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嗬嗬一笑說到:“別說這些個沒用的,最近這些日子在那屋裏鬧騰的,也是你吧,有什麽話趕緊說,說完我好送你走,這地方你待不住。”
男人沒抬頭,仍舊還是那副嗓音說到:“沒什麽好說的,怪我自己,一時沒看準,把幾個王八蛋當了兄弟,幹脆,話我都告訴你,那屋裏不止我一個,不過死了的,就我一個,你先別問我怎麽死的,救人要緊,那屋裏還關著個小姑娘。”
“小姑娘?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老三這頭一下就大了,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不祥預兆,看來這件事,自己恐怕真的捅了簍子了。
男人繼續說道:“死了也沒什麽好怕的,實話告訴你,我和那另外幾個人,都是綁票的,我們幾個綁了那院裏一個小姑娘,想等著她家裏回來人訛點錢,可沒想到那家根本沒人,那小姑娘精神也不太正常,那幾個小子一氣之下打算撕票,我也沒說什麽,可撕票之前,他們打算**那小姑娘,我就跟那幾個王八蛋鬧翻了,結果那幾個小子把我做了,還剁了我三根兒手指頭說要寄給我農村的老娘,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扔到那地方了,估計是喝多了,他們把我屍首弄去什麽地方,我就不知道了,知道自己做了鬼卻不能說話,我才想辦法鬧點動靜,好引人進來救那小姑娘,也就是這兩天的事。”
“你他娘的不早說,這都過去幾天了,人還能活著嗎,我現在就回去,你告訴我,那小姑娘在什麽地方,那屋裏我都轉遍了,什麽都沒有,不會是讓那幾個小子給弄走了吧。”
“沒有,那小姑娘就在正房屋角幾塊磚頭的下麵,下麵有個地道口,應該是這戶人家挖的地窖,我們也是掃聽了好一陣才盯上這家人的,搞了半天,那地窖裏,連個毛都沒有。”
“你等等,那家人一共死了六口,是不是你們這幫人做的?”
“不,我們來的時候,也是才知道有這麽回事,還是那小姑娘自己說的,她神誌不太清楚,我也沒聽太明白,反正她家裏是沒人了,你現在去,恐怕那小姑娘也快餓死了。”
“那他媽還費什麽話!”老三抄起地上的木盒子轉身就往派出所跑,打算去取自行車,可心裏又一想,這自行車還沒自己跑著快了,雖說心裏想著,可腳底下一轉身,剛好和後麵一個人撞了個正著。
抬頭一看,正是自己方才打招呼的同事,正用手揉著腦門子對自己說:“我說郭兒,你這抽的什麽瘋啊,我打老遠看你一個人在這不知道跟誰叨叨,剛想過來問問你,你這就抽冷子撞我,你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老三一拉同事的胳膊,一邊往所裏跑一邊說:“哎呀,沒工夫跟你解釋,趕緊的,叫兩個人跟我去那老房子,我有重要線索,搞不好這次得破個大案子。”
同事一邊沒頭沒腦的聽著,一邊問到:“什麽大案子啊,咱這能有什麽大案子啊,再說了,今天夜班就倆人,大劉剛才出警了,現在就我自己,咱倆都去了,所裏不能沒人啊,我說你慢點,把話說完,好讓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哎呀,行了,沒工夫跟你說了,我自己去,你給所長打電話,讓他趕緊叫人回來,就說我有重大發現,重大發現,聽見沒,不是跟你開玩笑。”說完,老三一片腿蹬上自行車,一溜煙兒的消失在夜色中。
同事遠遠的望著他,嘴裏叨咕著:“切,重大發現,還大案子,哪跟哪兒啊,這小子。”
二次回到那所鬧鬼的老房子,老三扔下自行車幾步衝進了屋子,按照那死鬼的描述,在正房的角落裏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有幾塊磚頭和周圍看上去不太一樣,於是老三蹲下身,用力一拳砸碎了一塊轉,接著,用手把那幾塊磚頭全都摳了出來,果不其然,磚頭的下麵,有塊木板。
老三用手一摳木板的邊緣,剛好有條縫可以把手伸進去,他用力一掀,木板的下麵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地窖。
老三用手電往裏麵照了照,地窖並不深,大概隻有一米半左右,他兩手撐著地窖的入口就跳了下麵,在地窖裏蹲下身用手電一照,角落裏的一堆稻草上,果然躺著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已經昏迷不醒了,身上蓋著一條發了黴的毯子。
老三顧不得這麽多,兩步衝了過去,把這小姑娘抱在懷裏,用手探了探鼻息,雖說這姑娘全身已經冰冷,可似乎還有一息尚存,再摸脈搏還有心跳,老三這才放下心,小心翼翼的抱著姑娘出了地窖。
老三把地窖裏的稻草大捆大捆的抱到屋中,又用自己的衣服給這小姑娘裹了個嚴嚴實實,可左等沒人來,右等還是沒見人的蹤影,這可把他急壞了,這小姑娘身體虛弱經不起折騰,自己手邊沒電話,去喊人又怕她一個人在這遇到不測,可正在他心急火燎的時候,所長帶著兩個同事風風火火的趕到了。
所長下了自行車,迎麵看見老三正站在院門口,便跑過來問到:“郭兒,怎麽地了?嘛事啊,這大晚上的把大夥兒都叫回來,說你有什麽重大發現?”
“所長,您先別問了,有話咱到所裏再說,您進來看看就知道了。”老三拉著所長,身後跟著兩個同事前後腳進了院子。
到了屋裏,所長一看就傻眼了,舉著手電在屋裏照了照,又看了看地上的地窖入口,問著老三:“郭兒,這怎麽回事?難不成這閨女是你從這下麵給弄上來的?”
“所長,這屋子裏一直關著人,看來這最近鬧騰的,真不是什麽鬼神兒之類的,應該是一些不法分子。”
所長清了清嗓子,看看身後的同事說到:“咳咳,郭兒,說話注意點,咱人民警察可不信那一套啊,還有,你怎麽判斷出這屋裏來過什麽不法分子,這一帶平時可是很太平的。”
“所長,都是自己人,咱就別賣關子了,這一帶太平的話,這屋裏怎麽來的命案,死了六口人的事您都忘了?還有,您看看這窗戶,被人砸破了,地窖裏關著個小姑娘,明擺著這是有人綁架,利用這所空宅子做囚所,我猜測,應該是綁架的贖金沒要到,把人扔這跑了。”
“哎呦,我說小郭同誌,你不是從戰場上回來,這腦子有問題了吧,這年月,哪來的什麽綁票啊,我看你是想多了,咱們這個轄區,還沒出過這種事,你就憑這點東西,就能定論,未免有點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