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正午的陽光是最好的,花惜悠閑自得的在庭院的搖椅上品茶賞花,這樣悠閑的日子怕是今後沒有多少了,如今能夠享受就享受吧。

蓮香急衝衝的闖進了庭院裏,朝著花惜和蓮翠的方向急奔而來,那速度差一點兒來不及穩定身形,好在是蓮翠眼明手快的將她給攙扶住了,不然必定是會撲進花惜的懷中的。

蓮翠見蓮香跑得氣都喘息不上來了,一邊抬手幫她順氣,一邊皺緊著眉頭擔憂的詢問:“發生什麽事情了?你慢慢的說,不要著急。”

蓮香連續的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穩定住了自己的氣息,低頭看著花惜:“小姐,快去正殿,宮中來人了,好像是皇上的聖旨到了,老爺跟福晉還有二夫人母女都已經趕過去了。”

花惜聞言,呆愣了片刻雙手微微的收緊了一分,她原本以為自己至少還有五日的時間能夠享受這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沒有想到聖旨來得如此之快。

雖然不想前去接這聖旨,可是她也總不能夠拋下全府人的性命於不顧,隻能夠是認命的歎息了一聲,起身帶著蓮翠跟蓮香二人朝著正殿而去了。

剛踏進正殿之中,花惜就看見一身太監服侍的公公站定在正殿的正位上,那氣勢似乎是在藐視著眾人,在宮中當值的人就是不一樣,僅僅隻是一個公公就不將人給放在眼中。

蓮翠抬眸微微的掃視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氣,小聲的在花惜的身後提醒著:“小姐,宣旨的公公乃是皇上的貼身太監小李子,是從小伺候皇上的人,前些日子福晉命奴婢熟悉宮中的人,這才有了印象。”

聽了蓮翠的稟告後,花惜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是宮中的大太監,並且還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公公,從小伺候著皇上,難怪有這等氣勢了。

上前站定在蕭碧曼的身旁,花嶽知見花惜已經到來了,滿臉堆笑的抬眸看著李公公:“還請李公公宣旨,小女已經來了。”

李公公在花嶽知的嗓音之中反應了過來,他在宮中這麽多年的時間,這花容月貌的女子他算是見識得最多的,奈何這花惜的容貌卻是讓他移不開雙眼了。

輕聲的咳嗽了一下,將手中的聖旨高高的舉起,尖銳著嗓音:“尚書府花嶽知之女花惜接旨。”

花嶽知帶領著府中眾人齊齊的跪下,雙手作揖的磕頭恭敬著:“臣尚書府花嶽知攜府中眾人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花嶽知之女花惜家承鍾鼎,心標婉淑,淑慎有儀,齊莊知禮,性秉惠和,行推柔順,謙和得體,特招花惜入宮,賜靈絕宮正妃之位,封為靈妃娘娘。特準靈妃著正紅色禮服入宮,特賜半幅皇後儀仗迎接,欽此。”

一道旨意讓眾人都呆愣了起來,這可是最高榮耀,如今後宮之中並沒有中宮皇後,花惜能夠用半幅皇後儀仗入宮,這可是皇上的天恩。再加上這一舉封妃,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這等榮寵是所有人都盼望不來的,花惜自己也都已經是呆愣了起來,按照封翼王朝的規矩,她雖然是尚書府嫡出之女,但這入宮也隻能夠是小小的常在,怎會想到會有如此天恩呢。

李公公見花惜呆愣在原地不動彈,他隻能夠是出聲提醒著:“靈妃娘娘,怎還不接旨呢?這可是皇上的恩寵,你可是頭一份兒呢,奴才跟隨在皇上身邊這麽多年的時間,可是從未見過皇上如此寵溺一個人的呢。”

這李公公對花惜的態度可是恭敬有加,畢竟他在宮中多年,心中可是很明白應該要如何的為人處事的。

花惜在經過了李公公的提醒後,穩定住了自己有些慌亂的心,恭敬的磕頭謝恩:“靈妃叩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公公將手中的聖旨遞給了蓮翠,笑著側頭看著花惜:“靈妃娘娘,那奴才就先回宮去了,還請娘娘明日準備好,這需要用的東西奴才都已經是命人帶來了,靈妃娘娘隻需換上衣裳就好,這嫁衣可是皇上特賜的大紅鳳衣呢,隨不能夠跟皇後的朝服相比,可這也是宮中的第一份兒呢。”

花惜膝蓋微微彎曲行禮:“謝皇上恩典,臣妾明日定準備好一切,勞煩公公走一趟了,還請公公代替本宮叩謝皇上恩典。”

李公公從蓮翠的手中接過了一大袋重重的銀子,顛了顛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靈妃娘娘嚴重了,奴才定會給皇上稟報的。”

送走了李公公,花惜看著滿殿的金銀珠寶,還有那特賜的鳳衣,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如果這事情放在了其他的人身上,怕是做夢都會被笑醒的。

