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堯驚慌的抬頭看了看周圍,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恐中完全脫離出來,實際上,他痛不欲生的那段時間,在現實中,也隻不過僅僅幾秒鍾而已,靈魂被撕扯的感受,是語言無法形容的,我隻能告訴你們,這輩子活在人世間,千萬不要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不然的話,哼哼。
出了審訊室,曹叔一臉得意的笑容,拍了拍我肩膀說到:“你小子真行,玩的真高明,跟三爺當年那套把戲如出一轍啊。哎,我就知道這事還得你來辦,你不當警察真可惜了。”
“得了,曹叔,趕緊辦你的事吧,你們這差事我可幹不了,我是最怕被人約束了,哦,對了,剛才你說的那套別出賣自己靈魂的話,聽著挺耳熟啊。”
“嘿嘿,那是三爺經常說的話,我就是學他的,學也學不像,快別拿我尋開心了,趕緊回去吧,不早了,後麵的事,我來處理,需要你的時候,我再找你。”
“好吧,對了,曹叔,呂堯的口供裏,如果提到一個叫薑黎信的人,你可不要輕易去碰那個人,小心翻船。”
“這人我知道是誰,早在我的黑名單上了,那是個硬茬子,輕易碰不得,不過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還是那句話,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希望你能來。”
“沒說的,那,我先回去了。”別過了曹叔,出門來到樓下,我又看到那位年輕的張警官,此時,正舉著煙,出神的望著遠處大門口的時鍾,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時鍾剛好指向午夜十二點整,我緊走兩步來到他旁邊問到:“哎,幹嘛呢?還在這胡思亂想呢?”
“沒沒沒,你這幹嘛去?要回去了?”
“是啊,眼前的事情已經不需要我幫忙了,況且也沒有我插手的餘地,對了,關於我父親的事,你就不要再去琢磨了,我希望他在你心裏隻是個稱職的老警察就夠了,至於他到底做過什麽,都不重要了,記住我說的話,懲惡揚善,做好你的本分,早晚有一天,在別人眼裏,你也會是個無比高大的人,就這樣,我先回去了。”
看著張警官在背後一臉敬仰的揮手告別,我不禁一笑,也許,父親還能健健康康的話,這些芝麻大小的案子,根本用不著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插手,爺爺常說的命運總不隨人願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吧,但命運也總是把我們指向同一個地方。
折騰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才回到家,我整個人累得筋疲力盡,連個澡都沒洗,就一頭栽倒在**,透過雀兒的鳥籠,望著窗外的月光,我漸漸閉上了眼睛,以後,真的再也聽不到葉婉清彈奏的那首曲子了,真可惜,忘了問她那首曲子叫什麽,真想再聽一次啊。
第二天上午,我正坐在桌邊,大口嚼著雀兒給我炸的饅頭片兒,手機又響了起來,我看了看號碼,是昨天曹叔打來的號碼,於是趕忙接起了電話。
電話另一端傳來的並不是曹叔的聲音,而是另一個人:“喂,你好,是郭錦源嗎?”
“是,請問您是???”
“我是李警官,昨天咱們見過,曹隊讓我通知你,嫌疑犯把底都交了,現在去指認現場了的路上,如果你有時間,希望你能過去。”
“好的,我知道了。”掛了電話,我又使勁兒塞了兩口桌上的煎蛋,一揚脖,把一大碗豆漿全都灌了下去,穿了衣服就往外走,雀兒從廚房出來剛好撞個正著,她端著麵湯,見我匆忙出門,說什麽也要跟我一起出去,我勸了好半天才讓他和小四在家安心做功課等我回來。
因為離的非常近,我出門一路小跑就到了那座廢棄的教堂門口,此時,曹叔的人還沒到,恐怕是堵在路上,我圍著教堂的院牆慢慢的走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異常,連點陰氣都感覺不到。
不過想來這小個子確實不簡單,選了這麽個地方,雖說是廢棄的教堂,可當初畢竟是處宗教屬地,想要壓製地下無窮盡的怨氣,選在這裏是再恰當不過了,想必,這些人是做了周密安排的,看來他們做的勾當,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圍著教堂繞了一圈,曹叔的車剛好也到了,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停在了教堂邊的空地上,曹叔帶著小張先下了車,迎麵看到我剛好站在大門口,便走了過來。
曹叔顯得非常低調,聲音壓得很低對我說到:“這小子把底都交了,看樣子不像假話,他說葉曉萌的屍體就是在這教堂下麵焚毀的,這件事,昨天他有沒有對你提到過?”
“他為什麽要對我說呢,我隻是跟他聊了點一般人聊不到的話題,至於案情如何,還要看你們如何處理了,既然他都交代了,那就應該按照你們的規矩辦,叫我來,又是為了什麽呢?”
曹叔用胳膊摟著我的肩膀,把我拉到了一邊,聲音又低了一些對我說到:“錦源,昨天我見過你怎麽對付那小子了,三爺過去辦案子的時候,我都是給他做副手的,這些非自然的案件,我也接觸過不止十次八次了,我明白這裏麵的路數,這小子雖然交了底,可我總覺得他話沒說全,這裏麵一定還有問題。”
“哦?還有問題?您覺得還能有什麽其他的問題?”
“這小子交代的案情裏,提到了一個從東北來的小個子,不過他說就連他也不知道名字,說這個小個子才是幕後的主使人,還說這小個子是個做佛牌煉小鬼兒的,按我的經驗看,他們這幫人,既然是玩兒小鬼兒的,那就一定不止葉曉萌這一個,那這要是弄個百十來個的,這教堂下麵,還不得炸了鍋啊。我們這幫穿製服的,不怕槍子兒,可這玩意兒,要說不怕,那真吹牛逼了。”
“何著您是害怕啊,那把我叫來就不害怕了?您以為我能看見那些個玩意兒,我就不害怕?”
“那到不是,我跟你說,三爺他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這不是覺得你們家人都有點道行嗎,這事,可不是一般的案子,你得幫你曹叔把這事幹漂亮了,你、我、小張,咱三個先下去看看,哪麽咱下去先跟那幫小鬼兒托付托付呢,別回頭衝咱來啊,哎,你說燒點香管用嗎?”
“切,燒香?燒多少,您都說了,百十來個小鬼兒,都炸了鍋了,燒點香就能管用了?那點香火油子,還不夠塞牙縫的了,您可真逗,我看不如把那呂堯扔下去喂小鬼兒算了,反正這幫小東西要的是他,不是咱。”
“真能那樣,哎……還就好了,怎麽著爺們兒,別打退堂鼓啊,曹叔這點事可全指望你了,你這要是半截往回坐,可給咱三爺掉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