了。
很快他就進入了熟睡之中,他做了個夢,在夢中他認識的所有人,羅伊、清清還有周瞎子,全變成了三隻眼的怪物,在追殺他,叫囂著要殺了他喝讓的血吃他的肉。錦天行一激動,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再次看到了無邊的黑暗,“他奶奶的,幸虧是個夢,嚇死爺爺了。”
等他打開鷹眼手電筒,向病床看去,眼前的一幕讓錦天行到了暴走的邊緣,清清的病床空空如也,以清清的傷勢,3個月之內她能自己走就不錯了,毫無疑問肯定是有人趁錦天行睡著了帶走了清清。錦天行走到病床邊,他找到了一些血跡,是新留下的。錦天行心中的怒火再次爆發,不論是什麽人或者是什麽東西帶走了清清,錦天行打算和他拚命了。
從船艙裏找到槍支和手雷,錦天行順著新留下的血跡,一路尋了過去,又回到了圓門,血跡在門邊消失了,清清在圓門的另一邊!
錦天行雙目赤紅,怒發衝冠暴走了,“***我玩狠的是吧,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管你們是神仙還是妖怪,這條命老子不要了,你們也絕不會好過。不把羅伊和清清交出來,我和你們一起玩完。”緊接著他像瘋了一樣,把手雷一顆顆的扔向圓門,彈片橫飛,揚起的塵土嗆的錦天行呼吸都有點困難,他對流彈也毫不在意,後背小腿似乎被彈片所傷,直到扔完了手雷射光了所有的子彈,他才停了下來。等塵土散去清晰度好了一些,錦天行走到圓門口,之前縫隙變的有一厘米左右,趴在門邊向裏麵望去,同樣是漆黑一團,什麽也看不見。
他嘲笑道,“你大爺的,我還以為你是刀槍不入鐵板一塊呢,你給我等著。”他在神戶丸上發現了整箱整箱的手雷,來回多跑幾趟,他有信心把圓門炸成碎片。
地麵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他感覺天地在旋轉,從圓門裏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這和他在長江七號上的遭遇如出一轍,稍有差別就是一個是在水麵上,一個是在洞穴之中。錦天行閉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到了水底,身邊是遊曳的水草和各種魚類。他張嘴呼喊,卻嗆了一水,水壓要將他肺中最後的一絲空氣擠出來,他隻能拚命的往上遊。
浮出水麵之後,錦天行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在第一時間觀察四周,探尋自己身處何方。很快,他有了答案,他似乎又回到了鄱陽湖上。
在水麵上遊了半個多小時,筋疲力盡的錦天行終於遇到了一艘打魚的漁船,將他救了上去。
錦天行一上船就問船主,“今天是那年那天?”
“2009年6月24日。”船主雖然懷疑他被水泡傻了,還是如實告訴了他。
錦天行躺在漁船的船艙中,恍如隔世,就像是做了一個荒唐的夢。他問過船主,可惜船主是個漁民,壓根就沒聽過長江七號。錦天行隻能在心中祈禱羅伊平安無事,其實在他的心中又多了一份牽掛——清清。
漁船靠岸之後,他又看了清清,不過她剪短了頭發,穿著一身現代警察的製服。
“清清!”錦天行猛的一下站了起來,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眼前一黑,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手卻按在了女警的胸 部。
“色 狼!”錦天行昏迷之前聽到了一個憤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