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她撲了個空後,呆滯的看著廚房窗外的夜色,然後猛地又是一刀橫著就切向我的脖頸,我雙手扶著背後的灶台,脖子用力向後一甩,雖說是躲開了這一刀,可後腦勺咚的一聲撞在牆上的吊廚上,我哎呦了一聲,捂著頭,趕緊躲開這個死角。

而眼前的秦雪,手舉著刀,刀尖指著我的鼻子,隨著我在廚房裏轉來轉去。雖說一個女人的動作不是很快,但她那雙空洞的眼睛,卻使我根本無從判斷她的下一個動作。

我嘴裏依舊不停的呼喚著秦雪的名字,希望她能從這混沌的狀態中蘇醒過來,可無論我怎麽大聲呼叫都沒有意義,秦雪手中的水果刀依舊指著我,似乎下一秒她就要猛撲過來。

我心急如焚,麵對眼前的秦雪,我不敢動手去傷她,可這麽躲來躲去也不是個辦法,大老王這個王八蛋去了這麽久,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媽的,想到這裏,我牙一咬心一橫,腦袋一晃,秦雪的刀子就插了過來,我瞬間反方向一閃,秦雪的一刀落空。

我的臉緊貼著刀鋒的右側閃了過去,看準這個時間差的機會,左手一抓秦雪的手腕,右手起手刀照著她的手背一磕,秦雪手中的刀子,瞬間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我順勢一腳將地上的水果刀踢飛,刀子飛起狠狠的釘在了灶台下麵的櫃櫥門上,發出一連串抖動的聲音。

秦雪被我這一巴掌打落了手中的刀子,可從她的表情我卻看不出半點變色,她仍舊呆呆的半睜著雙眼,一臉的木訥,我這才發現,秦雪的右臂明明應該包裹著石膏才對,可我現在抓著的,正是她受傷的右手,難道她受傷都是裝的?那石膏也是假的?

不對,大老王沒理由一起騙我,這個人不是秦雪,那她會是誰呢?我剛一遲疑,眼前這個和秦雪一模一樣的女人,突然一改之前的表情,她猛的瞪圓了眼睛,那兩隻眼球布滿了血絲,張開的大嘴,露出兩排尖尖的牙齒,並且,還不住的有鮮血從她的利齒間滲了出來,我嚇得全身一抖,抬起腳把眼前這恐怖的女人一腳蹬了出去。

隻見她後背咣的一聲撞在電冰箱的門上,然後腳一滑又摔倒在地上,冰箱上放著的相框和裝著糖果的玻璃瓶子瞬間落下,砸在這鬼女人的頭上,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我趁著這個機會兩步就衝出了廚房,然後快步上樓梯來到二樓,猛的推開秦雪臥室的門。

眼前的一切讓我驚愕,臥室的**,除了一灘猩紅的鮮血,就什麽都沒有了,那被鮮血染透了的白床單半拖在地上,屋子裏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我一時間有些慌亂,背靠著牆全身都在發抖,雖說我見過的詭異事件已經太多了,可如此血腥的場麵我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感受,這血腥味讓我一陣陣的作嘔,我心裏難受極了,秦雪,你到底是什麽人,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什麽了。

可能是因為過度緊張,我背後的吊燈開關被我蹭了一下,啪嗒一聲,屋裏的燈滅了,這時我才注意到,電視畫麵上早已經是一片黑色的雪花,並且發出微弱的沙沙聲,可就在房間裏突然變暗的瞬間,床邊一個模糊的人影似乎正矗立在那,手裏不知道還拎著一個什麽東西。

我打開慧眼觀瞧,可映入眼簾的畫麵讓我瞬間皺緊了眉頭,我捂住嘴差點叫出來,那個恍惚中一團黑氣的人影,手裏拎著的,分明就是秦雪的人頭,那人頭頸部參差不齊的切口還在滴滴嗒嗒的淌著鮮血,表情看上去極其痛苦,兩隻眼睛翻著看向天花板,舌頭吐出了好長一截。

我用力的把手捂在嘴上,才沒有讓自己哭出來。看著眼前這如同噩夢般的場景,我深吸了幾口氣,大喊一聲:“我他媽跟你拚了!”然後飛起一腳就踢了過去,可就在我這拚盡全力的一腿踢到的刹那,那人影突然消失了,我用最快的速度回轉身,啪的一聲打開了牆上的吊燈開關,可回頭再觀瞧,那人影卻不見了蹤影。

看著**的鮮血已經流到了地上,眼看就要流到我腳下了,我打了寒噤猛的向後一閃,躲開了,生怕那鮮紅的粘液沾到我的身上,這種從頭到腳無法形容的感受,簡直要把我逼瘋了。

我一點點的挪動著腳下的步子,幾乎是蹭著牆逃出了這間血腥恐怖的臥室,二樓走廊裏的燈忽明忽暗的閃爍著,衛生間大門的對麵盡頭,是一扇窗戶,此時,正在咣咣的發出一陣陣亂響。

我剛回過頭去看窗子,突然,那扇窗子的玻璃嘩啦一聲爆開了,窗外湧進的狂風夾雜著破碎的玻璃一股腦吹向了我,我下意識回過身,用胳膊擋住頭,才沒有被碎玻璃劃傷麵部,而冷風吹過,我卻感覺到一股濕寒的氣息,原來窗外吹進來的,是雪。

我呆立在走廊裏,任由寒風和飛雪吹在我的臉上,吹亂我的頭發,心裏也同樣如同被凍結一般。就在這時,樓下突然有人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啊……”

這,這是秦雪的聲音,怎麽回事,到底哪一個才是秦雪,算了,現在顧不了這麽多,我兩步三步衝下樓梯來到一樓,剛好看到一個人背對著我,正把秦雪按在沙發上,手裏握著的還是剛才那把水果刀,此刻,他正要用這把刀割向秦雪脖子上的大動脈,沒錯,這個背影,就是井然,我一點都沒有看錯,絕對是他。

看來都是這個王八蛋搞的鬼,我滿腔的怒火此時已經呼之欲出了,憤怒已經到了極點,我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揮拳猛擊井然的後勃頸,這一拳絕對是勢大力沉,隻聽咚的一聲悶響,井然被我打翻在地,他倒在地上翻過身剛想揮刀反擊,卻被我敏銳的一腳正踢在他的手腕上,刀子被我踢飛了出去,而井然的臉上依舊掛著那讓人討厭的笑容。

沙發上倒著的秦雪滿臉恐懼的看著我,我看到她右手臂裹著的石膏還完好的用紗布掛在脖子上,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秦雪,至少我確定她沒有能力傷害我,於是我雙手掐住井然的脖子,用力的掐了進去,地上躺著的井然被我掐的透不過氣,卻依舊詭異的笑著。

我再也不想看見這個混蛋的笑容,於是我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用力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不過這家夥比我個子高一些,我把他舉過頭頂,他的雙腿依舊在下麵不停的亂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