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如果是學校那邊的話,我剛好順路,名片你收好,哦,對了,把你的銀行賬戶給我,我現在把錢打給你,雖然不是很多,就當做是老同學的見麵禮吧,我知道這事對你來說很為難,如果事情能順利地解決,我肯定不會食言,會給你一大筆酬勞的,不過小師傅那邊……”

“算了,錢我是不會要的,還是留著孝敬你父母吧,小師傅那個人很怪,他願意出手的時候,是不會要一分錢的,他不想管的事,你花再多錢也沒用,放心吧,我會替你轉達你的心意,那,我們走吧。”

聽完我說的話,秦雪對我深深的鞠了個躬,我不明白她什麽意思,趕忙去扶她,她笑了笑對我說:“就當是曾經的我,給曾經的你賠禮道歉吧,小的時候不該瞧不起你們這些不愛說話的同學,我的事讓你見笑了,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說出去。”

“切,老子是那樣的人嗎,算啦算啦,什麽道歉不道歉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最煩你們這些商人,動不動就不想欠別人情,行了,知道你心意了,我會一並轉達給小師傅的,快走吧,我這都餓死了。”我邊說,邊起身收拾長凳上的垃圾,然後就往公園大門的方向走。

“那,我請你吃飯吧。”

“不用了,快走吧。一會兒要下雨了。”

“不會吧,走吧,我請你……”

“行了,別囉嗦了,走了走了……”

我倆一邊矯情一邊拉扯著出了公園,天有些轉陰,不知道是被這鬼天氣鬧的,還是被秦雪剛才那一連串的恐怖遭遇所感染,我現在的情緒突然有些陰霾,仿佛過往的種種噩兆,此時,又全都浮現在眼前,也許眼前的這件事,並沒有我想得那麽簡單。

秦雪的車開得仍舊很快,三拐兩拐到了學校附近,我擺手要她停車,說自己還有些事要去辦,讓她先回公司等我消息,她表情很糾結地看了我很久,最後我問了她一句,那個男人的名字,她告訴我,那個男人,叫井然。

帶著心中的種種疑惑,我步行回到了家中,此時,家裏隻有雀兒一個人,我進門的時候,她正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這段時間,她越來越少變回鳥的樣子回籠中休息了,我見她睡得香,便沒有打擾他,隨便端出些剩飯菜,坐在桌邊靜靜地吞咽著。

十幾分鍾後,門外傳來金屬地轉動聲,小四拎著幾袋子生鮮時蔬進了門,看這意思,晚上是要開涮鍋宴了。他見我一個人坐在桌邊吃著剩飯,趕忙倒了杯開水放在桌上,我擺擺手叫他不用忙乎,免得吵醒雀兒,不然的話,小丫頭醒來又要沒完沒了地嘰嘰喳喳了,還是讓我安靜一會比較好。

小四拎了板凳坐在我旁邊,一邊擇菜,一邊問著我這大半天地去向,我把從一大清早的事一直說到剛才進門之前,小四時不時地笑笑,又時不時地抬頭驚訝地看著我,似乎對我講述的故事很感興趣,這正合我的心意。

天色漸暗,雀兒在幾聲哈欠聲後終於醒了過來,和往常一樣,看到我在家,又是衝過來摟住我的脖子,用她那滑嫩嫩的小臉兒,在我臉上蹭起來沒完,我一邊說著大姑娘不要總這麽不體麵,一邊把雀兒拉到一旁讓她坐下。

我把剛才和小四講的經過,又大致總結了一遍告訴雀兒,小四則做了部分補充,大家對事情都有了充分的了解後,我開始訴說我的計劃。

“呃,是這樣,事情你們已經了解了,我想,秦雪的事,我不能看著不管,畢竟同學一場,雖說她不知從誰的口中知道了我的事,但是咱們替天行道的事,是沒有選擇性的,所以,這次我們還是要以團隊的形式去解決這件事。”

小四和雀兒都點了點頭,顯得非常認真,就像兩個學生在聽老師講課。然後我接著說:“那現在,我來說說我的計劃,第一步,我打算讓小四假扮我的身份,冒充小師傅,雀兒和老貓扮演小師傅的隨從,我,則以介紹人的身份把你們幾個引薦給秦雪,這樣事情就順理成章的進入了下一個階段。”

“啊??那個,等一下,師父,這能行嗎?讓我扮演您?我可真不行啊,我那兩下子您還不知道嗎,我哪有什麽真本事啊,到時候萬一搞不好,再搞出亂子可怎麽收拾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們隻需要搞定秦雪,其他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去了他家隻管給她看看房子的風水,最好是把她說得頭昏腦漲的,然後一定告訴她這些事其實沒什麽,都是她想得太多了,讓她找個安靜的地方去休息一下,後麵的事交給我就行了。”

“哦,這樣啊,那,老貓願意不願意幫忙,我還要問一下,他現在忙他的事務所,好像生意開始有些起色了,不知道平時有沒有在家,我現在打電話問一下。”小四一邊說,一邊從褲口袋裏掏出手機翻看著電話簿。

“屁啦,少主叫他幫忙,還由得他自己選啊,四哥你現在越來越弱了,是不是老年癡呆了啊,他敢不來我就去他家把他揪來。”

“好啦,雀兒,人家也有自己的事,不能勉強,問問再說,哦對了,你換個摸樣,不要穿得像個孩子一樣,打扮老成一些,不過不要太風塵的那種啊。”

“好啦,知道啦知道啦,我先去弄晚飯,你們聊。”

雀兒起身去了廚房,接過小四的活兒一個人忙了起來。小四此時已經撥通了電話,電話中簡短的三言兩語後,他對我說老貓在家,一會兒就到,我對他點點頭。

幾分鍾後,敲門聲響起,雀兒開門和老貓打趣了一番後,我聽到老貓憨厚的笑聲,緊接著,還是那身破爛行頭的中年人出現在我和小四麵前,他仍舊像前幾次一樣,陪笑著摘下禮帽掛在門口的衣架上,然後深深的鞠了個躬,口稱侯爺,我擺擺手要他不必拘束。

三個人落座後,聽著雀兒在廚房叮叮當當的一通忙乎,我對老貓又大致的講了一遍之前的事,他嘿嘿一笑說到:“侯爺,那女人家不是鬧狐妖了吧,怎麽聽著怪慎人的,不過細想起來,問題一定出在那女人身上啊,我們不如兵分兩路,房子和那女人本身都不能放過,這樣才萬無一失,您說呢。”

老貓的話正合我意,我們三個又隨便聊了些細節後,雀兒把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這個時候,外麵突然下起了細雨,人說春雨貴如油,可在這樣一個還算有些微涼的夜晚,和幾個至親的家夥坐在一起,暖暖的吃著火鍋聊著幽冥的故事,這種生活才更珍貴,對於曾經的我來說,簡直就是不敢妄想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