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得了貝凡娜小姐的同意後,由一名擁有【弱等酸性腐蝕】能力的抄寫員一點一點的將牆麵化開,果然發現了鑲嵌在其中的老爹。

既然詹金斯能夠看到他的能力光點,那麽就代表著他還活著。但即使是詹金斯第一時間伸出手為他治療,老爹依然還是閉著眼睛昏迷不醒。

他並沒有被吸幹血液的症狀,呼吸也很平穩。大驚失色的詹金斯,正想向那晚治療主教時一樣加大靈的輸出,貝凡娜小姐再次阻止了他。

“不用著急,這是奧利弗老爹的【假死】能力,可以用來在極端惡劣的情況下存活下來。”

她衝著詹金斯搖搖頭:“不需要治療,現在你就跟隨著馬車返回教堂,守密人會幫助老爹蘇醒。”

“那您呢?”

“我要留在這裏,事情恐怕有些糟糕,在惡魔之後,可能又有奇怪的生物來到我們的城市了。”

貝凡娜小姐所指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吸血種,也就是現在人們普遍認知中“吸血鬼”。當然,普羅大眾的認知大都來自那些極為**的小說。

但詹金斯目前還沒有心情去思考這件事對於自己的影響,他焦急的跟隨著馬車運送老爹回到教堂,並跑在最前麵,在萬象之門前找到了今晚值守的守密人卡佩女士。

這是一個喜歡戴發網的老人,詹金斯很少能夠見到她,根據史密斯先生透露,這位比他更資深的守密人在本教區還有更重要的職責要擔任。

簡單的聽取了詹金斯訴說現在的情況,她便暫時跟隨著詹金斯來到地麵,走進老爹躺著的那間房間背著手伸出頭觀察了一會兒,然後用右掌猛的擊打在他的胸口。

“咳、咳咳~”

老爹閉著眼睛咳嗽起來,然後眼睛猛的睜開了。

“陌生的天花板。”

詹金斯第一時間走過去,並幫助他將心中想著的話說了出來。

“臭小子,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哎呦,我的胸口怎麽這麽痛?”

隨著老爹的蘇醒,他所經曆的事情也被眾人知曉了。

依然是今天……不,已經過零點了。依然是昨天的下午,巧克力也跟著詹金斯越過街道後,老爹忽然聽到牆後傳來了奇怪的聲音。他本來想要大聲呼喊著詹金斯回來,但又擔心會驚擾到牆後的人,於是便在牆邊留下了線索,獨自翻了過去。

是的,老爹的確留下記號,隻不過詹金斯根本沒有機會走出舊書店發現。

矮牆後不同尋常的氛圍比夜晚更加明顯,因為周六的下午,那種小巷子中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他的第一想法不是深入調查,而是立刻返回教堂報告,這一點倒是和詹金斯十分相似,但對方卻已經發現了他。

“對方是誰?是人類嗎?”

詹金斯緊張的問道。

“不,我也不清楚。”

老爹搖搖頭,“我根本沒有看到襲擊我的是什麽,對方應該沒有看到我,隻是認為有人發現了那裏的情況,所以使用了能力。我無法形容當時的情況,隻記得一團猩紅的霧氣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那東西對環境無害,但對生命體的腐蝕性非常強,我親眼看到巷子中那棵樹完全枯死了。”

“所以……”

“所以我幹脆就躲起來,對方顯然不是我能夠對付的。”

老爹一邊說著,一邊對剛剛才趕過來的貝凡娜小姐點著頭,“詹金斯,你一定要記住,在不違反教會規定和你自身原則的情況下,保存自己的生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所以王國的法律就不重要嗎?”

詹金斯心中默默的想著,算是認同了老爹的話。

他又問向貝凡娜小姐:“請問現在又有新的進展了嗎?是不是……”

“是的,的確是吸血種族。教會的占卜者和通靈人已經完成了第一波的偵查,問題非常嚴重。”

她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一邊:“那個吸血種擁有極其強大的反占卜能力,雖然和新神的信徒們無法相比……”

詹金斯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差一點把扒著肩膀的巧克力抖掉。

“但這對我們的調查造成了非常大的阻礙,這件事已經通告給了其他的四家教會,如果真的沒辦法,也會向你的天文課教士奧黛麗小姐求助。”

“真的有那麽嚴重嗎?”

“是的。”

老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關異種知識的學習還沒有深入展開,你所了解到了,隻是常識性的事情。你可以去圖書館尋找《人類之敵:異種威懾》,記住,要第五版,黑色書皮的那一本,那裏有很詳細的記載。純血吸血種的個體實力,絕對比不上前幾個月的純血惡魔,但這個種族帶來的麻煩要更大!”

“那麽那條巷子呢?”

“全部死了,明天的報紙會登載新聞,死亡原因是那一批次的煤氣管道出現了問題,導致一整條巷子所有房屋都出現了煤氣泄漏,又因為冬天缺少通風,所以引發了集體中毒事件。市政廳、煤氣公司的‘罪魁禍首’都已經安排好了,普通的市民們不會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貝凡娜小姐說道。

“那麽後續?”

“這將是一個極為危險和漫長的過程,至少今晚不會再有消息了。”

“我可以做些什麽嗎?”

一邊說著,一邊站直了身體。

“你需要回家。”

老爹說。

“嗯?”

“現在回家睡覺,是的,明天早晨還要來古董店,難道你想遲到嗎?”

詹金斯微微的張開嘴,和平安全的學徒生活和刺激危險的晚間活動,怎麽能夠通過這種方式聯係在一起?

“這件事與我們這種外勤文職無關,你難道想要舍棄老爹,加入戰鬥部隊嗎?”

“當然不是!”

他連忙反駁道。

“那就快回家!”

“好的!”

生怕老爹再說出什麽令人傷心的話語,詹金斯抓住自己的帽子快步走了出去。然後又回來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遺落的大衣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