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他娘的哪來的老娘兒們哭喪啊,真夠鬧心的,莫不成是男人跑了,獨守空房寂寞難耐啊。”孫大爺看似若有所思的說著這番不正經的話,可臉上卻一本正經的看著前方。

金子問到:“我說大爺,您了這把年紀咋往那處想呢,莫不是您這輩子沒討到媳婦吧。”

“胡說,你這小子,甚是可惡,你大爺我是修行之人,怎能顧及那等兒女私情,自然是沒有媳婦的了,可卻並非討不到,是你爺爺我師父他老人家不準罷了。行了,莫要提及此事。快走。”孫大爺狠狠瞪了金子一眼。

金子一撇嘴,想笑卻沒有笑出來,然後接著說:“好吧好吧,算我說錯話,您老別往心裏去。可這修行之人也不都是耍光棍的啊,您看,我爺爺就娶了我奶奶,我爹又娶了我娘,我看您老這身子骨也算老當益壯,不行回去我跟爺爺說說,給您老做媒,討個媳婦如何。日後也有個人照顧不是嗎。”

“好啊好啊,咳咳……,你這小子,我都說了,莫要再提此事,我乃出世者,又怎能做那等俗人之事,你家要傳宗接代延續香火,是不一樣的。不要再提了,不過我倒要問問,你這老大不小的了,你爹有沒有給你說個親啥的。”

金子見孫大爺把話題轉向了自己,忙擺手道:“沒沒沒,我不打緊,我看還是先給您老安排個老伴兒為好,要不這樣,等這次的事料理得差不多了,我跟那老員外商量商量,多要二兩銀子,我帶您老去城裏喝花酒,您意下如何?”

“呸,越說越沒邊兒了,我看你小子是來了精神了,你爹剛走你就想婆娘了,我非揍你小子不可。”說完舉手就捶金子的腦袋,金子忙用另一手去擋,然後笑著說:“別別別,我跟您鬧著玩的,何必當真呢,我爹已然走了,我也想通了,既然要接班就該活得瀟瀟灑灑的,整天像個孩子一樣哭哭啼啼的有什麽意思,不如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您說呢。這次的事擺平後,讓我娘給您好好做頓全魚宴,給您老補補。”

兩人雖裝作若無其事的說笑著,但眼神卻機警的觀察著四周,而那淒厲又哀怨的哭聲又再一次回**在陰森的密道深處。

二人用慧眼交替的掃視著四周的牆壁,除了越來越寬敞越平滑,並無什麽奇怪的地方,可這也正是最奇怪的地方,到底是什麽人修建了如此龐大的隧道和洞穴?又是為了什麽目的?如果隻是為了埋藏寶藏,也過於興師動眾,這樣的工程量如果放在古代簡直不敢想象。而這可怖的哭聲卻時有時無的回**在周圍,簡直讓人不寒而栗,給這原本已經足夠陰冷的洞窟內又增添了幾分陰氣。

又行了大概幾分鍾的路,二人同時停下了腳步,眼前已經無路可走了。就在二人麵前赫然出現了一堵巨大的石牆,將整個隧道全部封死,看來這裏便是死路了。孫大爺此時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他放開金子的臂膀,一個人舉著火把在石牆邊摸索著。

這堵石牆的巨大超出想象,連金子也沒想到他們能走到這裏,隧道已然變得如此寬大。整堵石牆高約十八九米,寬了下能有三十米,也就是說,這隧道,從隻能容納一個人的寬度,變成了橫寬三十米左右。

黑暗中,火把的光亮有限,但是石牆反射的光亮使得周圍異常的明亮,孫大爺用手撫摸著石牆,材質似乎異常的平滑,如同鏡麵一般,而石牆上分明還雕刻著一副巨大的壁畫,雕刻程度之精細簡直讓人咋舌,在火光的映照下,展現出一整副巨大而瑰麗的精美畫卷。

金子突然喊住孫大爺說:“大爺,你看,這有個石人。”被金子這麽一說,孫大爺也發現似乎是剛才看到石牆邊各有一個石人,隻是看上去不起眼也就沒有太留意,和這巨大的石牆比起來,實在顯得有些渺小的很,放置在角落裏也不易察覺。

二人走近其中一個石人,孫大爺用火把照著,發現是一尊美人雕像,通體灰色,不知用什麽材料雕刻而成,他告訴金子不要輕易用手去碰,而這石人的姿態,是一個穿著古代宮廷服飾的女人,半蹲在地上,手中高舉著一個類似洗臉盆一樣的東西,孫大爺仔細看了看,似乎這盆裏還有**,這分明是一個人形的照明設備嗎,難道是燈奴?於是便用手中的火把試探性的點了一下盆中的**。

果然,呼的一聲火光衝天,盆中的**被點燃了,看來孫大爺想的沒錯,這盆中的隻是油,但卻不是平時可以見到的油,而是和這箭頭上塗抹的材料一樣,是一種可以燃燒相當持久專為照明所用的燃料,不知何人研製,更不知年代為何時,也從未聽到有人提起過存在這種東西,孫大爺想,如果可以回去,就裝上一瓶帶回去,想罷從百寶囊裏掏出個竹筒子。

來到另外一邊的雕像前,輕輕用竹筒提了半桶盆中的油,小心翼翼的蓋上蓋子,還不能確定這種油對人是否有傷害,金子站在一邊看著,對孫大爺說:“大爺,給我也弄點唄,回去給我娘,讓他點燈用,這東西,還不得用到下輩子去,得剩多少燈油錢。”

“去去去,你小子就知道占便宜,跟你爹一樣,為了半塊餅能多跑二裏地,沒出息的很。我這是裝回去給師父看有沒有地方能用到,你懂個屁。”說完將竹筒又圍了一層鹿皮,用麻繩紮緊後,輕輕的放回百寶囊中。

金子見沒弄到油,還有些心不甘,於是蹲下身上上下下的打量起這石人雕像,與此同時,孫大爺用火把又點燃了這尊雕像,火光頓時照亮了角落,整個隧道變得通明,而石壁上的巨大壁畫此時完全映照在光明中,整幅圖案完全顯現在二人眼前。

孫大爺回身仔細端詳著牆上的壁畫,金子突然喊了一聲:“哎!大爺,你快看,這,這石人。”聽金子這麽一喊,孫大爺連忙回頭問:“咋了,你小子又咋呼個啥,莫不成看這石頭妞也打歪主意了?”

“別鬧,你快過來看,這石人的眼睛,眼睛,剛才動了。”見金子表情驚愕,孫大爺知道他不是開玩笑,趕忙轉到石人正麵仔細觀看,可看了半天,卻沒發現什麽變化。於是又問金子:“我說你小子是不是餓了,眼冒金星了吧,這哪有什麽眼珠子,倆瞎窟窿你咋呼啥。”可就在孫大爺說話的時候,麵前石人的眼睛突然又動了一下。

孫大爺見狀頓時駭然,而就在他再次近身端詳這石人眼睛的時候,石人身體也開始動了起來,嘎巴一聲,石人手中高舉的火盆突然向前傾斜了一下,盆中點燃的油差一點就潑了出來,要不是剛才孫大爺裝了一竹筒,使盆中燃油的量減少了幾乎一半,這一下點燃的熱油就要潑到二人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