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主動之變

“算了,你知道塔地第一次見到薛女士,在他的心裏,就已經把她當做了自己的母親一般,我不想他恨她,這樣會讓他更加的痛苦。”

“我也不希望他恨你,你也是他心中的大哥。”冷憐紫悵然道。

“沒關係,隻要你不恨我就行。我的心裏最在乎的是你怎麽想。”聶末笑道。

“這也是你打算告訴我的原因。”冷憐紫看著聶末,心裏一下暖暖的,突然問道:“你想過救活紫凝姐嗎。”

“想過,但是已經不可能了,就算她的屍體還保存完好,也是不可能的,薛女士沒有真正的理解複活的意思是什麽。”

“裏麵還有什麽玄機嗎?”冷憐紫詫異道。

“其實那複活不是真的指人完全活過來,而隻是一種身體機能,但是沒有直接的意識,連植物人都不如,而如果屍體不完好,那麽就等於是僵屍。”聶末肅容道。然後目光變得十分的惆悵,“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真正能起死回生的方法。”

“這樣說的話,那麽我阿姨是真的太愛白青城了。”冷憐紫無奈道。

“也不完全是,雖然木偶現在沒有在她身上,但她的心裏其實也早有了變化,隻不過不是很強烈而已,和這也有一定的關係。”聶末道。

冷憐紫點點頭,一時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她一直很想知道聶末為什麽要這樣,但現在知道了卻讓她的心裏還是那麽的痛苦難過。

良久兩人都沒有說什麽,冷憐紫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我們對你下了藥,你其實一直是清醒的,那麽你的能力真的恢複了嗎。”

“沒有,我隻是一早發現了,沒有真的吃下而已,那些話隻是說給你們聽的。”聶末道。

“那你打算怎麽做,你完全不是藍衣的對手,要想救她得拿到木偶,這一點塔地最有機會,我覺得還是告訴他的好。”冷憐紫勸阻道。

“是啊,我確實不知道怎麽做,但現在塔地也沒有機會了,從木偶到藍衣手裏的那一刻,就沒有人能讓她主動放下。”聶末道。

“有點我不明白,其實木偶在我阿姨的身上那麽長時間,我們一直在一起。那麽就如你說的這兩樣東西相鄰就會發揮力量,為什麽我阿姨變化那麽少,藍衣才得到卻變化那麽大。”

“關於這一點我沒有弄清,我的變化是因為蜘蛛吸了我的血後,而且木偶在我們人當中,所以才漸漸開始的。正如你說的我們一直在一起,那麽薛女士為什麽變化那麽慢,而藍衣卻不同,我猜想是不是那木偶也對藍衣做了什麽。就像蜘蛛對我做的事情。不然是不會有這麽明顯變化的。”

“很可能,這樣我想辦法問下我阿姨。”冷憐紫道。

“也許她也不一定知道。”聶末搖頭道。

“試試也是好的。如果能找到具體的原因那就好了。”

“那就試試吧,至於我的盒子,如果她不願意交給我,我也隻能硬要了。”聶末無奈道。

其實之前冷憐紫覺得薛女士應該會還給他,但是聽完他說的這些,心裏已經覺得可能性不大。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響聶末的房門,聶末與冷憐紫相視一眼,他走到門旁透過貓眼往外一看,竟然是薛女士。

聶末示意冷憐紫躲起來,她焦急的看了一下房間,也隻能是躲進洗手間裏。

聶末見她躲好後,馬上開了門。

“你找我有事。”聶末笑道。

“憐紫找你了嗎,她出去有段時間沒有回去了。”薛女士淡然道。

“沒有,如果有的話,我一定讓她進來坐坐,而且不會輕易的讓她走。”聶末邪笑道。

聶末見薛女士隻是冷酷的看了他一眼,於是道:“沒事的話,我打算休息了,對了盒子你最好還給我。”

薛女士沒有說什麽,竟然從身上拿出那個盒子然後遞給了聶末,道:“我就是來還你的。”

薛女士見聶末那眼神裏露出的一絲驚異。道:“我沒有打開過,因為我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你現在給我是明智之舉。”聶末笑道。

“當然,我可不願意被蜘蛛咬了。”薛女士嘲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聶末隻是眯起了眼睛,看著門口的薛女士,他的心裏突然感到了異樣。

“時候不早了,我還得找找她。”薛女士說完轉身離去。

聶末把門關上,看著手裏的盒子心裏突然感到了躁動不安。這時冷憐紫已經走了出來,他們說的話她是聽見的,見聶末那有些怪的樣子,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沒有想到我阿姨主動還你盒子。”

