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附近的鄰居明明說前些日子看到過你回家,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起訴你,我看你還能狡辯到什麽時候。”說完,曹叔轉身出了審訊室,而我,則看到呂堯對著曹叔的背影嗬嗬的陰笑了許久。

曹叔出了審訊室,一屁股坐到我旁邊的椅子上,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桌上放著的一隻香煙,猛吸了幾口後對我說到:“這小子不是一般的滑頭,看來他對我們辦案的方式非常了解,是個死皮,我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辦法,這次抓他來,也是強行羈押,如果真的沒有證據,隻能放了他,到時候,他跑到什麽地方可就不好說了。”

“這樣吧,我去試試,不過,我有個要求,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把審訊室的燈和所有監控設備全部關掉,無論裏麵發生什麽事,都不要進來,我自然有辦法讓這王八蛋開口就是了。”

“這……好吧,你隻管進去問話,其他的事,我來想辦法。”說完,曹叔起身反鎖了辦公室的大門,又點了一隻煙,靜靜的坐在門口,我會心一笑,關掉了審訊室內的燈,推開門,進了審訊室。

聽到有人進來,而屋內的燈又突然滅了,呂堯緊張兮兮的問到:“誰?誰在那,幹嘛關燈?你們要打人還是怎麽著,我可告訴你們,爺不吃這一套,碰我一個手指頭,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沒人要碰你,不過有沒有鬼想碰你,我就不知道了。”

“誰,到底誰啊,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明白,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你告訴我。”

“鬼?哪來的鬼,去你媽的,少跟老子這放屁,趕緊把燈打開,我要到你們領導那投訴你,快開燈。”

“到底有沒有鬼!說!”我憤怒的咆哮著。

“我…我怎麽知道,我憑什麽回答你,快開燈,聽見沒有。”

“好吧,那我來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真的又鬼,而那些鬼,就住在你的心裏。”

“啊……你到底是誰?你想幹嘛?我警告你,別過來啊。”聽著我一點點靠近的聲音,呂堯的情緒已經開始瀕臨崩潰的邊緣,他的聲音已經開始明顯有些顫抖。

“我是你最不想見到的真相,我是你每天噩夢裏重複的影子,我現在來找你了。”

“我…我不認識你,你想嚇老子,沒那麽容易,你們這幫警察都他媽是廢物,找不到證據想逼供是嗎?給老子滾遠點。”

“你不認識我,沒錯,可你永遠都忘不了葉遠一家吧,葉遠的車子為什麽會出現刹車故障,你心裏比我清楚,葉婉清和葉曉萌到底是怎麽死的你也一定比我更清楚,怎麽樣,回憶起來了吧,想想葉婉清那天晚上痛苦的掙紮,想想她是怎麽哀求你們倆放了她弟弟,想想你們倆又是怎麽親手解剖了她的屍體,想想吧,她們一家就在天上看著你呢,看著你下地獄,去死吧。”

“啊…別…別說了,你到底是誰?你說的我一點都不明白什麽意思,我…警告你,不要亂說,不要血口噴人,葉遠一家出了車禍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那是場意外,我什麽都不知道。”

“啊,你現在說你什麽都不知道了?那天晚上你強暴葉婉清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不是得意洋洋的在她麵前炫耀你的能耐嗎?還記得她那條藍色的碎花裙子嗎?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被你和那個小矮子挖出來的時候,你有想過會遭到報應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馬上就要下地獄了,還有什麽遺言要說嗎?”我又是一陣瘋狂的怒吼。

“等等,等等,有話好說,你…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幹嘛?你把燈關了,這誰都看不到誰,這樣吧,我有的是錢,你把我放了,反正也沒有證據,你把我放了,我馬上派人給你把錢送去,五十萬怎麽樣?五十萬…不不,一百萬……一百五十萬總夠了吧。”

“哼,一百五十萬,你覺得夠買得了四條人命嗎?啊,對了,還不止四條人命呢,薑黎信到底讓你做過些什麽你好像沒忘了吧,你幫那小矮子做過什麽也沒忘了吧,那座荒廢的教堂下麵到底有什麽你更沒忘了吧,你正開眼睛看看吧,看看你周圍都是誰,你看啊。”

“別,別過來,你要幹嘛?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說的都是誰我一個也不認識,我隻是個生意人,你嚇我也沒用,我不吃你這一套,等我的律師來了,有你好看的。”

“律師?你不會像跟我提趙廣明吧,嗬嗬,好吧,既然你死到臨頭還嘴硬,那就由不得你了。”說完,我一把抓住呂堯的胳膊,而這時,呂堯透過我的慧眼,才真正看清周圍不斷湧上前的怨靈,小孩子們的冤魂一個個的爬上了他的頭和肩膀,不停的撕扯著啃咬著他的每一寸皮膚,而呂堯則痛苦的掙紮著,我看著他張大嘴巴想要喊叫,可嘴巴卻被怨靈生生鑽了進去堵了個嚴實。

他喊不出聲,隻能痛苦的手刨腳蹬,兩隻手用力的摳著桌子,手銬敲打著桌麵發出沉重的聲音,如同地獄的判官,在行刑前最後的審判,周圍不斷的出現小孩子的怨靈,他們撕掉自己那張天真的麵容,露出一張張猙獰恐怖的臉,帶著死前的痛苦,發出一聲聲冤屈的咆哮,一個個張開無止境的大嘴撕咬著呂堯的身體。

如此痛苦的過程,持續了很久,而我則一臉享受的欣賞著這淒慘的畫麵,直到我鬆開了手,身邊的怨靈便突然消失了,已經小便失禁的呂堯,全身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眼神呆滯的望著角落,而當審訊室內的燈再次開啟的時候,我已經站在外麵,看著審訊室內的曹叔和呂堯麵對麵坐著。

幾分鍾後,曹叔捏著手裏的香煙低聲問到:“怎麽樣,還不打算說嗎?良心上就真的過得去嗎?好歹你也是個人,別把自己靈魂都出賣了,有些事,活著時候瞞得過去,死了以後照樣逃不掉,這你我都清楚。有什麽打算,自己說吧。”

曹叔的幾句話,就好像一把錘子,猛擊了呂堯的額頭,他頓時清醒了過來,嘴裏顫抖著說了句:“我…我都說,我都說,是我做過的我都說,求求你了,不要折磨我了。”

“折磨你?誰折磨你了?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坐在你麵前抽煙,動都沒動過,這是什麽地方你知道嗎,警告你不要亂說話,態度放端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