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一句“麻煩了”,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凜,一雙雙眼睛都聚向周老板。
朱洛夫似乎想到了什麽:“您是擔心這附近有大量疑塚?”
“是的。”周老板麵色陰沉地點了點頭。
林霞綺和陳尚可的臉色也都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應是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在場眾人中,似乎隻有高壯和程相儒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都是麵露困惑之色。
程相儒有些心急,聲音弱弱地問:“疑塚怎麽了?”
周老板解釋道:“古代的一些上位者,擔心自己死後不得清淨,不想被盜墓賊或者死對頭侵擾,通常會在給自己建造地宮的時候,建很多疑塚。傳說,諸葛亮和曹操都有七十二疑塚。朱元璋不僅有十三疑塚,並且分別設在不同的地方,下葬時南京城十三座城門同時出殯,場麵極為浩大,讓人難辨真假。這裏作為大清龍脈,如果設疑塚,恐怕數量也不會少。”
程相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稍稍明白了。
如果這裏真的設了很多疑塚,那麽想要找到真正的大清龍脈,確實很難。
但他還是有些不理解,隻是找真正地宮的難度增加了而已,他們怎麽臉色都會那麽難看?
周老板臉色越發陰沉,不知是不是冷的原因,聲音微微發顫:“疑塚不僅僅可以混淆視聽,更重要的作用,是殺死所有膽敢打古墓主意的人。每座疑塚內,都會有大量的機關和陷阱,令人防不勝防。一旦有人進入,必然九死一生!”
聽到這話,程相儒的雙眼猛地瞪大,也算終於明白這些人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他們現在麵臨的最大問題不僅僅是很難找到地宮,更大的問題是,一旦進入了假地宮,將麵臨極大的生死危機。
在《機關卷》中,就提到一種“流沙墓”,一旦有人觸碰到機關,整座古墓都會在頃刻間崩塌,被墓頂埋藏的流沙徹底掩埋,完全無解。
那些古墓的主人,生前也都是狠人,要不然也不至於在自己的長眠之地動用同歸於盡的手段。
現在程相儒他們麵對的問題比較棘手,就連主心骨周老板都好像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朱洛夫似乎是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嗬嗬”笑了兩聲:“周老板,你不用過於擔心。我和我家霞寶下過的鬥不計其數,什麽樣的凶險沒遇到過?放心吧,甭管是真地宮還是疑塚,隻要找到,我倆就能下去給你們探個明明白白,絕對不會有事的。”
林霞綺皮笑肉不笑,似在故作輕鬆,但通過她緊緊挽著朱洛夫的動作能看得出來,她應該比在場所有人都要更緊張,或許是因為她更清楚疑塚下的凶險。
周老板皺眉思忖良久,長歎了口氣,搖頭道:“咱們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找誌風,不是來盜墓的,還是謹慎為上。我想到了一個笨方法,那就是地毯式地搜索。咱們隻需要找到盜洞,應該就能確定誌風的去向。到那時,不管是真地宮還是疑塚,都是要下去找一找的。”
朱洛夫笑著拍了一下腦門:“我這老毛病又犯了,一想到要下鬥,就有點亢奮。對對對,咱們這次是來找人的,差點把這茬忘了。”
陳尚可微微搖了搖頭,給眾人潑了盆冷水:“這片區域太大了,咱們如果真地毯式地找,哪怕不吃不喝,估計都得找一兩個月。”
周老板抬手拍了拍陳尚可肩膀:“尚可啊,咱們能省多少力氣,就全看你了。你把所有能排除的區域都排除掉,哪怕這裏有幾十座疑塚,應該也要不了幾天就能全部搜索完了。”
陳尚可得意一笑,衝程相儒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說:看吧,最後還是得靠我!
既然已經確定了行動計劃,那麽便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高壯去打開車子後備箱,給每人分發了一些必要的裝備,然後眾人在陳尚可帶領下,先向最近的一座山上爬去,然後六人間隔十數米分散開,進行大範圍地搜找。
按照土夫子們的習慣,下鬥時通常會在盜洞外派人專門放風,遇到緊急狀況時向墓內的同夥傳達消息。
如果所有人都下鬥,土夫子們便會利用樹枝或者雜草之類,暫時將盜洞掩蓋,離開時甚至會將盜洞重新掩埋。
因為前一日剛下過雪,所以周老板堅信,隻要程誌風一夥人挖盜洞,便一定會留下比較明顯的痕跡,幾乎無法無痕掩藏盜洞。
相對比較,他們更需要擔心的是,有人藏在暗處對他們放冷槍。
土夫子們可都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的狠角色,下手又黑又狠,可真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不小心可不行。
眾人翻過一座山,在兩山間的峽穀又搜尋了一圈,最終一無所獲。
於是,幾人商議後,決定先回到車裏吃些東西,歇息一下,然後開車繼續往前,由陳尚可去判斷下一個搜索的區域。
他們沿著來時的路返回,一個個頭頂冒著白花花的蒸汽,氣喘籲籲回到停車處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不知怎麽回事,車子的四個輪胎竟然全部都癟了!
高壯急衝衝地跑過去,罵罵咧咧地挨個輪胎檢查一遍,最後極為疑惑地站了起來,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怎麽了?”周老板湊過去小聲問。
高壯壓低聲音道:“輪胎完好,沒有被紮,我懷疑是有人故意給我們把氣放了。”
在這荒郊野嶺,在如此天寒地凍的時節,竟然會有人跑來趁他們不在,把他們的輪胎全部放氣。
這得是多缺德啊!
不對!這不是缺德,恐怕是有陰謀,甚至可能是要圖財害命!
程相儒打了個哆嗦,感覺背後冷颼颼的。
高壯觀察了一圈,竟是越發困惑:“奇怪了,這附近除了咱們自己的腳印,再沒別人來過了啊。”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可以看到,車子周圍隻有他們幾個人的腳印,來時的路上,以及前方的路上,都再看不到任何人來過的痕跡。
眾人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都感到頭疼。
車子現在四個輪胎都沒氣了,雖然有備胎,但備胎隻有一個,不夠用啊!
陳尚可這時神神秘秘地低聲問道:“我說,兄弟們,我覺得輪胎好好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沒氣。現在可以判斷,沒人來過。那你們說,會不會是鬧鬼啊?”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麽,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新
第15章 疑是疑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