“恩,這隻是其一。”聶末皺眉思索道。

“其一?什麽意思。你發現什麽了嗎?”冷憐紫問道。

聶末突然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道:“不對,不對,剛才薛女士那樣子很奇怪。”

“到底怎麽了,聶大哥。”冷憐紫焦急道。

“我們從薛家出來後,你是一直與她在一起的。”聶末問道。

“對啊。”冷憐紫道。

“那麽這期間你有沒有發現薛女士有些不同平常的事情。”聶末又問。

“沒有,她恨少說話,而且有時候也會露出對外麵世界的好奇,這些都很正常啊。”冷憐紫想了會道。

“你在想想,就一點也沒有,或者說她主動問你些什麽,對什麽感興趣之類的。”聶末道。

“除了問了我關於你的一些事情,就沒有別的。”冷憐紫道。

“就像她知道我和紫凝之間的事情一樣。”

“恩,是我告訴她的。”冷憐紫小聲的說道,擔心聶末怪她一般。

聶末卻在房間裏走了走,道:“她為什麽主動還我盒子。”

冷憐紫看著聶末那一副陷入深思的摸樣,心裏實在好奇,道:“也許她知道自己拿了也沒有用,而且不想你真的硬更她要呢。”

這時聶末搖了搖了頭,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恍然道:“憐紫,有些事情我們可能想錯了。”

“什麽事情。”冷憐紫道。

聶末卻隻是看著對方,他有些猶豫,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麽現在難以接受的就是冷憐紫了。

“你快說啊。真是的。”冷憐紫急聲道。

聶末歎了口氣,道:“你回去吧,你出來的時間確實長了,薛女士會擔心的。”

“你這樣,我回去也睡不著。”冷憐紫皺眉道。然後索性坐在沙發上。

聶末微微笑道:“你還想和我一起住不成。”

冷憐紫不悅道:“你說話說半截,還不如什麽都不說呢。”

聶末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隻是有些事情他也是推測的,還拿不準,如果讓冷憐紫知道了,她今晚就更難以入睡了。

聶末走上去,半蹲了下來,然後握起了她的手,誠懇的道:“回去吧,明天我會告訴你,但是今晚不行。”

冷憐紫很是猶豫,但是看見聶末那懇求的摸樣,心裏明白他必定是為自己著想,也不打算在逼問他,所以點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記得明天。”冷憐紫叮囑道。

聶末笑了一下,冷憐紫一出去,他的笑頓時僵住,人完全躺在沙發上,一時之間感到精疲力盡一樣,現在有些事情他也想不明白了,或者說不願意去相信。

這一夜注定是難熬的,冷憐紫回去後顯得有些失神,知道了一些事情後對薛女士也沒有那麽的親熱,這一點薛女士當然明白,雖然她問了冷憐紫去了哪裏,對方隻是說出去走走,但是她知道不是,也沒有在問。

塔地一晚上都在看著藍衣這樣不停的擺弄著手裏的玩偶,一直想著聶末說的話,而且他的心裏隱隱已經覺得問題出在哪裏,隻是他也沒有把握。

半夜時分,聶末突然從**驚醒過來,出了一身的汗,看著那漆黑的窗戶,仿佛總是有雙眼睛一直看著他一樣。

他又記起了那天的夢,夢裏的聲音,夢裏的鏡子,夢裏的人。

“祝無塵,冷憐鋒,你們是誰。而我又是誰。”聶末喃喃自語。

這時的他已經了無睡意。打開了燈,拿出了那個黑色的盒子,然後輕輕的摸著盒蓋,遲疑著想打開。他想看看裏麵的蜘蛛,又或著說他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但最終他沒有打開,然後站起身,走到了窗戶旁,拉開窗簾看著外麵漆黑的夜,那一棟棟高大的樓房在這夜色裏也像是染上了一層恐怖的氣息。

天亮的時候,聶末發現他竟然是躺在**的,他記得昨晚醒來後就沒有繼續睡覺,而那盒子也放在了他胸口上。

然後他看了時間,現在是早上八點,他又看著門,心裏突然變得異常的緊張,他知道時間不多了,有些事情必須解決,但是他該怎麽做呢。

就在他陷入深思的時候,房門響了,他知道現在最有可能來敲門的是冷憐紫,於是去開了門。

不過站在門口的不是冷憐紫,而是塔地。

塔地的臉色很不好,估計昨夜沒有睡。

“我能進來嗎。”塔地問道。

聶末沒有說什麽,隻是讓開,等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