如此榮寵,怕是後宮之人知曉了,定是會議論紛紛的。她這還沒有入宮就是如此大的陣勢,這入宮之後別人知道她再擁有這傾國傾城的容貌,怕是這禍國殃民的罪名她是坐定了。

花惜歎息了一聲,側頭看著蕭碧曼,心中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可是這該來的事情總是會來的,她就算是想要逃避也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蕭碧曼心疼的看著花惜,緩步的走到了她的身邊,含著眼淚:“今後入宮去了,定是要處處小心,這樣的榮寵並不是什麽好事情,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花惜朝著蕭碧曼點了點頭,此刻她也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麽話,隻是不想看見蕭碧曼如此的傷心難過,可她卻不知應該如何的勸解。

花嶽知聽見蕭碧曼的話語,很是不認同的開口:“婦人之仁,你懂什麽啊?這可是皇上給花惜的榮寵,這可是後宮之中從未發生過的事情,這下我們尚書府可是要揚眉吐氣了,花惜啊,你可真是要光宗耀祖了啊。”

張茹芳跟花靈珊在一旁不敢開口說話,畢竟這靈妃娘娘可不是說著玩兒的,如此大的榮寵張茹芳也不敢再去挑釁了。

花嶽知隻會看見他今後的仕途榮耀,一點兒也都沒有去想今後自己女兒在宮中的生活,這樣毫無人性的父親,不要也罷了。

花惜並沒有去理會花嶽知,隻是輕輕的側頭看著張茹芳和花靈珊:“今後你們母女最好是在府中給本宮老老實實的,一旦本宮聽聞你們膽敢對娘親不敬,這後果可不是你們能夠承擔的了。”

張茹芳和花靈珊聞言,全身一個激靈。唯唯諾諾的收了收脖子,隻能夠是無聲的慌亂點頭,不敢再有其他的舉動。

花惜見母女二人已經是知道害怕了,此刻也沒有心思再去理會她們了,轉身朝著自己的庭院走去,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是還有很多的。

雖然花嶽知跟蕭碧曼早就已經是做好了她即將入宮的準備,但是這聖旨卻打亂了他們的一切準備,這所有的東西怕是都要換一次了。

在回庭院的路上,蓮翠皺緊著眉頭看著花惜:“小姐,這皇上的旨意和榮寵怕是對你今後不好,這入宮後的日子不好過,小姐可是要做好準備的。”

花惜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歎息著:“是啊,如此的榮耀在別人看來是羨慕之極,但是誰能夠明白這榮耀背後的心酸呢,今後的日子怕是要萬分小心了。”

蓮香此刻也高興不起來了,她就算是再愚蠢此刻也能夠明白這聖旨的厲害之處,心疼的看著花惜:“小姐,奴婢心中害怕啊,這後宮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今小姐還帶著天大的榮耀入宮去,宮中的人還不得吃了小姐啊。”

花惜無奈的笑了笑:“如今擔憂再多也都是沒有作用的,我總不能夠是拋下全府人的性命不顧吧,這入宮是注定的事情了,今後隻能夠是見招拆招了,趕緊的回去準備著吧,今日有得忙了。”

蓮香跟蓮翠兩人心中擔憂,卻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夠是聽從著花惜的,趕緊的回去庭院收拾要帶入宮中的東西,還得重新給花惜定妝容。

府中眾人都已經是開始忙碌了起來,唯獨隻有張茹芳母女在自己的庭院裏大發脾氣,如此大的榮耀她們怎能不嫉妒呢?

蕭碧曼見眾人都已經是不在了,這才側頭看著高興之中的花嶽知:“你最好不要讓本福晉知道,這件事情是你在背後做的手段,不然定會讓你後悔。”

花嶽知臉頰上的笑容僵硬在了臉龐上,側頭看著蕭碧曼:“你這是在發什麽瘋?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別人想要求都求不來呢,你還嫌棄。再說了,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尚書,怎能夠求得皇上將花惜一舉封妃的旨意?”

蕭碧曼見花嶽知真的沒有撒謊的意思,這才心中鬆了一口氣,其實剛才她也隻不過是想要一探虛實,看看花嶽知的實力到底到了什麽地步,是不是真的能夠左右皇上下達這樣的聖旨了,如今看來是她想多了。

冷哼了一聲上前一步:“今後的日子你最好是自求多福,也最好是期盼著那一對母女不會再有任何的舉動,不然你這尚書府就準備著灰飛煙滅吧,本福晉的父親是絕不會讓你好過的。”

花嶽知聞言震驚的看著蕭碧曼,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這話語再過於明顯不過了,她已經是告知了她父親所有的一切,已經是動用了娘家的關係了。

這花惜入宮福禍未定,可他的好日子就已經是到頭了,這今後的風雲變化,他算是沒有任何的資格掌控了,隻能夠是認命的跟隨在蕭碧曼的身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