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群長居於此,對這裏的一磚一瓦都非常了解,並且都有了靈性,是具備一定智慧的。
連鼠王都懼怕的,會是什麽?
眾人看向鼠王,果然發現那隻大老鼠抖得如篩糠一樣,頭上那團白毛隨之微顫,像一展小白旗。
再看後方鼠群,竟已經與他們拉開了非常遠的距離,沒一隻敢靠近,似乎也在懼怕著門內的什麽東西。
漆黑的門洞,宛若一張巨口,神秘又詭異,像是在等待著食物自己鑽進去。
冷螢也不安起來,小聲對旁邊的程相儒道:“要不你在外麵等著,我先進去看看……”
程相儒語氣堅決地打斷道:“一起!”
冷螢已經對程相儒的脾氣有了一些了解,她知道程相儒一旦有了決定,就很難改變,於是不再多言,勉強點了點頭。
看得出來,她已經有些不安了。
陳尚可似乎有些怕了,聲音弱弱地道:“要不,我在外麵等你們?還能幫你們守個門什麽的?”
周老板將鼠王遞了過去:“那你拿著這家夥,千萬小心,別讓它跑了。”
陳尚可咽了口唾沫,想伸手去接鼠王,但在指尖剛觸碰到鼠王的皮毛時,如觸電般又將手收了回去,渾身惡寒:“算了算了,一起下去吧!”
冷螢這時忽然道:“不行,咱們必須在外麵留人。那個裝神弄鬼的家夥還在外麵,說不準會不會搞什麽幺蛾子。”
周老板也點頭同意:“沒錯,一起下去太危險了,必須要留人守在這裏。”
朱洛夫麵露糾結,看一眼自己的妻子,伸手輕撫林霞綺手背,柔聲道:“你一定要小心,有周老板和冷螢在,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上前一步道:“我和陳尚可留下吧,周老板,鼠王給我吧!”
其實大家都很清楚,守在門外的危險程度,也一點都不小,並且責任極為重大,稍有閃失,可能就會導致全軍覆沒。
“萬事小心!”周老板叮囑了一句,將鼠王塞進朱洛夫手中,也相當於把眾人的性命交在了他手中。
陳尚可對此也沒有異議,反正有人陪著他就行,他也不指望冒著生命危險去主墓室再倒騰點什麽寶貝出來,這些翡翠葉子已經夠他揮霍幾年的了。
冷螢見眾人已分工明確,並且都沒異議,這才轉身走進門內。
周老板忙上前一步,跟在冷螢身後,並用眼神示意程相儒跟緊他。
林霞綺不舍又擔憂地抱了一下朱洛夫,然後轉身進門拾級而下,走在隊伍最後。
石階狹窄,隻夠半隻腳落在上麵,並且特別陡,稍有不慎,就會崴腳,甚至直接摔滾下去。
即使是冷螢,也不敢大意,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
作為領路人,冷螢不僅僅隻是走在前麵,還肩負著探查各種危險的責任。
在這地下的地下,誰也說不準會在哪裏藏有機關陷阱,更不知會不會有什麽危險的東西忽然衝出來偷襲。
程相儒舉著手電,一邊走一邊觀察左右。
他位於整個隊伍的最中央,相對來說是最安全的,但他不願自己像個累贅一樣吸附在他人身上,他也要竭盡自己所能,來幫助大家排除危險。
狹長又陡峭的石階很長,四人走了很久,才來到平地上。
又沿著狹長的通道走出一段距離,眾人來到一處空曠之地。
這時,走在最前麵的冷螢忽然停了下來,並抬起右手,示意後麵的人也停下。
“怎麽了?”程相儒被周老板擋著,不清楚前麵發生了什麽,難免有些緊張。
冷螢道:“你看一下。”
程相儒從周老板身後繞出,舉起手電向前看去。
前方,是幾個一比一大小的石人俑和石馬傭,大概有二十多個人俑騎在馬俑上,身穿清朝早期的那種重裝鎧甲,腰間別著大刀,麵無表情地目視前方,威武又莊嚴。
或許是因為年頭太久,人俑和馬俑上的表漆都有輕微斑駁,但色彩依然保持著鮮活。
或許,它們在剛剛製作完成時,像極了活人吧?這麽做的目的,應該是為了以人俑代替活人,以石俑陪葬來替代殘忍的活人祭。
冷螢抽出伸縮杆,插上紅纓槍槍頭,用手勢示意其他人稍等,她自己則緩步上前,待到達一個人俑前時,她挺起紅纓槍,用槍尖在那人俑頭上輕輕敲擊。
“咚……咚……”
聽聲音,人俑應是實心的。
難以想象,古人把如此沉重的東西搬到這財力!
冷螢敲完人俑又敲馬俑,敲完馬俑再敲地麵,摸索著向前走,待走到群俑中央時,她忽然驚呼一聲,猛地屈膝點地,後仰著往後退來,落地後連翻了幾個跟頭,最後以單手撐地麵的半跪姿抬頭望向前方。
“嗡……嗡……”
忽然,石頭摩擦的沉悶聲響充斥著這偌大的空間,那些騎馬的人俑在眾人目光注視下,竟然緩緩轉動,待全部朝向最中央候,所有人俑竟然開始快速移動,向著冷螢當前所在的中央位置聚攏。
冷螢見狀不對,繼續往後退,但她身後的路線,卻已經被人俑擋住了,已經退無可退。
如果隻是這些人俑,冷螢還不擔心,她擔心的是,等下會發生什麽連她都無法麵對的變故。
程相儒也被這忽然的狀況嚇了一跳,待注意到冷螢的處境,頓時心急如焚。
如果換做正常情況,程相儒相信冷螢可以順利逃出來,但現在他知道冷螢體能不足,並明顯注意到剛剛冷螢那幾個跟頭翻得並不輕鬆。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那些人俑忽然轉身向中央聚攏,會發生什麽,但肯定沒好事!
程相儒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苦思冥想《機關卷》中與那些人俑對應的內容。
對了!在《機關卷》中有提到過,這種陷阱名為“軍陣”,以人俑圍攻為始,以捕網和亂箭為止,破解難度極大,致死率極高。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機關卷》中有詳細介紹各種“軍陣”的破解方法!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麽,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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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身陷兵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