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了,我們不會和父母到一個地方去了,不過我想問你一件事,如果你的朋友沒有被他抓走,你還會管這件事嗎?還會這麽好奇發生了什麽嗎?”
“我……當然,我一定會管的,這是我該做的。”
“好吧,就算你說的都是真話,希望你成功。”
“等等,這麽說,你知道我朋友被抓到什麽地方了嗎?”
“當然,我當然知道。”
“那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到底被抓到什麽地方去了,是不是還活著。”
“嗬嗬,你說的真好笑,如果他死了,你不覺得他會來找你嗎?”小姑娘的一句話竟然讓我啞口無言。
“好…好吧,你說的也對,那,能告訴我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嗎?”
“說說也就算了,我看你還是不要問了,你鬥不過那個人的,雖然你能看到我,可你知道那是個什麽人嗎?知道那個人做過什麽嗎?”
“我知道,那個小個子,就是他,他抓了很多小孩子對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不,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
“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我話還沒說完,女孩兒突然變了臉,那張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灰色而又遍布蛆蟲的麵孔突然伸到了我的麵前,就仿佛死神帶著瘟疫站在我麵前一樣。
她用一種幾近歇斯底裏的語氣對我大聲叫嚷著:“不,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現在讓我告訴你那個人做了什麽,他吃了我弟弟的心,吃了我弟弟的心,你看,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弟弟已經沒有心了,他才剛剛會走路,你看啊,看啊。”
女孩兒一把把自己的弟弟推到我的麵前,麵色猙獰怪笑著的小男孩兒,光著屁股一下跳到了我的身上,兩隻手抓住我的肩膀拚命的晃動著,怪笑著,而他胸前赫然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窟窿,並且向外淌著黑色的膿血,當我的眼睛望向他胸前的黑洞時,才意識到,那裏麵,真的少了些什麽。
故事聽到這裏,我才真正第一次將女孩內心的仇恨和積怨體會了一遍,一種沉重的擠壓感如同千金巨石壓在頭頂一般,就要把我活活碾壓。
我拚了命的把脖子上掛著的小男孩兒甩了下去,小男孩兒奸笑著躲到了姐姐的身後,而這時,女孩兒又把麵貌變回了之前的模樣,她仍舊一副平和的表情望著我,過了一會兒,她笑了笑對我說到:“沒嚇到你吧,其實,我並沒有惡意,我知道你並不怕我們,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去做蠢事,你鬥不過那個人,放棄吧。也許這對誰都好。”
我低頭想了想,然後對女孩兒說:“如果,我聽你的,不去和那個人鬥的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或者,就算我求你的。”
“你說吧。”
“能不能離開這個世界,這裏已經沒有你們逗留下去的意義了,後麵的事情,我會盡最大努力幫你們解決,殺害你們的凶手,會得到應有的報應,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帶著仇恨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了,對你們來說,已經夠了。”
女孩兒又笑了笑,然後走近了我一步,輕輕地把頭靠在了我的胸前,過了好一陣她才緩緩的對我說到:“好溫暖啊,原來你是這麽溫暖的一個人,可你剛剛搬來的時候,第一次遇見你,你的眼神是那麽冰冷,那雙紅色的眼睛當時把我嚇到了。”
“怎麽?你見過我?”
“當然,我就住在你樓上怎麽會沒見過,隻是……”
“好吧,那些事,我都知道了,請不要再說了。”
“不,你並不知道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女孩兒說著,輕輕地把手放在我的手心裏,那雙手,冰冷得就像地窖裏存放了一萬年的冰塊,陰冷透骨。
女孩兒見我有些吃驚,於是縮回了手,回身坐在樓梯的台階上緩緩的對我說到:“在媽媽眼裏,我是個鋼琴天才,她希望我有一天能像那些音樂家一樣,站在真正的舞台上為台下的觀眾彈奏我自己的作品,可是,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
她說著,身邊的弟弟也坐到了地上,把頭趴在女孩兒的腿上,裝出一副好像睡著了的樣子,我也幹脆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慢慢聽她給我講述自己的故事。
女孩兒定了定神又繼續說:“誰也不會想到,不幸會降臨到我們這個家庭,爸爸媽媽都是從小城市來到這個地方,用了很多年時間打拚下了一些成績,辛辛苦苦存了幾年錢,加上賣掉老家的田地才買了這處房子,可沒想,還沒住兩年就發生了悲劇。”
“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能不能告訴我。”
“車禍,那天是個大晴天,爸爸開著車帶著媽媽還有我和弟弟一起外出,到音樂學院去參加鋼琴考級,本來應該是個開心的日子,因為考級的老師說我一定沒有問題,就是直接去考十級也是很有把握的,可就是在那天,爸爸的車子飛出了公路,掉下了高架橋。”
“啊???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是因為開車時出了什麽差錯嗎?”
“是車子的刹車失靈了,爸爸為了躲避其他車輛,強行衝向了護欄,可當時車速太快了,車子翻出了護欄直接掉了下去,高度足足有十幾米,我也說不清為什麽我和弟弟會僥幸活了下來,也許是個錯覺吧,也許從那時候我們早就已經死了,隻是徘徊在這個世界不願離去罷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執迷不悟的人,徘徊在這個世間不願離去,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人,我見得太多了,每個背後都有一段淒慘的故事,這些故事……”
“我知道,這些故事每個晚上都在折磨著你,我偷偷看過你很多次,我知道你很痛苦,不過,這就是你的使命吧。”
“啊…哈…不要提這個啦,挺不想提到的話題。還是,繼續說說你的事吧。”
“好吧,爸爸媽媽去世後,我和弟弟活了下來,法律上,我那個舅舅是我倆的監護人,我家的房子,由我姐弟兩個人繼承,當然,還有爸媽生前的財產,可我那個舅舅,根本就不是人,他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呃…我知道他為虎作倀做了很多壞事,不過,你這麽說應該還有其他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