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低頭看看小三兒問到:“孝義,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爸,爸,我……我夢到一些可怕的事…..不,是非常可怕,簡直…簡直…太可怕了。”
爺爺用手撫摸著小三兒的額頭,幫他擦去一頭的汗水,把小三兒摟在懷裏說到:“別怕,夢是不會成為現實的,跟我說說,你都夢到什麽了。”
“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我夢到火,大火,到處都是大火,還有,還有水,漫天的雨水,不停的下著,人們都死了,都……太,太可怕了,我和哥哥不停的跑,周圍的房子都塌了,媽媽……媽媽她……”
“別急,慢慢說,你媽媽她怎麽了?”
小三兒用手抹著眼淚說到:“媽媽她,為了救我被房子埋在了土裏,隻有我和哥哥跑了出來,小玉,還有,還有,還有那些左鄰右舍的朋友,李奶奶,還有張二嘎家的兒子,全都,全都被活埋了,到處都是血腥味,太可怕了,爸爸,我不想再回憶了。”
“忘了它,孝義,那隻是個夢,忘了它。”
“爸爸,那,那是不是人們說的世界末日,世界末日是不是真的會來。”
爺爺低頭看著兒子說到:“你是怎麽知道這個詞的,世界末日,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我也忘不記得了,曾經有人對我說過,可我已經忘了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已經,已經完全記不得了。”
“世界末日,好遙遠啊,嗬嗬,又這麽近,兒子,聽我的話,忘了你剛才做的夢,也忘了你剛才說過的話,你要記住,世界末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內心的恐懼,可怕的是失去希望、失去信仰,恐懼,就會讓你失去一切希望,看來,這個世界已經不是那個充滿希望的世界了,他說的對,這個世界,已經快要失去希望了。”
“爸,誰說的話,我不明白,什麽是希望?你說的希望到底是什麽?”
“誰說的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心裏這份希望還是否存在,堅信世界末日早晚有一天會來到,而那隻是人類世界罪惡起源的最終末路,新的世界會在廢墟中重生,每個心存善念,心存希望的人,都會在世界崩塌的那一天重新站立起來,人類是偉大的,是充滿信念的,絕不會因為恐懼而退縮,也絕不會向罪惡俯首稱臣,記住我的話,不要失去希望。”
爺爺說的話,小三兒雖然還不太明白,可他似乎在冥冥中感到一種溫暖,這種溫暖在無形中浸潤著自己內心的黑暗,慢慢的,一點點的在消除自己內心中的恐懼,他明白這種力量隻有父親才擁有,而這,也是父親神秘力量的來源,人類世界,末日的崩塌,心存善念和希望,這成了小三兒日後人生的座右銘,他也為此付出了自己一生的代價。
東方的一抹魚肚白漸漸顯露出天空本來的麵目,小三兒肚子咕嚕嚕的叫著,爺爺從包裹裏拿出一個洗好的蘋果塞給他,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小三兒卻說自己想拉屎,可不是麽,從上車到現在一直憋著,生怕周圍的陌生人對自己不懷好意,爺爺笑著把他拉到車廂連接處的廁所,讓他放心進去方便。
可廁所門剛要關上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大手,啪的一聲掩住了門,小三兒站在廁所裏不知道門外發生了什麽,爺爺,則用一隻手擋住廁所的門,另一隻手抓住了這隻伸向自己兒子的大手。
“朋友,小孩子屎尿急,憋不住的,你還是先等一等吧,他很快就方便完了。”爺爺笑著對自己麵前這位身高過丈的男人說到。
而眼前的男人似乎根本沒有鬆開手的意思,他一語不發,隻是將那隻巨大的手放在門口,仍舊不停的向廁所的門施以重力,門邊框的金屬邊緣被這股怪力擠壓得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小三兒不知道門外發生了什麽,隻是從門縫裏看到自己父親的半邊臉,依舊保持著平和的笑容,可他卻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正在和一股莫名的力量抗衡著。
此時,爺爺抓住那男人的右手也開始發力,他提氣運功,使一股真氣瞬間流遍了全身,眼看著右手就變粗了一圈,而這股力量,瞬間打破了平衡,把那男人伸向廁所門的右手一點點的拉了回來。
緊接著,爺爺二次提氣叫力,隨著腳下地板的一聲扭曲聲,高大男人的右手被爺爺硬生生拉了回來,而爺爺的左手則瞬間關上了廁所的門,嘭的一聲,小三兒被嚇得站在門裏麵一哆嗦,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他卻聽見自己父親平和的對自己說:“趕快拉屎,還有別人等著呢。”
而門外,被爺爺甩開右手的男人,身子稍稍打了個趔趄,微微站定腳步之後,他回身又將自己的右拳猛的掄了回來,一個反背拳直奔爺爺的右臉頰和太陽穴打來,爺爺不敢慢待,右手探二指運真氣,口中念動真言,一道紅光流經右臂匯聚在二指之間,便要去點那男人的右臂手肘穴道。
可誰知這高大男人也並非等閑之輩,看似莽夫卻內有精細之處,他這全力揮來的一記重拳沒曾想卻是一招虛式,就在爺爺的血祭二陽指剛要點到他穴道的同時,高大男人的右臂突然彎曲向上拱起,就那麽輕巧的一撩,剛好劃出一記弧線躲過了爺爺的這記巧招。
而與此同時,這高大男人則毫不遲疑,瞬間抬起左臂,手臂彎曲向外一扛,剛巧磕在爺爺的右手手腕上,把爺爺這記招式瞬間化解,而更令人吃驚的是,這高大男人緊接著使出了和爺爺類似的招式,左臂一伸,左手探二指向前一點,指尖掛著腥風直取爺爺的右眼,一招二龍戲珠打算摘爺爺的眼睛,這迅猛一刺若是擊中,何止是右眼,整個右半邊頭顱都會被瞬間擊個粉碎。
見自己將要得手,這高大的男人,兩隻黃色的眼睛突然賊光迸射,可他卻低估了這位百歲老人的能耐,隻見爺爺毫無懼色,嘴角微微一笑,左手的掌風已經帶著強勁的真氣瞬間趕到,橫下裏一掌正打在高大男人直刺而來的左手手腕上,而這一掌爺爺卻隻用了三成不到的力量,僅僅是為了將這男人的一招彈開,卻不想廢他這隻左手。
可緊接著,爺爺被前一招彈開的右手卻從上方掛定風聲,猛的向下,手腕一翻,二指紅光再現,猛點那高大男人的左臂內手肘,這一下,那男人再無可躲,啪的一聲,直點在他內手肘的穴道上,真氣瞬間被打入全身,隻見那男人身子一震,腳下向後微微一退,險些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