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爾高原的慟哭 148 讀腦
造成慌亂的不僅僅是第一次嚐試的心虛,而是不斷進入廖東風腦中的信息,於全生平的所有作為被廖東風看的一清二楚,當然還有那天爺爺為什麽忽然消失的線索。
影像中,爺爺提著酒壺迎麵走過來,忽然他的目光注視著遠處,緊接著就是一段模糊的問話,不久酒壺掉在了地上,他本人也隨著一道白光遁形不見了。
雖然對話模糊,但廖東風憑直覺可以判斷,爺爺和於老沒有發生衝突,倒好像是他們商量了什麽事兒,可能是這件事太過重大的緣故,所以要趕緊去處理,兩人的交涉也就是短短的幾分鍾,場景就再度恢複了平靜,不過影像最後,於老的目光看到了遠處牆角的一個人影,雖然距離稍遠,但還是看的仔細,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婁紅軍的爺爺婁律明。
再後來的情況,廖東風也都大致經曆過了,一直到自己被打暈的當晚,於全把自己帶到了一個洞穴內,一番熟悉的對話,幾張發黃的信紙,這時候他才知道,這一切原來都是於全做的。
於全的動機也很明顯,一方麵他不想破壞段老發掘驪山大陵,另一方麵他也是在為段老等人保密,看來他們還算是同路人。
於全先後去了醫院兩次,也見到了馭鼠人那海山,不過他們二人僅僅是擦肩而過,也沒有說話,倒是於全跟段老有過幾次會麵,兩人也商談了很久,也就是說自己自始至終完全在於全的監控之下,而自己卻沒有發現,想起來還是有點恐怖。
看到這裏,廖東風忽然有了疑問,那就是為什麽看不到於全之前的經曆?所有的影像都是從爺爺失蹤當天開始的,是於全把之前的一切都刪掉了嗎?
隨著哢的一聲響過,魯班鎖開始像蒲公英一樣綻放,這也預示著一個多小時的努力終於完成了。
此時的魯班鎖自主的動作,完全不受廖東風驅使,而魯班鎖也好像處在磨合期,動作還不是太靈活,一直過了又將近一小時,魯班鎖才算安靜下來,隨後才慢慢的爬到廖東風跟前,之後才爬上了他的右臂。
當邪蟲霸禍再度連接了兩者,廖東風也聽到了於全的聲音。
“恭喜你,成功完成了第一次真正的機關改造,原本我還以為你做不到的,我還後悔用自己來實驗,看來我的選擇還是對的,我自主的時間不多,你也聽好接下來的說話。”
廖東風很明白,他知道於全到底要做什麽,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於全此舉完全是為了莫須有的目標而犧牲,他的本意並不是要挾,而是幫助。
“如果見到了廖洋,請告訴他我泉雨加賀那集的使命完成了,從現在開始我告訴你應該怎麽做。”
不斷有新的信息傳遞到腦海,廖東風更是感到心驚肉跳,整個事件的過程錯綜複雜,完全都沒有按照事先計劃的樣子去完成,於全等五位鬼族高手作為向導參加了外鄉人的探險過程,他們的隊伍有上百人,一直到屍山血洞內出事的時候,這些鬼族人還本著協助的心態去救助陌生的同伴,華耀祖開槍射殺同伴之後,隻見無數黑影環繞在所有人身旁,於全的體內也響起了一個聲音。
不光是他自己,所有人都陷入混亂,危機關頭,廖洋打開了鬼麵燈籠,把所有的黑影吸入了其中,這過程自然也沒有放過同伴的虛魂。
可在那之後死亡人數還在繼續增加,那些行屍走肉一般的同伴繼續向其他人開槍,萬不得已,爺爺廖洋和於全開始反擊,無奈莫須有的敵人恐怖至極,五位鬼族高手也死掉了一位,而死掉的這位鬼族高手也是在最後時刻拉響了捆在身上的,這才使得廖洋和於全有機會把僥幸不死的人帶出了血洞。
了解到了這一切,廖東風才顫抖著發問:“於老,你們究竟看到了什麽?殺人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我隻知道那些東西非常的強悍,也可能是屍凶,大批的屍凶,恐怕這世界上隻有機關術才能將它們殺死。自打我們逃出生天那天起,沒有人敢說出屍山血洞裏究竟發生過什麽,因為一旦說出來就會馬上死掉,這是屍凶的詛咒,你務必要留意,眼下我也隻能靠這種方式向你傳達信息了。五位鬼族人現在隻剩下廖洋了,但願你這位鬼族的後代能肩負起拯救全族的重任。”
說到這裏,於全的聲音忽然消失,任憑廖東風怎麽呼喚都沒有再聽到他說話,看著手上和鬼麵燈籠幾乎一模一樣的魯班鎖,廖東風也鄭重的答應道:“於老,晚輩明白您的苦心了,能做拯救鬼族人的人是晚輩的榮幸,晚輩絕不會讓您失望。”
說完,空間結界瞬間消失,海晨等人看到廖東風也趕緊上前來詢問發生了什麽,此時紮卡娜淇盯著玉石台上的賴清看了半天,才插嘴問道:“東子,這是你做的?”
