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主人怎麽會允許這種人租住?”

詹金斯小聲的抱怨道,馬上又想起身邊的靈魂很可能就是這裏的主人,但惡靈並未對此做出不當的反應。

房間內的物品放置的非常緊湊,幾乎找不到下腳的地方。而女人的靈魂指引詹金斯來到這裏後,便不再說明來此的理由,或者說她根本解釋不清楚。

但這個房間的主人應該不在剛才的屍體中,因為衣櫃中的屍體隻有四個孩子和一個女人。

“也許剛才男人是這個房間的主人,所有女人的靈魂才會引領我來這兒。”

他猜想著,再次安撫了焦躁的貓咪,然後邁步走進房間。

這裏雖然狹小的一覽無餘,但由於過多的書籍和資料,因此無目的的尋找非常困難。

詹金斯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尋找什麽,隻能隨處亂翻。他希望這裏的住戶有也寫日記的好習慣,然後在巧克力的指引下驚喜的發現,在《古代巫術探秘》和《近現代神秘學研究導論》下麵,真的就壓著日記本。

日記本的字跡和那些虛假的神秘學資料上的批注字跡一樣,可以認為是房間主人的東西。詹金斯粗略的查看了一遍,原本以為隻是普通人關於生活瑣事的記述,沒想到發現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這裏的主人的名字是比利·舒爾茨,男,25歲。他原本是一家報社的記者,因此詹金斯對這個名字有一些印象,但自從去年的十二月中旬以後,他便放棄了自己的工作,一心開始鑽研巫術和超自然力量。

而這麽做的原因,則是以下這段文字:

【恍惚間我得到了神秘的啟示,無法言喻的低語和呢喃時常出現在我的耳邊;午夜夢回,神奇的異象和可怖的景觀折磨著我,但又讓我驚奇和興奮。我想我得到了啟示,是時候改變生活了。】

這是非常典型的受到了邪神或者其他不可名狀的生物的**,從而改變生活鑽研非法儀式、咒法的行為。甚至比利·舒爾茨所寫的這段文字,詹金斯在教會的資料中,就曾看到過不少於十份類似的。

但他從未聽聞過受到那些可怕存在誘導的凡人,會去鑽研這些一看就是不知從哪裏弄來的假資料。邪神和不可名狀的邪物,會賜予卑微的凡人一些簡單的力量和褻瀆知識,絕不可能讓他們從零開始鑽研。

凡人恐懼又渴望超凡,在非法的小書店、無聊的貴族婦人或者鄉村巫婆的手中,的確存在許多騙人的東西。而普通人是沒有方法去分辨他們的真假,這位記者先生顯然沒有得到任何一件真貨。

“究竟是誰**了他?難道是有謊言神職的神明想要跟他開玩笑……哦,謊言神職在我這裏。”

詹金斯實在是想象不到答案。

日記顯示記者直到一周前都還活著,而在日記的最後則留有一段意義不明的話:

【我明白了,我來了。】

這以後的紙張再也沒有寫過任何字,顯然比利·舒爾茨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但是他應該不是剛才在四號房間的男人,從日記的內容來看,比利·舒爾茨隻是癡迷於這樣的研究,卻沒有表現出殺人的欲望或者對於屍體的癡迷。

除了受到不知名存在的影響而改變生活以外,日記中也間或了記述了一些他身邊發生的事情。但大都在抱怨鄰居們打擾他的生活,或者公寓的房東不肯寬限幾天房錢——丟了工作又耗巨資弄來了一堆奇怪的東西,他甚至連日常開銷都無法維持。

詹金斯對於他對鄰居們的描述很感興趣,其中對一樓房東一家的描述是:

【極度的吝嗇,神啊,我從未見到過這麽吝嗇的一家人。男人是的,女人是的,三個孩子也是的。他們的血管中流淌著的肯定是貪婪的**,他們的身體內填滿了對於金鎊的欲望……】

舒爾茨對於自己的居住地點非常不滿,並多次在日記中表示,一旦研究成功,就立刻搬出去。

對於正對著樓梯口的一家人有這樣的描述:

【利維坦一家人是我見過的最滑稽可笑的一家人,那個禿頂的中年男人,那個肥胖的女人,還有那個可惡的小男孩。該死,還好他們不是住在我的隔壁,我隻要見到他們,就會感覺到嘔吐的欲望。】

對於利維坦一家的不滿應該是由於很久前的事情,這在文字中能夠看到端倪。但詹金斯找不到其他的日記本,因此也不知道雙方的恩怨始於何處。

而利維坦左側二號房間的鄰居,是獨居的中年男人霍華德·林克,對他的評價也是充滿怨氣了:

【該死的矮子,每天晚上進進出出的是要做什麽?這個該死的家夥,我詛咒你!】

年輕的記者對於鄰居們的怨念並非是沉迷神秘學以後才開始的,從日記的第一頁開始,他就不斷的在抱怨。

抱怨自己的老板,抱怨報社的同事,抱怨自己的鄰居,抱怨每一件能夠抱怨的事情。

而他對於自己右側的鄰居,也就是存放屍體的鄰居的描述是最少的,詹金斯甚至找不到一句完整的段落。

但從偶爾的細節來看,年輕的記者認為那個男人是個和善而友好的人,隻是職業習慣讓他能夠比普通人觀察的更仔細。

【像是我報道過的精神病人】【他的眼睛很奇怪,有點可怕】【我認為這是個危險的人,但最好不要指出來】

這是僅有的幾段論述,而根據他對於鄰居布朗先生的外貌描寫,剛才查看屍體的男人顯然就是他。

“把屍體藏在自己的房間?這真是有趣。”

到目前為止,發生在這棟二層公寓的事情已經逐漸有了些眉目。從得到的線索來看,居住在一樓的柯泊樂太太和孩子們被二樓四號房間的布朗殺死,並將屍體製成標本藏在衣櫃中。二樓三號房間的記者舒爾茨,則是在一個月前受到不知名存在的“感召”自發的研究神秘學——雖然他研究的方向不對,舒爾茨在一周前消失,遺留的筆記本則被前來收賬的詹金斯發現。

至於一號房間的一家人和二號房間的獨居者,雖然沒有線索表明他們的去向,但顯然也是出了問題。

PS:下個月月初加更,我明後天開懸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