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遺願

一個身體殘疾的媽媽,要照料一個有遺傳性癲癇病的孩子,可想而知有多難,四處找工作,處處碰壁,一瘸一拐的身影背後,總是跟來一群頑劣的孩子,

孩子們嬉笑著,從地上拾起泥塊、小石子、對著王秋榮和她背在背上的孩子砸來,

大人們則指指點點,就像看怪物似的看著這個瘸腿的女人,背上背著一個扯瘋的孩子(癲癇病),竊笑私語聲,就像毒刺刺進這個可憐女人的心裏,

孩子是王秋榮的心頭肉,每一次幼小的孩子,在經曆那常人難以忍受的癲癇病發作期時,作為母親的她就蹲在地上,狠命的抓扯自己的頭發,以此來懲戒她賜予孩子生命的同時,也給孩子帶來的痛苦,

就在孩子快到五歲時,王秋榮視線裏出現了一位奇怪的男子,這個男子一臉的詭笑,卻是十分好心的收留了她們母子,

男子從不占王秋榮的便宜,風塵仆仆拿來食物錢什麽的送到她麵前,又消無聲息的離開,男子的行蹤詭秘,一般是半夜出現,後半夜消失,

周阿姨聽到這兒心裏一喜道:“還不錯,那王秋榮總算苦出頭了,這位對她還可以,至少她和孩子的生活無憂,後半輩子也有依靠了。?.”沒想到她話音未落,對方卻撇撇嘴,

“屁,這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說著話,這位無名阿姨緊張的瞥了一眼陰幽的走廊,又說道“周姐,算了,咱們還是別說了,我那口子告訴說這個男人懂什麽術,還是不招惹的好。”

“你都從哪裏聽見這些來的。”周阿姨剛剛聽到關鍵之處,丫的這位無名阿姨卻突然刹車,把她這顆好奇心給懸吊吊的擱置在半空,就想離開,就趕忙的拉著對方繼續問道,

無名阿姨故作神秘的神態,那樣子跟做賊似的,四下看看,然後湊近對方耳畔悄聲說道:“周姐,你別害我,我娘家就是在蓮花鎮不遠,咱們今兒個的話就到此為止,你可別給我添亂。”無名阿姨說完,掙脫開周阿姨的拉扯,就匆忙的離開了,

周阿姨看著逐漸消失的背影,心說;我得趕緊的把這件事告訴梅醫生,說不定他們打聽的就是這事,

周阿姨看看掛號室,牆壁上的掛鍾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話說在醫院裏的醫生,在上班之前是磨磨蹭蹭,下班之後比兔子還跳得快,這是她在醫院工作這麽多年仔細觀察下來的結果,

醫生既然下班了,那麽周阿姨自然是沒法找到人的,沒法找到那就下班唄,她暗自打定主意明天上班再告訴梅醫生,

陳俊他們一行人先來到強子承包的工地,一棟框架式結構的樓層還在修建中,看情形怎麽也得翻年才可能竣工,

工地此時一片靜寂,地上滿是被散落水泥漿凝固的地麵,塔吊,攪拌機之類的重型工具都在停頓中,進門口的陳俊一眼就認出,蹲在門口手端海碗吃飯的,不正是那位曾經來宅院幫助挖樹根的小工頭嗎,

陳俊等人的出現,小工頭很是欣喜,放下手裏比腦袋還大的海碗,抹嘴咧嘴一笑道:“俊哥,你好稀客。”

“好,兄弟們好嗎。”陳俊把來人一一的介紹一遍,劉靜和朱大嫂認識這位小工頭,也就隨意了些,在俊和小工頭說話之際,她們倆就走到攪拌機前麵探看,黑洞洞的攪拌機裏麵,那些凝固的水泥塊,

“哈哈,他們都在工棚裏玩紙牌。”小工頭有些拘謹,手不手,腳不腳的訕笑一下道,又忙不失迭的從屋裏,端出自製的木凳來,讓他們坐,

陳俊覺得有些納悶,難道強子出事他們也不知道嗎,如果是知道了,這位可是強子最得力的心腹,怎麽就看不出對方有什麽不妥的神情,

“小老弟,你強子哥的事,你知道嗎。”陳俊試探的口吻道,同時瞥見悶墩和小工頭,都露出詫異的眸光盯著他,

“那啥,頭昨晚還來的,他怎麽啦。”

天,小工頭的話,把陳俊和剛剛走過來的劉靜,朱大嫂還有小西給雷到了,話說一個人說看見強子,還可以定義為錯覺,兩個人說看見,那麽就得另當別論了,

“他昨晚什麽時候來的。”陳俊有些緊張的口吻追問道,不光是他緊張,旁邊還有三個人比他還緊張,

“好像是10.過點吧,我也不清楚,反正他來,什麽話也沒有說,就坐在那,我們問他他也不理,你知道的,頭這個人~嗨嗨,我們多少還是畏懼他的威嚴,所以,他不說話,誰也不敢打攪,就各自玩紙牌,之後他什麽時候走的,我們就不知道了。”

“對,他來我科室也是莫名其妙的坐一會就走了,怪事。”悶墩見小工頭說到這兒,也急忙附和道,

陳俊劍眉一擰,右手捏緊拳頭,擂在鼻子下,獨自一人鬱悶去了,劉靜和小西對視一眼,一時都不知道怎麽來給小工頭和悶墩解釋什麽,

陳俊思忖一會,猛然回頭看著小工頭說道:“強子最擔心的是什麽。”小工頭對俊的話不明白,眨巴眼睛,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陳俊急忙再次補充道:“就是平日裏,他最不放心的是什麽事,或則是有什麽事放不下的。”

“哦,頭,最擔心的是我們的工資,最放不下的是節氣我們能不能安全到家。”

陳俊和劉靜默契的對視一眼,弊端就在這裏,強子心裏惦記著他的兄弟夥,所以才會在死後出現在他們麵前,

陳俊想到這兒,頓然想起馬上就要過春節了,強子一定是擔心,兄弟夥工資結算問題,

“你們的工資結算沒有。”

“實話,要是在往年,頭早就把錢拿到手,發放給我們了,不知道今年咋回事,頭昨晚來了一下,也沒有提說工資的事情,我們也不好問,咱們這工地上,來自四方八麵的工人,他們也早就想回家了,我還得穩住他們,等頭把錢拿到發放了,才能回家不是。”

陳俊聽到這兒,酷似一根刺紮進心髒,一陣痛楚,鼻子一酸,差點沒有落淚下來,急忙扭頭,故意幹咳一聲,來控製自己的就要爆發的情緒,

陳俊想這大過年的,必須的把他們的工資給拿到手,至於強子的事,目測還不能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