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相儒拖著一身傷,拉著妹妹跟在周老板身後走出家門。
門外,縱排停了四輛黑色的越野車,每輛車旁邊都等待著數名身穿黑西裝的精壯漢子。
程相儒原本還想著,楊虎那夥人都是地頭蛇,並且人不少,周老板怎麽那麽自信能幫他打回來。
看到這架勢,他信了。
隻是,他有些不理解。周老板僅僅來接他和妹妹去蓉城,為什麽要擺出這麽大陣仗?
周老板不嫌棄程相儒渾身髒汙,帶著他上了一輛車,並刻意安排程以沫留在另一輛車上,在家門口等待。
程以沫還小,她該生活在陽光下,有些畫麵還是不見為好。
三輛車緩慢行駛在村道上,引起了很多村民的關注,程相儒趴在車窗邊,尋找著楊虎等人的蹤影。
終於,在村尾的打麥場,程相儒找到了楊虎那群雜碎。
“就是他們!”程相儒攥緊了拳頭。
三輛車咆哮而至,將大驚失色的楊虎等人圍在打麥場中央的那棵老樹下。
車門打開,周老板的手下們陸續下車,圍上前去。
程相儒走進人群中央,看向驚慌不安的楊虎等人,待看清楊虎的樣子,不由一愣。
楊虎的大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有半張臉高高腫起,像是鼓了包的皮球,變形嚴重。
“小雜種?”楊虎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其餘那些雜碎,也都是張大了嘴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周老板眯著眼笑問:“孩子,你準備怎麽做?”
“斷他們手腳,斷他們命根。”從小到大無數的屈辱湧上心頭,讓程相儒生出無盡恨意。如果可以,他恨不能將這群雜碎挫骨揚灰!
周老板搖了搖頭:“不能傷人性命,不要把人打殘,要不然很難善後。”
程相儒想了想道:“把牙打掉算打殘嗎?”
周老板愣了愣:“可能……不算吧。”
“我明白了。”程相儒左右望了望,找到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快步走過去撿了起來。
楊虎見狀,上前一步,大聲嚷道:“你們都是幹什麽的?別以為穿著一身黑,就多牛逼。我告訴你們,這裏是程家村,在這裏我說的算!你們是龍也得給我盤著,是虎……”
不待他話說完,卻見一名黑西裝掏出來一把手槍,一言不發地將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楊虎。
楊虎嘴角抽了抽:“假的吧?打火機吧?”
“砰!”
槍聲響起,楊虎身前地上崩起一團土煙,留下一個彈坑。
“跪下!”周老板寒著臉大聲喝道。
楊虎“噗通”一聲就跪下來:“我錯了!我錯了……”
其餘那群雜碎,也都被這一槍嚇破了膽,接二連三地全都跪了下去,一個個低垂著頭、捂著耳朵,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
程相儒也被那槍聲嚇了一跳,但隨即更壯了膽。
他拎著石頭來到楊虎麵前:“抬起頭!張開嘴!”
楊虎哆哆嗦嗦抬起頭,眼淚、鼻涕滿臉,褲襠下濕黃一片:“求求你,求……嗷!”
程相儒沒有廢話,掄圓了石頭砸向楊虎的嘴,砸得楊虎瞬間滿嘴血花。
“你的牙,都比你有骨氣!”程相儒這一石頭砸下去,竟然沒能砸掉楊虎半顆牙。
他伸手扯住楊虎的頭發,讓楊虎仰麵朝上,一石頭一石頭砸了下去,那凶殘的模樣,讓周老板都看得牙花子有些疼。
楊虎很快被打得滿臉是血,牙齒斷了好幾顆,一個門牙都沒留下,整個人蔫得都好像要昏過去了一樣。
“下一個!”程相儒一腳把楊虎踹倒,走到下一人麵前,不顧對方哭喊求饒,一下下砸了下去。
他每砸一下,腦中便浮現出曾被這群雜碎的一次欺淩,明明已經非常疲憊的他,便又多了一分力氣。
不知不覺,楊虎這群雜碎,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打得滿嘴是血、滿地吐牙。
可程相儒記憶中所受到的欺淩和屈辱,卻還遠遠沒有還完。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雙眼幾乎要噴出血來,他重新回到已經如死狗般的楊虎麵前,高揚起手中石頭正要往下砸,卻忽然被一隻手給拉扯住了。
周老板掰掉程相儒手中的石頭,將他抱進懷中,輕撫他的頭,柔聲道:“孩子,夠了。”
程相儒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麽,堅強如他,竟是忍不住放聲大哭。
“我們走吧。”周老板掏出一張紙巾,擦拭程相儒臉上的血汙和眼淚。
程相儒點了點頭,忍住眼淚,一言不發地跟著周老板上了車。
身後,有名黑西裝將一遝遝錢分發給楊虎等人,應是醫藥費。
爛泥一樣的楊虎,看到黑西裝遞過來的錢,立刻又直起了身子,他看向程相儒的背影,緩緩抬起手,似乎想說自己還能再扛幾下,卻滿嘴是血的已經說不出一句話。
在車上,程相儒緩了許久,才終於恢複平靜。
經過這一次血腥地報複,程相儒知道,他這次離開,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而昨夜對周老板的猜忌和懷疑,也都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哪怕對方是魔鬼,隻要能將他從這煉獄中拯救出去,他便可以交付除了妹妹以外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周老板……”
“別這麽生分,叫叔叔。”
“周叔,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
“嗯?”
程相儒從懷中掏出那枚環形玉佩:“這個,其實是一把鑰匙。”
周老板扭頭看向程相儒,很是驚訝:“你是怎麽知道的?”
聽這話的意思,他竟是早就知道了。
程相儒當下沒有隱瞞,將昨晚進入後院枯井,用環形玉佩開啟木門,在門後找到無數古董的整個過程,大致講了一遍,隻隱去了神秘黑影和那五個手抄本等細節。
周老板沉思許久,待車子重新停到程相儒家門口,他才輕聲問道:“可以帶我去
程相儒點頭:“行!”
下車後,程相儒先去看了看妹妹,然後讓妹妹繼續在車上等待,他則帶著周老板來到後院。
幾名黑西裝按照周老板指示,搬掉了壓在井口的破桌子,又找來幾條繩索吊環和強光手電。
周老板親自示範,教程相儒如何搭扣,然後竟當先鑽進枯井,手腳熟練地向下滑去,看得程相儒暗暗佩服。
程相儒緊隨其後,沒多費力,便滑到了井底。
兩人一前一後爬過地道,避開弩箭機關,用環形玉佩打開那道木門。
木門剛開,周老板便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程相儒以為這些古董會讓周老板歡喜,卻沒想到周老板進去後,隻悶頭到處翻找,好似很有目的性地在找著什麽東西。
而這些古董,他竟都沒多看幾眼,似毫不在意。
“周叔,你找啥呢?”程相儒跟了過去,在猶豫要不要幫忙。
周老板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回頭看向程相儒:“孩子,你昨晚下來,有沒有帶走什麽東西?”
程相儒心下一驚,正要說出那個木盒及五個手抄本,卻聽周老板急促追問:“比如,一柄劍!”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麽,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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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入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