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當然知道,你握著她的手,就如同握著我的手,我是知道的,就連你現在惦記她的這份心情,我也能感覺得到。當年侯爺勸服姐姐,要她重修善果,做個好人,我一直在她身邊日日夜夜安撫著她,後來,她也慢慢悔悟了之前的事。”
我沒去聽她的後半段話,隻是心中一陣說不出的尷尬,天啊,我拉著的竟然是一個一兩百歲,也可能更老的老太太的手,我渾身一陣哆嗦,然後又問到:“那,明聖母的元神豈不是也有三分之一離開了封印?那她的元神到哪裏去了?對了,你剛才說到古畫,那這畫裏也應該有明聖母的元神啊。”
“不,並不是這樣,記得之前自燃的那張畫像嗎?那是姐姐的畫像,而現在你手中拿著的是我的畫像,姐姐的畫像被供奉在那家人的房中,而我的畫像則被供奉在另一層空間的同一個地方,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而我之前說的雕像,就供奉在這座村子後麵的一座廢棄古廟中,是一尊雙麵座像,正麵看是姐姐,而背麵則是我,村裏人管那尊雕像叫做送雨娘娘。被村裏人常年供奉,我和姐姐也保著此地平安,成了偽神明。”
“那,畫像自燃後卻還在……還有村裏的送雨娘娘應該也還在……難道是那核桃中的元神分離了出去?”想到這裏我大驚,順手摸到了衣服兜裏的兩顆核桃,這不正是爺爺給了的那兩顆嗎?事情竟然簡單得如此平淡無奇。
我把核桃攤在手裏給玄聖母看,她也是一驚,然後指著問到:“你看看,是不是有其中一顆已經裂開了。”
我一邊看,一邊說到:“是,爺爺給我的時候已經有一顆是裂開的了,但我卻沒在意,以為是年代久遠才自然開裂的,我隻知道這對核桃他保留了很久很久,去世之前給了我,告訴我一定要看好,我都是每天帶在身上的。但是為什麽會裂開我到今天也不知道原因。”
“那,整件事情就說得通了,大概二十多年前,我的一部分元神從混沌中突然蘇醒過來,當我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繈褓中的小女孩兒的身體裏了,沒錯,就是林語諾,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通過她的眼睛了解了這個世界的變化,但我卻不知道被封印以後發生過什麽,更不知道永安侯和那些同門後來怎麽樣了。”
我點點頭說到:“原來是這樣,爺爺後來去世了,大概就是幾年前的事,那些同門我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從我記事開始爺爺隻是單獨傳授我祖上的本領,從沒提過我家還有什麽同門,我也是在那次夢回百年前的一戰中,才初次見到你們那些人,核桃為什麽會裂開我也壓根兒就沒打聽過。難不成明聖母的三分之一還在我手中的這枚核桃裏?”我舉起手中的核桃仔細打量了一番。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這樣的,原來永安侯已經仙逝了,這百年的時間真的是發生了很多事,不過你放心,林語諾很安全,她現在就在那座荒廢的廟中,她能來到這個地方,也是因為我的存在,也許冥冥中早有注定,她的夢早晚要來這個地方解開,放心吧,你還會見到她的。”玄聖母完,含蓄的一笑。
看著玄聖母,我臉一紅,低頭說道:“嘿嘿,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不過爺爺也真是的,從來沒提起過,隻跟我說這對核桃可以驅鬼辟邪,能夠鎮住一切惡鬼,原來是有比惡鬼更可怕的人物在裏麵啊,想來也難怪,明聖母那麽凶,可那張畫已經自燃了,她的元神會不會也逃出去了?”
“不會的,畫卷自燃是因為我倆被定下了不能見麵的契約,我們隻是心在一起,卻永遠不能再見。現在我的這卷在你手裏,她的那卷已經到了另一層空間了,並不是真的自燃了。就像廟中的雕像,我倆也是背對著背,而兩顆核桃也永遠不會融合到一起,這是永遠不會變的。”玄聖母解釋到。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感歎這些事情玄妙的同時,心裏還是不明白這村裏發生的怪異事件到底於此有何聯係,便接著問:“這村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那些村民會如此痛恨外來人,而且,那座凶宅…那座凶宅中出現的惡鬼,為什麽會襲擊我們?還有那老伯……還有……”我又突然想到了大明的不幸遭遇,心中一陣絞痛,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錦源,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責怪我,更不要責怪我那姐姐好嗎?”聽完玄聖母的話,我用力的點點頭,現在什麽都不能阻止我想知道真相的心情,讓我原諒誰都沒問題。
玄聖母沉吟片刻後說到:“事情還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這村莊本是個遠離塵世的世外桃源,就連本地人也少為人知,這裏的居民都是土生土長的原住民,勤勞樸實的山裏人,當年侯爺也是看中了這塊風水寶地,讓我和姐姐坐鎮一方,為的就是將我華夏文明的真善美盡量的傳承下去,避免戰爭的塗炭。”
我點點頭,聽玄聖母繼續說:“轉眼一百年過去了,這個地方仍舊生活在與世隔絕的環境中,可世事難料,人類過度開發,將周圍全部納入了那些所謂的景區,這裏的百姓慢慢開始被外來世界的人所侵擾,村子裏時常出現一些操著各地口音的外鄉人,好在他們也並無惡意,隻是讓村裏人對外麵的世界產生了興趣,使得很多年輕人對名利的追逐產生了欲望,隨著打工潮的興起,許多年輕勞動力離開了村子,田地逐漸荒廢,人丁日漸稀少,就連那古舊的娘娘廟也少有人去祭拜了。”
我聽到這裏不禁感歎,如今的世人早已變得腐化墮落,完全失去了信仰,心中早已沒有了神明,更不用談什麽道德觀念。宗教也隻是以一種統治階級控製大局的工具形式而存在,這個世界墮落了,人心變得貪而無信,哪裏還會有人去管你神明不神明的,至多也隻是臨時抱佛腳的求財求利,小人之舉。
想到這裏,聽玄聖母繼續言到:“村裏的人漸漸少了,剩下的也都是些老幼婦孺,成了外麵世界所說的留守村莊,或者是荒村,不過大家日子過得清苦,倒也算得安心,可就在半年前的一天,幾個外地旅行的人再次踏足了這個小地方,而與以往不同的是,他們在村邊的溪流中撿到了大塊的狗頭金,狗頭金並不是真金,可卻被誤傳成了這裏有金礦,悲劇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狗頭金?新聞裏常聽到某某地的村民拾到狗頭金的消息,政府也一再宣傳狗頭金並不是真金,拾到應上交政府有關部門,現在這樣的事已經很多了,按理說應該鬧不出多大的風波才對啊。”我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