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虐心

今晚的王秋榮翻來覆去睡不著,母親在晚飯前告訴她,明天帶她去相親,她含著溢滿眼眶的淚珠,捂住嘴,害怕不小心哭出聲之後招來母親的惡罵,

王秋榮不想就這麽離開家,離開剛剛熟悉的工作環境,雖然因為自身原因不能讀書,但是她卻在哥哥的書本上偷偷的識了很多字,她可以在破紙屑上,歪歪斜斜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在第二天,王秋榮想到醫院給周阿姨請假什麽的,均被母親和哥哥阻止,在嫂子張秀芝的帶領下,一家人匆忙的趕赴外縣一個名叫蓮花鎮的地方,

在後來,周阿姨想方設法的打聽王秋榮的事情,都被王母以各種理由推諉,後來才從別人的口裏得知;王秋榮讓母親和哥哥以伍佰元賣給一個,也是殘疾人的男子,據說這男子年齡大過王秋榮一半之多,還是癲癇病人,

這位癲癇男子家徒四壁,父母雙亡,懶惰成性加上身體有病,僅靠拾破爛為生,在拾破爛的幾年裏,也積攢了千把塊錢,他就四處托人想找一生娃子的女人,要求就是隻要是女的,年齡不限,樣貌不限,就是一個要求,那就是能夠生孩子的就可以,

張秀芝的親戚,把王秋榮介紹給這位想婆娘想得發瘋的男子,從中得到兩百塊錢的介紹費,

癲癇男子又在當天買了幾斤豬肉來款待他們,還得給一部分錢給王母,這位癲癇男子的千把塊錢也就花得七七八八,所剩無幾了,

王秋榮死活不願意,用拒絕吃飯來抗拒這件荒唐的相親,其母卻執意的把她留下,在酒足飯飽之後,悄悄的和媳婦張秀芝從那家人屋裏溜走,

那一晚王秋榮猶如從地獄走了一遭,兩間破舊的茅草房,她腿腳不方便,嚇得早早的跑到屋裏躲起來,可惜的是,那房裏連一樣像樣的櫃子都沒有,更不必說可以找到安全的地方躲避起來,

一扇木門搖搖欲墜,王秋榮無法一直堵在門口,隻能用淚水來哀求男子放過她……

那一晚,王秋榮的長發被癲癇男人撕扯得亂糟糟的,衣服撕得七零八落,渾身粘滿癲癇男人的口水,下體更是火辣辣的疼,她欲哭無淚,心如死灰,她恨,恨給了自己生命,卻無情的把她拋棄的人,

當然這些都是張秀芝在和丈夫發生矛盾時,用報複式的口吻罵出來,然後有鄰居聽見傳至周阿姨的耳朵裏,

自小就帶殘疾的王秋榮不能和同齡一起玩,性格孤僻,有自卑心理,在醫院做清潔工時,就沉默寡言,除了幫助她的周阿姨可以跟她交流幾句,其他的人都以為她是啞巴來的,

周阿姨是講述故事的,看得出她也是性情中人,一段故事下來,已經老淚縱橫了,

陳俊和悶墩聽到這兒,內心無比震撼,話說虎毒不食子,沒想到現今社會還有這樣子的母親,

那麽王秋榮後來的事情怎麽樣,周阿姨隻是搖頭,她說:在後來聽人說,王秋榮生了一個孩子,好像是男孩,那癲癇男人也在一次癲癇病發作時,栽倒在一處溝坎裏淹死了,

周阿姨的話和王秋實的話,明顯有一定的差距,他們倆究竟是誰在撒謊,

王秋實說:妹子王秋榮恨他們,是因為身體殘疾,深恨自己的母親把自己生成殘疾的身體,所以才恨,

而周阿姨說:王秋榮是因為身體殘疾,加上缺乏關愛,心承載沉甸甸的自卑心理,然後被當成一件物品,以低廉的價格賣給了別人,才造成性格孤僻,不善於和人溝通,且對世間充滿恨意的另類人物,

陳俊在想王秋實母子的死因,小鬼的變化,在旅行社它驅趕那些地痞,在青龍鎮它卻邪惡的殺人,人可以有多種性格,鬼怎麽可能會有,除非它是受人控製,

周阿姨提著垃圾桶離開,陳俊和老友一陣感歎之後,話題再次提及到強子身上,

兩人重新走回到走廊,悶墩伸手在陳俊肩膀上一拍提醒他道:“俊,你之前不是說強子有什麽事嗎。”

陳俊點點頭說道:“你得有一個心理準備,強子他……”

“他怎麽啦,不是好好的,昨天還來我這裏……”悶墩不解的口吻道,

“什麽,去,別嚇我,強子出事了,怎麽可能還來找你。”陳俊被悶墩的話驚得汗毛一炸,不由得四下看看,之後加重語氣說道,

“我嚇你幹嘛,昨天他來我科室,進來一句話沒有說,坐一會急走了,當時我忙著給病人看病,也沒有來得及和他招呼,等我空閑下來,人已經走了。”

看著悶墩一本正經的模樣,也不像是在玩笑來的,陳俊一呆,說道:“嘶,這算什麽事,強子的遺體還在殯儀館呢,你這廝的話怎麽聽起來怪嗔人的。”

“你說什麽。”悶墩反而被陳俊的話嚇住了,他愕然的看著俊,取下眼鏡框撩起白大褂衣角抹擦了一下,鏡片,重新戴上,那一抹詫異的眸光透過鏡片,就像看陌生人似的看著陳俊反問道,

陳俊揪了一把嘴角,感覺到嘴角的隱痛,目測沒有做夢吧,亂套了,汗,

陳俊一時也不好給悶墩解釋什麽,看對方狐疑的神態,那就隻有一個辦法讓他相信,強子已經不存在了,

“那算了,你如有空,跟我去另外一個地方看看,怎麽樣。”

悶墩抬腕看看表,說道:“好,馬上就下班了,我跟你去。”

陳俊把小西他們喊到一起和悶墩準備,到強子所負責的工地去看看,究竟他們會看到一個什麽樣子的狀況,待會來告訴你,

周阿姨因為剛才陳俊還有悶墩在醫生住宅區嘮嗑,被同在醫院做清潔工的另一位阿姨看見,所以在周阿姨提起垃圾桶,返回工作崗位時,她就好奇的詢問他們剛才在說什麽,

我把這位阿姨暫時稱之為,無名阿姨,也好比沒有稱呼的好,

周阿姨就把陳俊他們打聽王秋榮的事給無名阿姨說了一遍,無名阿姨又告訴周阿姨關於王秋榮的另一件事,這件事很邪乎的,她在說話的時候麵色顯現出驚懼的神色,

事情還得從王秋榮的丈夫死了之後說起,丈夫死了,她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傷心狀態,而是神情麻木的把丈夫的骨灰盡數拋灑在河裏,

王秋榮的孩子嗷嗷哺,奶水不夠,她就熬米粥給孩子喝,孩子模樣兒就像她,但是卻有一樣屬於哪個死了的男人的,那就是可怕的癲癇病,老天真的是不公平,賜予她這樣的命運,還賜給她一位有遺傳病的丈夫,還間接生下有癲癇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