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暴力傾向
這一天,礦洞裏麵到處是歡呼聲,甚至有人放聲高歌,路上遇到的人臉上都帶著笑容。盡管隻是得到了一點點自由,卻如同久旱之後的甘雨,讓礦工們非常興奮。在這之前,誰能想到礦洞裏麵可以響起歌聲?
盡管李總管沒有對外公布這是我的主意,礦工們都知道是我作為代表跟李總管談判後得到的結果。突然之間我變得崇高起來,陌生礦工遇到了我很多會主動向我問好,或者微笑點頭致意,時眼神中帶著點敬意和友好。
我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槍打出頭鳥,現在我已經變成了出頭鳥,虛榮不能當飯吃,出了一點意外卻會第一個拿我開刀。
往外走出不遠,我遇到了兩個礦工在賣力地做活塞運動,發現了我也沒有停下來。自從礦洞改革之後,沒有守衛整天盯著我們,這種事情就比較常見,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但這一次我卻有了強烈的,把他們都掐死的衝動,至於是什麽原因我卻說不清,總之我不爽。
最終我還是強忍住了衝動,沒有打擾這一對“露水鴛鴦”。
我回到了住宿的地方,一個人在黑暗中靜坐,試圖感應到滅魂劍的存在,可惜還是無法找到它。現在我們就像生死冤家,活著的時候有我沒它,死了的時候有它沒我,就是不能湊到一起,有什麽辦法可以突破這生死之關呢?
隊友們收工陸續回來了,我發現馮文軒神色有些不對,一個人坐在角落,沒像往常一樣坐在我旁邊吹牛他當年如何追女孩子。我走過去問:“怎麽了?”
“沒事。”馮文軒避開了我的眼光,低垂著頭。
絕對發生了什麽事,可他為什麽不說呢?我掃視礦洞內,發現有好幾個人在偷偷看向這邊,眼神古怪。最為特別的是吳開山,臉上帶著邪惡的得意和示威的挑釁,似乎在說:有種你來揍我啊!
我忍耐了許久的暴躁再也無法控製了,大步向吳開山走去,一拳打向他麵門。吳開山閃身側避,同時以手臂來擋格的我手臂,但他嚴重低估了我的力量,有我兩倍粗的手臂被我架開,另一拳還是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家夥塊頭大,皮粗肉厚,臉上挨了重重一拳居然還能反擊,以膝蓋撞向我胸腹之間。我右手在他膝蓋上一按,借力騰空而起,左手再打他的臉,終於打得他踉蹌後退,暈頭轉向。我緊接著雙拳連轟,如狂風暴雨般不停打他的胃部,打得他退到背部頂著了石壁無法再後退,每一拳的力量就更是實打實落在他身上了。
吳開山已經沒有了反擊之力,弓著身體,估計氣都喘不過來了,我還不罷休,一把扯住了他的頭發往外拖,拖到礦洞中間掀倒,一腳踩住了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臉又是暴打十幾拳,打得他整個臉都變了形,完全不會動了。他的臉上全是血,我的手上也在滴血,分不清是誰的了。
整個礦洞內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所有人都被我近乎瘋狂的殺機和摧毀一切的狂暴嚇壞了,即使是在最強壯、最暴力的野蠻人身上,也未必有這麽可怕的氣勢。
這還沒有結束,我抓住了吳開山的雙腳,奮力一甩,他整個人騰空飛起,在空中七百二十度大旋轉之後,重重砸在七八米外的石壁上,連石壁上的碎石都被震落了。
我有如餓狼瘋虎的眼光從每一個隊友臉上看過去,他們無一例外地回避我的眼光,有的甚後向後退。我沒說什麽,也不需要說什麽,走回原先的地方坐了下來。這時才感覺手背很痛,之前打石壁打破了,再打吳開山傷上加傷,不痛才怪。
吳開山死透了,沒有一天一夜別想活過來,其他人噤若寒蟬,幾乎就沒有人說話,沒人敢發出大聲響驚動我,連馮文軒也沒跟我說話。
夜深了,我背靠在石壁上昏昏沉沉睡著了。睡夢中我像一隻凶殘的野獸,到處衝撞,想要殺人,想要摧毀一切。我沒有目標,也不知身在何處,隻知道亂衝亂撞。不知怎麽的,我撞進了一團氣漩之中……奇怪,這氣漩為何如此熟悉?接著我看到了滅魂劍,它的形狀還是與以前一樣,但劍身變成青白色,中間有一條像是血槽的紅線。劍鋒處冷光遊走,寒芒吞吐,騰騰冒著寒氣。
這還是我的滅魂劍嗎?它是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更奇怪的是這一次它是它,我是我,是我在看著它,不像前幾次我就是劍,劍就是我,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我伸手去拿它,明明就在眼前,可是怎麽抓都抓不到,我又急又怒,猛地一撲,結果撲空了。身體一晃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更準確地說是打了個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