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克蘭海族敵視人類,與古老曆史中的戰爭有關。而視吸血種為天敵,則是因為吸血種是唯一可以將它們在水中殺死的種族。而剛才出現的阿爾巴克斯異形,則最喜歡食用灰岩鼠人,這樣想來,初始的三個選項根本就是陷阱。

“操線木偶、符文族還有戴斯曼不老人,看來這次真的很有趣。”

三人聽到的都是菲迪克特利王國的通用語,但從那蹩腳的語法來看,這極有可能是被翻譯出來的內容。這個人說話有一種傲慢的感覺,這讓詹金斯想到了參加魯恩的舞會時,那些年輕的貴族們的態度。

魔法小姐的能量軀體向前邁了一步,後背處的符文飛舞著組成了短句子。意思大概是這就是她們的目標,這次由兩個女人來應付困局。

詹金斯當然樂得清閑,於是便隨意的找了張桌子坐下,然後看著魔法小姐和銀笛小姐一起走向那個異種。

事情當然不會那麽順利,銀笛小姐端出來的酒杯被男人揮手打破,隨後他伸出手指向兩個人的腦袋。

魔法小姐用極快的語速說出了一段陌生的語言,然後她像是吵架一樣的和異種對吼了起來。詹金斯的知識麵還無法理解這種對話,而從表情來看,一旁正在進行“小動作”的銀笛小姐,應該也不知道對話的內容是什麽。

談話逐步向著失控的方向被推進,詹金斯一邊抱著手感很差的巧克力,一邊準備隨時逃走。

他的擔心是正確的,很快兩人之間便出現了推搡的行為,然後逐步演變成了街頭鬥毆般的扭打。隨著異種率先用手指射出藍色的能量波紋,正式的打鬥開始了。

符文族形態下的魔法小姐,實力強大到可怕。詹金斯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直接在空氣中,用能量布置複雜的儀式。

早有準備的女人們,雖然在這之前遇到了種種意外,但這一次居然真的成功了。

依靠銀笛小姐提前布置的陷阱以及她“不老人”的異種特性,兩人勉強的困住了這次的目標。隨後魔法小姐直接用散發著紅色光芒的小刀剖開了年輕男人的胸口,將灌滿了海水的心髒取了起來。

而銀笛小姐則強硬的用酒杯,將酒水灌入了那人的嘴巴裏。一切做好以後,三人才倉皇的逃離。

詹金斯忽然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經曆過這麽多次的詭境,還是第一次見到人類可以在某個環節占到主動的地位。

“為了預知詭境中的內容,我們差不多將一生積累的財富都消耗完了。”

魔法小姐在雨中氣喘籲籲的說道,她的能量軀殼正在緩慢的構造存放那顆新鮮心髒的容器。破屋門口的怪人隻是看著這一幕,他對三人招待“客人”的方式並不在意。

“你對這顆心髒好奇嗎?”

“有一點。”

詹金斯很誠實,比巧克力誠實。

“這是為了引出海盜王費米修的必要物品。”

“嗯?”

詹金斯無法把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

“根據同類吞噬的原則,他的海洋之心能夠依靠吞噬【心髒】【水】之類的特殊物品,完成進化。我們現在需要引出他,所以必須掌握一件對他有極大吸引力的東西。”

這是銀笛小姐解釋的,她細長的麵孔雖然恐怖,但比起這幅身軀帶來的力量,麵容的改變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說起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費米修在我們的城市潛伏了大半年的時間,究竟是為了什麽。”

“你還不知道嗎?”

魔法小姐的語氣,就好像忽然發現,詹金斯連蒸汽閥門的作用都不知道。

“蠟燭先生,我本來以為你是無所不知的……費米修的目的,當然是為了齒輪工匠會的【機械之心】。那個瘋子為了進化【海洋之心】什麽都可以辦到,而且他幾乎是和那些邪教徒在一個時間點到達諾蘭的……這很難想到嗎?”

“機械之心……海洋之心……”

詹金斯的腦袋徹底的亂了。

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前兩次的考驗,守在破屋門口的怪人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雖然它的身體被靈魂風暴纏繞著,但詹金斯依然能夠看到那張有些奇異的臉。

不知是不是錯覺,當三人第三次的進入破屋房門的時候,怪人似乎露出了笑容。

第一次是酒館,第二次是咖啡館,而第三次居然擺滿了書架的高檔酒吧。

鱗次櫛比的書架將室內分割成一條條的小路,隻有靠近左手邊的位置有著被高檔木柵欄分割的休息區和吧台。這讓這裏更像是圖書館,但一般來說圖書館內不會放置一整牆的酒水。

詹金斯能夠看到的近旁的書脊上,赫然寫著《黑暗聖經》《粉紅魔法》《死靈之書》《混沌法典》之類的文字。

這其中絕大部分書名他都沒有聽說過,而聽說過的那些全部都是禁書。使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一旦在某位諾蘭市市民的家中發現這些書其中的一本,那麽這一家,包括他們的寵物和居住在牆中的老鼠,都會在短時間內徹底消失。

走進圖書館的時候還感覺一切正常,而解讀了部分書名後,耳邊便出現了若有若無的低語聲。它對於詹金斯的影響並不大,但持續的在耳邊響起實在是令人心煩。

“不要看那些書名。”

身邊的同伴給出了警告,但可惜有點太晚了。詹金斯隻能裝作懵懂的點點頭,其實對那本《粉紅魔法》中的內容非常好奇,畢竟在那一堆看上去就知道是褻瀆的書籍中,大部分書籍的書脊上都是可怕的褻瀆文字或者恐怖的未知符號。這就顯得有著可愛女孩頭像的《粉紅魔法》,畫風就與眾不同。

“歡迎……”

沙啞的聲音在遠方傳來,隨後,輪椅特有的吱呀吱呀的聲音越來越近。從酒吧深處出現的,是一個坐著輪椅,膝蓋上蓋著褐色毛毯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