廖東風點點頭,沒說一句話,循著於全的記憶,他走到之前於全待著的角落裏,回頭把邪蟲霸禍放出,不久,就見到邪蟲霸禍慢慢的朝一處很隱秘的通道爬去。
等眾人跟隨著霸禍的蹤跡來到通道內,就聽到巨大的流水聲,一眼看去,一條瀑布一落而下,全長百米,而通道口距離瀑布下的水潭雖然很高,但卻有一條長長的滑道可以下去。
不由分說,廖東風直接就跳上了滑道,沿著斜坡一路衝進了水潭之中。其他人也緊隨其後,至此廖東風的隊伍才算完全脫離了龜茲國白霸大墓。
眾人被水流衝的東倒西歪,雖然精疲力盡,但此時眾人的臉上也掛滿了喜悅的神色,再次見到藍天,劫後餘生的同伴們借泉水相互嬉戲,完全忘卻了自己還身處高原地帶。
也許是他們聲音太大的緣故,不久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槍響,緊接著就看到三輛吉普車停下。
朵爾和兩名日本人從車上跳下來,大聲的喊叫:“這邊,趕緊過來。”
聽到槍聲,所有人原本是一愣,而此時又聽到朵爾的喊叫,眾人這才甩開大步猛跑。
等來到車輛附近,朵爾趕緊從車上取下毛巾遞到廖東風跟前,問:“先擦擦,別著涼,對了,怎麽就這麽幾個人了?”
廖東風接過毛巾,轉身看了身後的同伴,隻見到他們的臉上還充滿了笑意,隨後才回頭跟朵爾說:“說來話長,我不想衝談了他們的喜悅,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說吧!”
朵爾也知道廖東風他們一定經曆了更多的流血和死亡,他們此時的歡笑完全是建立在慶幸自己還活著的喜悅中,所以她也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換了話題說道:“對了,前方就是阿克蘇地區的補給站了,老板想方設法才和地方部隊借用了兩架直升機,直升機可以搭載我們去帕米爾,這樣也省的我們一路跋山涉水了。”
說到這兒,朵爾取出地圖,用紅色鉛筆在地圖上的一個地點畫了圈,繼續說道:“這是喀什地區的塔什庫爾幹,也是我們最後的補給站,老板給我們三天時間休整,三天之後我們就出發去帕米爾,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廖東風一邊擦臉,一邊看了一眼地圖,隨後說道:“我需要一些不褪色的顏料,糯米,黑狗血,公雞血,還有高烈度白酒,你幫忙準備一下。謝謝。”
“你要這些做什麽?對付僵屍嗎?你會用嗎?”
聽完,廖東風一把把朵爾拉到跟前,大聲的喊道:“這個不用你操心,準備就是了,你我都知道,帕米爾還有很多我們從未見過的東西存在,不然我們的犧牲也不會這麽大,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也知道傷心,知道痛苦,不像你們生意人,隻知道一味的牟利。”
朵爾被他的一番話驚到了,愣了半天才眨眨眸子回答:“就算是生意人,我們也是同樣有血有肉的人,也知道傷心,也知道痛苦,在這一點上我們沒有區別。”
說完,她大聲吩咐同來的人準備返回駐地,一路上她都沒跟廖東風多說一句話。
直到後來廖東風才聽桑原說,他和朵爾失散之後,朵爾在高原戈壁尋找了一天一夜,而且她還哭了,如果是這樣,廖東風也不難想到,朵爾也一定經曆過失去親人和朋友的痛苦,而他卻不知道,此次要尋找的探險隊的向導就是朵爾的老父親,他也一並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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