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他被強光照射後,我順手抄起刀架上放著的寬柄菜刀,朝著幻形妖走了過去。我想,今天也該是終結的時候了,這東西霍亂人間的日子算是到頭了。
我看著滿臉恐懼的幻形妖,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這把菜刀,現在的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要了他的性命,而我,已經做好了下殺手的準備,於是我深吸了一口氣,右臂猛的一用力,手中的刀朝著幻形妖的脖頸剁了下去。
突然,背後一個聲音大喊我的名字:“郭錦源,助手。”
刀距離幻形妖不足一厘米的距離戛然而止了,我左手按著幻形妖的頭,把手中刀別到了背後,回身觀瞧,是劉神父,身後還站著大老王,現在這個時間,他們出現的也太不自然了,何況門是鎖著的,他們兩個怎麽可能進來,這一定是幻形妖的同黨,想騙過我,沒那麽容易。
可眼前的形式,要我一對二,是完全沒有勝算的,我手捂著鼻子,用力向外噴了噴堵塞的鼻血,然後把腳下的幻形妖用胳膊卡住脖子提了起來,右手的菜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對著外麵的兩個人說到:“你們兩個別想騙我,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你們的同夥腦袋切下來晾著。後退,趕快後退。”
這時大老王湊過來,伸著兩隻手對我說:“老郭,別別別,你別激動,這整的跟解救人質一樣,這是幹嘛啊,你弄不弄死那個王八蛋,我是無所謂,不過你有話好說,舉個菜刀算他媽哪回事啊。你趕緊放下。我們都知道他是個什麽東西了,老劉已經把事情分析明白了,你趕緊把刀放下。”
我細細的琢磨了一下方才這個大老王說的話,倒有那麽幾分相像,不對,我還是不能輕易相信他們,於是我把刀卡的更緊了,胳膊駕著大老王一點點的向外蹭。
這時,被我卡著的幻形妖卻笑了起來:“哈哈哈,真夠滑稽的,我倒成了人質了,我說郭錦源,我說五帝君侯大人,您也真夠丟人的了,我哪來的什麽同夥,我壓根兒就是自己一個人,我要是有什麽同夥,剛才何至於讓你整成這幅摸樣,看看你自己,杯弓蛇影的,像什麽樣子,讓人笑掉大牙。”
我見他廢話有點多了,於是反手用刀柄照著他的嘴就是一下子,打得他嘴裏鮮血直流,可他依舊笑個不停,劉神父又對我說:“錦源,你冷靜點,殺了他不解決問題,我來,就是專門把他帶回去的,把他交給我你可以放心,不一定要殺掉他的,你冷靜點。”
“哎,老郭,你怎麽連我的話都不信了,你肯定以為我倆是他同夥,我告訴你,秦雪家門墊下麵有把鑰匙,我昨天來的比你早,秦雪在電話裏告訴我,我就是自己開門進來的,隻是沒跟你提起,今天上午你說事情解決了讓我回去,我看你那眼神兒明擺著要拚命,這麽多年的兄弟,我能不了解你?我能讓你自己拚命嗎?行了,快別跟這唱大戲了,你看看你他娘的鼻子都歪了。”
我想了想,確實有道理,這腦子裏也就自然冷靜了幾分,於是一把將幻形妖推給了劉神父,然後問到:“劉神父,你小時候外號叫什麽?”
“劉大頭。”
“大老王他媽媽怎麽死的?”
“難產。”
我點點頭,這才放心,看來他倆是真貨,於是把菜刀往地上一扔,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順著櫃櫥,一屁股就出溜到地上,由於鼻子開始腫脹起來,呼吸變得困難,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回過頭撇著外麵的劉神父,然後氣喘籲籲的問到:“老劉,你打算…怎麽…怎麽解決這孫子。”
“這個我自有辦法。”劉神父說完,從背後的挎包裏掏出一本巨大的古書,這書的封麵看上去像是牛皮包裹,已經老舊得不成樣子,隻見劉神父把書攤開在地上,然後一把掐住幻形妖的脖子把他拎了過來。
我笑著說到:“你…你他娘的個出家人,下手也夠狠的。哈哈。”
劉神父沒有搭茬,隻見他把幻形妖的臉硬生生的按在書上,另一隻手,從脖子上摘下一串木製的念珠,然後嘴裏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些什麽,聽上去並不是中文,但卻能聽出是類似經文一樣的東西。
幾句念誦過後,隻見這書本的頁麵中發出了強烈而刺眼的光芒,我下意識用手一擋,切換成慧眼,卻依舊無法看清強烈的光芒照射下發生了什麽,幾秒鍾後,光芒消失了,一陣燃燒過後的糊味彌漫在空氣中,而劉神父手中掐著的幻形妖已經不見了。
我騰的一下站起身,衝到劉神父近前問到:“人呢,哪去了,你不會給他放了吧,弄的什麽障眼法,趕緊告訴我,人哪去了。”
見我著急,劉神父隻是一笑,然後指指地上放著的那本攤開的書,這時,我才發現,書本中間打開的那頁黃色的紙上,不知被什麽東西烙印過一般,赫然出現了一張幻形妖的圖案,與剛才眼前所見的那隻一模一樣,看上去栩栩如生,就連那眼神都帶著幾分恐懼的神色,難道……
劉神父點點頭,會心一笑,原來如此,這就是那本他曾經對我講過無數次的封印之書,怎麽會在他手裏,這個劉神父,一向悶葫蘆,沒想到還有如此的驚人之舉,不過這下我也放心了,封印之書封印過的東西,就別想再來到這個世界上了,我拍了拍劉神父的肩膀說了句:“老劉啊,真有你的。”
我轉身回了廚房,從架子上找了跟筷子,用水衝了衝,小心的插進自己的鼻子裏,然後照著鏡子調整了下方向,一咬牙,手裏一用力,哢吧一聲響,把鼻子被打斷的軟骨正了回來,然後在水池裏洗了洗裏麵流出的鮮血,又在冰箱裏找了些冰塊冷敷,算是沒什麽大礙了。
手上的刀傷和嘴裏的傷口,用同樣用冰塊清洗之後包紮,這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嚴重的問題,這時,我才想起秦雪,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茫然,剛才太倉促了,應該問出秦雪的下落再動手才對,果然,那王八蛋的嘲笑是有理由的,恐怕秦雪已經被她……想到這裏,我突然大步衝上了樓,推開書房的門大喊道:“秦夢梵,秦夢梵,你在不在,出來說話。”
我喊了幾遍,書房裏沒有人搭話,我氣喘籲籲的拉了把椅子坐下,自顧自的說著:“秦夢梵,我們已經,已經把那東西搞定了,秦雪現在不知去向,你到底有沒有她的消息,知不知道她到什麽地方去了,快點出來告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