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等等,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師父他老人家提過,對,沒錯,他年輕時,得過一塊天外隕鐵,打了自己的隨身寶刀,還剩了一塊碎料,本想打個腰佩,後來你奶奶老說家裏窮,沒個好使的家夥切魚切肉的,你爺爺拗不過,就給你奶奶打了把小刀,取名叫‘腰佩無名’,意思是說本是腰佩,卻做了無名殺器。”說完孫大爺用袖子使勁蹭了蹭這把寶刀。
“啊?還有這一說呢?天外隕鐵是個什麽東西啊,孫大爺,你給我講講唄。”金子瞪著倆大眼看著孫大爺。
“講啥啊,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鐵疙瘩,不是咱這個世界上的東西,沒點道行的人根本沒法靠前,更別說帶在身邊了,也就你們這一家子,能使喚這樣的修腳刀,還有啊,你看,這刀身周圍纏繞著一團黑霧,這都是煞氣啊,這玩意兒都不知道殺了多少活物了吧。你快拿好了,這可真是寶貝,比我這寶劍啊,哼哼,強多了。”說完孫大爺把小刀還給金子。
“宰魚刀,修腳刀是我胡說的,不過,這東西真有這麽厲害?那我跟您換那大寶劍怎麽樣。”金子非要換孫大爺背後那柄寶劍。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忙正事吧,等忙完了,這寶劍送你還不行嗎。你有那寶貝,還要我這破鐵片子幹啥。哎!等等,那邊有動靜。”說著,孫大爺拉著金子躲到牆角,指著遠處的草叢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個黑影晃來晃去。
倆人躲在山牆旁邊的陰影裏,蹲在地上仔細打量著那個黑影。隻見那黑影貌似是個人,個子不高,鬼鬼祟祟的正向四周張望著,兩手扒著左右一人多高的蒿子往村子裏瞅,不知道瞅啥,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孫大爺告訴金子從側麵悄悄的摸過去,不能讓他發現,我有法子抓他,你蹲在蒿子叢裏,隻要看他突然摔倒,你就衝上去把他給我按住了,不聽話就揍他幾個大脖溜子,總之,這是個人,不是僵屍,而且他一定知道點什麽。
金子點點頭,二話沒說,依計行事,腳下一轉便潛伏在陰影中,一點點的順著道邊溜下去,一個跟頭就鑽到蒿子叢裏,似乎動靜大了點,那個古怪的人影突然回頭朝著金子的方向看著,金子沒注意,還在一點點的朝著那人的方向往前摸。
“誰,誰,誰在那?”那個人影好像察覺到了什麽,突然衝著金子摸過來的方向小聲的問著,並且看上去非常驚恐。
金子越摸越近,那個人影看著抖動的蒿子叢中有什麽東西正在一點點接近自己,便不停的後退,全身發抖的喊著:“誰,誰啊,那是誰啊,你可別嚇我啊,你出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開始顫抖了。
就在那人影扭頭要跑的時候,孫大爺雙腿盤坐在地上緊閉著雙眼,雙手合十,十指交叉,口中似乎還在念著什麽東西,然後就在一瞬間,突然睜開眼睛,右手五指岔開,掌心向下猛拍地麵,與此同時,遠在十幾米開外的人影突然一晃,整個人似乎被什麽東西拉了一下,頭朝下摔了個狗啃屎。
聽見一聲悶響,金子猛的一個前撲從草叢裏竄了出來,一把將眼前這個小個子按住,一屁股坐在他身上,不容分說,就把他雙手攏到背後從口袋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給他捆上了。
屁股底下這個人當然沒這麽容易束手就擒,不停的掙紮著,嘴裏還喊著救命,結果可想而知,被金子兩拳打得不敢再出聲了,雖說隻有十八歲,可自幼練武的金子,那兩個拳頭像皮錘子一樣大,別說揍腦袋上了,要是用力揍在屁股上,也能給一般人打開了花。
挨過揍,這小個子疼得呲牙裂嘴,又不敢喊出聲,看上去,真是活受罪。這時候,孫大爺也從道邊出溜下來,湊到金子身邊小聲說:“逮著了?行,給他弄上去,找個沒人地方好好問問。”說完倆人給他生拉硬拽的弄上了土坡,一個推搡把這人按在道邊一處房後的山牆下。這倆人就蹲在他麵前盯著這個坐在地上的慫包。
“那啥,我先填袋煙,你個王八羔子先想想到底是老實交代,還是想耍滑頭冒壞,自己看著辦啊,我這大侄兒脾氣可不好,你啊,哼哼。”說完孫大爺掏出背後別著的銅鍋煙袋,又從腰上掛的小布袋子裏掏出煙葉開始填煙,一邊熟練的往煙袋鍋裏裝著煙草,一邊衝著他壞笑。
地上坐著這位,簡直可以說是嚇破了膽,張著大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金子心領神會,裝出一副猙獰的的麵孔看著他,那眼神,恨不得把這位吃了,孫大爺則眯著小眼兒嘿嘿的笑著,時不時的瞥上一眼,又抽口煙,笑的就像夜貓子叫,簡直太滲人了,讓人汗毛孔都發涼。
“怎麽著,還得我們爺兒倆動手不成?”孫大爺舉著煙袋鍋就要往他頭上敲。
“別別別,二位爺,我可是好人啊。”那人托詞到。
“好人?你看我信嗎?別廢話了,趕緊交代,鬼鬼祟祟的幹嗎呢,村裏出這麽大亂子,家家戶戶緊閉門戶,你大半夜在田裏偷雞摸狗的,行了,先說你是誰。”孫大爺顯得沒耐心了,看來這老頭兒真的有點猴兒脾氣。
“行行行,我說我說,我姓張,家裏排行老三,他們都喊我三德,我就是這張村的人,真不騙你們,最近不是出事了嗎?我家裏窮,我也沒啥本事,不瞞你們說,我就是想趁著出亂子發點小財,看誰家沒人,進去摸點東西就走。真沒幹別的。”
像這種事,在舊社會的農村,根本就算不得什麽,村裏人,有個偷雞摸狗的,一般沒啥值錢東西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的,或者養條狗看家,再不然抓住了就是一頓臭揍,也不會報官,就算打死了,也沒人說出去,所以很多人靠著偷東家摸西家的過活也是常理之中,看眼前這個人的穿著打扮卻不像他自己嘴裏說的窮苦人,於是兩個人懷疑他剛剛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哦?照你這麽說,感情您了還是‘佛爺’了??我呸,胡扯蛋。偷東西的要都你這個外行像,這行當早絕了。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大侄兒,賞他倆巴掌。”說完,就聽見啪啪兩聲清脆的掌聲,金子給這自稱張三德的人正反兩個大嘴巴,抽的這主兒直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