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把手伸了過來,我握著她的手才意識到,原來,是前天中午在我家門口破口大罵樓上鄰居的那位冒失鬼小姐,真沒想到還是個有名的記者,我這才明白她那天說的那句‘隻有我們這種人才愛管閑事’的意思,我哈哈一笑,說了句:“原來是你啊。”
程書迪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明白我倆這是賣的什麽膏藥,於是問到:“哎,我說二位大神,你們倆認識?怎麽從來沒聽你們說過啊,怎麽個意思,快說說吧。”
我擺擺手說到:“沒,也不算認識,隻是前天在我家見過一麵,沒想到是你朋友,還是記者,算是緣分吧。”眼前的女人,同樣點點頭,笑的非常含羞,說真的,她稍微這麽一打扮,看上去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和前天中午我見到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程書迪見我倆有些尷尬,於是趕忙打圓場說到:“那個,我來重新介紹一下,這位,我朋友老郭,郭錦源,咱們雜誌社的常駐作家,一個人包辦靈異類故事已經快兩年了,可以說是我們雜誌社的台柱子,絕對的大腕兒,這不,年底社裏就要給他出版小說了,我跟你說,他寫的故事,都他媽是真的,我不騙你,上次我就親身經曆了一把,那叫一個刺激,這哥們兒,絕對神人,牛逼。”
眼前的女人嗬嗬一笑,顯得有些靦腆,然後自我介紹到:“我姓馮,馮君臣,好朋友都叫我馮馮,真沒想到你是個作家,有點意思,一個人悶在家裏寫鬼故事不覺得害怕嗎?難道編故事的人不會夜裏睡不著?”
還沒等我說話,程書迪搶著說到:“他可是神人,小名兒郭大膽兒,沒有什麽是他怕的,我跟你說,原先他整天熬夜,兩隻眼通紅,每次看見他,我都肝兒顫,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不過後來這家夥調整了作息時間,改成白天寫作,兩隻眼也正常了,我估摸著,跟夜裏寫鬼故事害怕也有點關係,誰不害怕?鬼才不怕呢,哎,我說,是不是老郭。”
“你知道個屁,我那是紅色的隱形眼鏡,你見過誰熬夜把瞳孔都熬成紅色的,那還不得瞎了,你不知道就別胡扯蛋。”我趕緊編了個謊話把赤瞳的真相隱瞞過去,省得節外生枝。
“嗬嗬,你倆可真有意思,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們別在這路邊傻站著,幹脆,對麵咖啡廳坐一會兒,我請,怎麽樣,大作家,賞個臉唄。”
我看著程書迪擠眉弄眼的神情,也隻好答應她的邀請,於是三個人穿過洶湧的車流,走向對麵的咖啡廳,可就在這時,一個女孩兒的身影走在對麵的人行橫道上,突然,她一步跨過了安全島,疾馳的大貨車呼嘯的衝了來過。
我猛的向前跑去,嘴裏喊著:“當心啊,別……”可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飛馳的貨車已經衝了過去,把那碎花裙子的女孩兒迎麵撞了個正著,我尖叫了一聲,用手捂住嘴,兩隻手不停的顫抖著。
突然,程書迪用手拍了我肩膀一下,然後大聲的問到:“哎,哎,老郭,老郭,你怎麽了?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難不成還是上次那件事留下後遺症了?我都說了,不行就去醫院看看,你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啊。”
這時,我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哪有什麽女孩啊,分明隻是一隻很大的塑料袋被風吹了起來,而恰巧經過的車又把那塑料袋掛走了,我的心噗通噗通的不停亂跳,仿佛剛才看到的一切都如此的真實,我分不清到底是我看錯了,還是真實發生在交錯的時空中,我隻知道,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抖作一團,一步也邁不出去了。
我就這樣在路邊站了好久,任憑來來去去的人用疑惑的眼神盯著我看個不停,過了不知多久,我終於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程書迪和馮君臣,我歎了口氣,心裏才算舒服了一些。
程書迪見我終於從呆滯中恢複了過來,於是趕忙問到:“老郭,你可嚇死我了,沒事吧,不行咱就上醫院,可別一個人硬撐,我知道上次那件事多少還是給你留下了創傷,你不用覺得丟人,換成是誰都一樣,你看我,嚇得尿了多少次褲子,暈過去多少次,就這樣,我還天天做噩夢,隻是我從來不說,況且,還有大明和林姑娘的那些……”
“好了,不要說了,我沒事,我沒事。”我擺擺手,叫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好好好,你沒事就好,走,咱去對麵咖啡廳休息一下,我今天也不管工作了,估計你平時一個人也挺寂寞的,哥們兒今天就陪陪你,看你剛才的樣子,我真的嚇死了,你可不能有事啊,我還指望拿你在別人麵前吹牛逼呢,你可得好好的。”
“滾蛋,老子命硬著呢,別胡說八道的,說好了啊,我可沒帶錢,下個星期才截稿費呢。最近窮的要死。”
馮君臣突然插話到:“說什麽呢?剛才不是說了我請嗎,雖然不知道你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早晚得聽你給我講講,一定非常刺激。”
“刺激個屁,差點命都沒了,別跟這起哄,回頭買我們老郭的書才是應該的,大作家出書,你可得給捧捧場,聽見沒,順便給你身邊的人多宣傳下,你想知道的故事,都在書裏,走走走,趕緊的,別墨跡了。”
來到咖啡廳,我們三個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柔軟的沙發讓我頓時充滿了安全感,可眼神依舊不由自主的從窗戶望向剛才經過的馬路,心中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服務員端上來三杯咖啡,說真的,就算老程一直說著東西可以放鬆神經,讓我多喝一些,可對這洋人的東西,我還是喝不習慣。
這時,程書迪對馮君臣說:“哎,我說馮大記者,你昨天跑到老郭他們家那幹什麽去了,據我了解,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難找的很,難不成你又跑那調查什麽見不得光的事了?”
“哪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其實吧,哎,說來也挺丟人的,是我自己的私事,感情問題,哎,咱倆認識這麽多年了,我你還不了解嗎,男人婆一個,都這個歲數了,也嫁不出去,其實吧自己也就認了,可家裏人的催促又不得不聽,你是知道的,咱這個年紀,最怕父母沒完沒了的逼婚,簡直快把我逼瘋了。”
“哎,誰說不是呢,我爸媽還不是一樣,整天逼著我趕緊結婚,好讓他們抱孫子,哪有那麽簡單的事啊,好在我現在一個人生活,眼不見為淨,要都像老郭那樣就好了,父母多不管,呃,我好想又說錯壞了,對不住啊老郭,哎,對了,你接著說。”程書迪尷尬的指指身邊的馮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