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我們幾個人就跟開鍋下餃子似的,一個個的,全都掉進了那個突然出現的地洞裏。

而我們剛掉下去,那個地洞洞口再度哢哢一陣響。

轟地一聲,地洞被一道石門封得嚴嚴實實。

嘖,這動不動就讓我們摔進地洞是個什麽操作?

也不知道這次又會在下頭遇上什麽玩意兒。

但還沒等我就此多想一想,就聽到一道慘叫。

隨慘叫聲一起響起的,是幾道沉悶的重物落地聲。

隨後,一道微弱的光亮起。

“玄清,你怎麽樣?”

玄清就是那個發出慘叫的道長。

現在的他,正緊貼著洞壁歪著身子坐在地上。

而在他身下的地麵上,則是一灘新鮮的血跡。

而這血跡,還在不斷地擴大中。

“我,我不行了,你們千萬要小心,這裏……”

玄清抬起手臂,遙遙地指著前方。

他想要說些什麽,這話說到一半,腦袋就低下去,隨後再也沒有抬起。

誰也沒有想到,死亡這麽快就降臨了。

玄清被人輕輕地放倒在地上。

他的後背破了一個大洞,足有成人巴掌大小。

後背原先所依靠的洞壁上,也沾上了大片的血跡。

但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玄清的身上隻留下了一個傷口,但我們卻沒有找到造成這個傷口的原因。

洞壁上十分光滑,肉眼可見有打磨過的痕跡。

而玄清的身體上除了那個傷口,也沒有看到有別的異常。

“見鬼了不成?”

玄清中埋伏,隻可能是在我們從上麵掉下來到摔地上這個過程之中。

但詭異的是,在場的可都是玄門中的精英,竟然是沒有一個察覺到異常。

我也沒有感應到有鬼氣湧動。

這個發現,讓在場所有人的心裏都沉甸甸的。

這個墓裏的危險程度,大大超出了大家之前的預測。

大家將玄清的屍體平整地擺放在角落裏後,這才扭頭看向玄清死前手指的方向。

這一看,在場的人又齊齊低呼一聲。

前方是一個墓室。

而這個墓室裏從頂到地下,全都畫滿了壁畫。

說實話,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大麵積的壁畫。

這壁畫不僅麵積大,保存得還很完好。

顏色新鮮到,就好像是被人剛剛畫上去的一樣。

不用人說,幾個人都走上前去細細觀察這些畫。

這些畫其實畫得很是淺顯。

就連我這種當年一上課就打瞌睡的學渣都很看懂個大概。

壁畫上畫的是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天上的神仙有一天犯了錯,被貶下了凡間。

被貶下凡間後,這個神仙他當然不甘心,所以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回到天庭。

他找到的辦法是得道飛升。

故事看到這,不用別人說,我心裏都清楚,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應該就是那個被老百姓傳誦了上千年的“仙長”臨山道長。

看了個半天,原來這壁畫就是那臨山道長用來替自己歌功頌德的啊。

我心裏暗想,一下子就失去了繼續看下去的欲望。

但是,我的腦海中不由得閃過玄清臨死前的那一幕。

他是指著壁畫的方向,說出這裏很危險這句話的。

那麽,他到底是看到了什麽?

我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站在玄清一開始倒下的地方,再往那個壁畫的方向看。

而這一看,我就看到了一個之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的畫麵。

但距離有點遠,看不太清,所以我又上前幾步。

但往前走之後,那個角落裏的畫麵,又變成了我之前所看到的那些畫麵。

畫中畫?

這個我倒也聽說過。

為了掩飾,讓其他的畫麵覆蓋那個真實的畫麵。

而這個真實的畫麵,隻能在特定的條件下才能被人發現。

我又退了回去,發現那壁畫果然又變成了另外一個內容。

我們之前所聽說的跟這臨山道長有關的消息,都是架設在他得道飛升成功變仙人的基礎上。

不然的話,臨山鎮也不可能一年年的都舉辦這個祭仙節。

但這個壁畫上告訴我們的,卻是另外一個結果。

臨山道長最後一次飛升,也沒有成功。

而是在中途就失敗了。

但失敗後的臨山道長也沒有死。

他隻是變成了一個怪物。

需要讓人不斷供奉新鮮血肉,不然就會禍害這臨山鎮上所有的百姓。

故事看到這,還有什麽不能明白的?

臨山道長根本不是仙長,而是個怪物。

而且還很有可能是活了上千年的僵屍。

而臨山鎮的這些百姓們更不無辜。

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哄騙著外麵的人。

以至於不斷有人受騙上當,最終命喪於此,成為臨山的口糧。

玄清倒下去的位置,很是趕巧。

所以他看到的就是臨山化身為怪物,撕扯著一個人進食的畫麵。

我一直在同一個位置前進後退,但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幅壁畫,其他幾個人都看到了。

不用我多說什麽,他們就已經知道了我到底在看什麽。

“所以,上麵那些人,故意引來了那些蟲子,召來了僵屍,然後再把我們集中到了這裏?”

其中一個道長說道:“修道之人,生死看淡,但如果真的成了那臨山妖道的腹中食,那也太不值了。”

其他幾個人紛紛附和。

“這畫上說這裏就是祭台的中心,也就是祭品的擺放處。”

我開口道:“我也不想就這麽等死,不如我們一起找找有沒有出路。”

沒有一個人樂意等死,所以我說這話,也沒有人來挑我的刺。

“這裏有台階,但不知道通往何處。”

一個道長說道:“有想要去看看的,一起。”

最後所有人都跨上了那幾道台階。

台階在不斷地向前延伸。

但沒有人選擇停下。

一起往前走的時候,沒有人說話。

除了我們的腳步聲,還有一種沙沙的聲音一直夾雜其中。

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頭頂上湧動著一層密密麻麻的蟲子。

這沙沙的聲音,就是從這些蟲子身上發出來的。

但這些蟲子不知道是因為現在已經吃飽了還是因為別的,隻是跟著我們,卻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

剛剛走過一個拐角,我就聽人驚呼一聲。

“快看,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