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拿起照片,是秦雪的寫真照,畫麵中,秦雪坐在窗台邊,凝望著遠方的景色,而她身後則站著姐姐秦夢梵,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顯得非常和諧,我笑了笑,把照片收了起來。就這樣,我的故事總算有了一個還算理想的解結局,看來,秦雪已經按我說的,把家中的那隻木箱燒毀了。而秦夢梵,想必,已經永遠的活在秦雪的心中了。
兩天後小四將裝著秦雪姐妹倆合影的照片通過快遞的方式郵寄給了秦雪,而秦雪看到照片後是如何的心情,我根本不想去考證,這件事,是隻有我倆知道的秘密,無論如何,希望她以後能幸福,無論是和大老王在一起,或者是再次振作起來尋找自己失去的幸福,都沒有關係,幸福就好,真心的祝福他們。
春天到了,我呢,也該多多的出門走走了,看著滿樹的桃花開,花瓣飄零在風中的景色,簡直,美極了。就像,那一夜飄零的雪花,無處不在。
雙生的假麵 完
秦雪那段故事已經是將近一個月之前的事了,由此改編的連載小說已經發表在雜誌上,並且受到了好評,雜誌社希望我能繼續以此套路與他們再簽約一年,我依舊在考慮中,怕的是如果有一天沒故事可寫我該怎麽辦。
在故事中,我有意換掉了主人公的名字,是不想打擾她原本已經非常荒誕的生活,自從事情解決之後,大老王那個二百五也隻是露過一次麵,看來和秦雪的二人世界占去了他很大部分時間。
期間我拜訪過劉神父兩次,他對封印之書以及幻形妖的內幕也隻是隻言片語一帶而過,對於我感興趣的內容,則依舊保持著守口如瓶的態度,這讓我有些厭倦了,於是在一個周末的下午,我送他到車站,踏上了北上沈陽避靜的旅程,看來一段時間內是別想再見到老劉同誌了。
小四辭掉了快遞公司的工作,理由是占用了太多的個人時間,使得他疏於修行,於是他現在在家附近的一家健身館做勤雜工,工作時間倒是悠閑得很,隻是收入明顯縮水,好在老貓的律師生意已經開張,收入還算可觀。
雀兒這個春天學業變得很忙,每天早出晚歸,倒是懂事了許多,並且最近見她埋頭於書中,電腦便成了我一個人獨占的寫作工具了,可堆積如山的未完成稿件,讓我焦頭爛額,我已經很多天沒有出門看過老街的樣子了,看來,現在大家最缺的都是時間。
最近對我來說,唯一還算值得慶幸的事,可能就是繁重的工作所帶來的收益了,雜誌社提議把我之前寫過的故事,和日後即將發行的故事,摘錄成一本書,在年終的時候出版一本鬼怪神誌的小說,名字仍舊在商定中,同時,在老程的推薦下,我簽約了一家有聲出版公司,他們打算將我的這些故事錄製成有聲小說,推廣到網絡上,我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也許,今後寫書的工作會變得更加繁重,可沒有時間去冒險,又哪來故事可寫呢?
想想人這一生真是奇妙,每個人的經曆皆不同,有些事我們無法預知,可事到臨頭卻硬要逼著我們做決定,真是好比大海中的一片枯葉,隨風漂泊,無依無靠,我想,每個人來到世上可能都是一種救贖吧,救不了別人的話,也要想辦法救自己,真希望這世上的悲劇能一天比一天少。
我記不清自己這三十多年經曆過多少次離別,家人、朋友,有生離死別,也有同在一座城市一轉身就是一輩子的那種,可能是經曆的太多,讓我有些麻木不仁了,細想起來,我現在竟然身邊沒什麽常來往的朋友,不遠不近的有幾個,可聯係也很少,也許我就是天生孤僻的人,又或者像一個朋友說的那樣,我早就放棄這個世界了,我該怎麽做?度人?度己?我想不出答案,於是隻能埋頭於書中。
爺爺的日記成了我目前唯一的靈感來源,於是我整日埋頭在這幾十箱子的日記中,有些故事,我曾經讀過,卻未能讀懂,如今重新讀起來,又有一番新的體會,還有些根本不是故事的內容,又不像日記,我隻能似懂非懂的看個大概,總之,爺爺的這些東西,我可能到死也不能完全理解了,就更別說什麽靈感的來源了,看來這個計劃,隻能作罷,放鬆一下心情才是我現在最應該做的。
一個下過雨的中午,我一個人匆匆出了門,沒想到近一段時間還會有這麽冷的天氣,出門穿得太少讓我有些後悔,於是我揣著口袋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大口大口的吸著雨後的新鮮空氣。
腦子裏胡思亂想著過往的經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到了中心公園的長凳邊,當我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坐在這裏好久了。
雖說天氣微涼,可公園裏的人還是進進出出的絡繹不絕,年輕男女手拉著手踏青賞花,有些老年人帶著晚輩在公園裏嬉鬧著,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長凳上,眼望著遠方,已經出了神,就像個異類一樣,愚蠢的坐在這些陌生人中間,這長凳就像一道屏障,把我和這個世界隔開了。
我看著周遭的一切,無動於衷,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坐了多久,遠處的大鍾敲了一次又一次,而身邊的過客也換了一撥又一撥,這時,一隻手突然在我肩頭拍了一下,啪的一聲,我這才從混沌的狀態中抽離出來,恍如隔世的看著眼前站著的這個人,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原來是,龍姐。
隻見龍姐還是往常的裝扮,一身短款的小禮服顯得非常幹練,腰上係著一條紅黑相間的格子圍裙,頭發梳得非常光亮,嘴裏仍舊叼著她那根好像永遠都無法熄滅的香煙,臉上也仍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此時,她一臉想不明白的看著我,然後深吸了一口香煙,對我說:“哎,郭大少爺,坐這幹嘛呢?怎麽不進去坐?”
“啊?進去?去哪啊?”我茫然的看著龍姐。
她又是皺著眉頭吸了一口煙,然後吹出一口看上去極其夢幻的煙霧,對我說到:“嘖,你這人,每次見到你吧,都覺得你多少,有點病,怎麽著,終於是病入膏肓了?不行就去醫院吧,我看你這樣也挺受罪的。”
“醫院?受罪?什麽意思啊,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