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棺!

看著眼前這密密麻麻十來口懸棺,我的腦袋開始突突地疼。

我還記得為了應對石台之上那口懸棺,我們幾個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現在,一口氣來了十來口的懸棺!

“臥槽!這他媽的是想給我們來個群毆?”

我一邊說著一邊握緊了手裏的匕首。

“我們不去動它們,應該暫時不會有問題。”

老板的神情也很緊繃,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平常要鄭重了幾分。

“對對,反正我們現在也不想管那個臨山道長到底死沒死,還是找麗麗姐要緊。”

我說完就開始四處打量。

這個地方,應該就是這個小小村落的最中間位置。

因為周圍的那些屋子基本上都是圍繞著這口井而建,原本以為的散落,現在看看也是有規律在其中的。

我衝著周圍掃視了一圈,卻沒看到蔣麗麗的身影,心裏莫名有些焦灼。

這個村子並不大,我跟老板兩個一路走來,基本上沒有看到有別的活物。

哪怕是老鼠都沒有躥出來一隻。

那蔣麗麗到底掉在了哪裏?

或者,她根本就沒有掉落在這裏?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老板突然加快了腳步,衝著那口井快步走了過去。

我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也加快了腳步。

“老板……”

不等我把話說完,老板就打斷了我的話。

“聽,有聲音!”

我連忙閉上了嘴巴,順帶著連步子都邁得輕了。

安靜下來之後才發現,不遠處隱隱有著什麽聲音傳來。

我凝神聽了聽,突然一頓:“這,這好像是麗麗姐的聲音!”

沒錯,我聽到了蔣麗麗的聲音。

雖然這聲音像是隔了很遠傳過來的,而且很輕,但是我還是一下子就分辨了出來。

“她在求救!”

難怪老板反應會這麽大。

我又往前走了幾步,那聲音變得更加清晰一點,但依舊很輕。

我下意識地往那幾口鐵棺上麵掃了幾眼,但很快就否認了這個念頭。

我跟老板掉下來後都在外麵,沒道理蔣麗麗會被鎖進這棺材裏麵。

而且看這些棺材的樣子,完全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不在棺材裏麵,那……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口井上。

蔣麗麗會不會在井裏?

這井口沒蓋,蔣麗麗掉下來剛好卡在這當口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手不方便,我過去看看就行。”

老板說完,已經衝著那口井跑了過去。

我雖然手不方便,但也沒有站在原地,而是跟了上去。

離得遠倒是看不出來,這口井很深。

井口直徑一米五左右,因為長年沒有人使用,所以這井口處覆滿了青苔。

但現在,有好幾處青苔都被蹭掉了,而且痕跡一看就很新鮮。

我走過去的時候,老板已經拿繩索綁在自己身上,一頭用鐵爪固定在井台邊沿,人已經直接下去了。

我一邊看顧著繩索,防止它鬆動脫落,一邊往井裏看了一眼。

果然看到離井口四五米處,有個人正手腳並用地攀附在井壁上。

大半個身體泡在深不見底的井水裏。

就是那個我們找了半天沒找到蹤跡的蔣麗麗。

看到她那麽驚險地拿手摳著井壁磚縫,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生怕搞出點動靜來影響了老板救人。

好在老板下去這一趟很順利,沒過多久就準備帶蔣麗麗上來了。

我站在井沿處,雖然一隻手受了傷,但不影響別外一隻手出力幫忙。

眼看著老板帶著蔣麗麗都快出了井口,我拽著繩子的那隻手更加用力。

誰知道就在此時,地麵開始毫無征兆地晃動起來。

我的心裏一驚,連忙加快了速度。

但是這動靜越是越來越大,我的心頭閃過一絲不太妙的想法,顧不上手痛,兩隻手都去幫忙拉繩子。

就在老板和蔣麗麗攀著井沿就要爬出來的時候,從井裏噴出一股大水柱。

那場景,就跟火山噴發似的。

灼熱的井水從井口噴湧而出,直達半空,觸及到了那層透明的屏障,又兜頭兜腦地四散而落。

我們三個避無可避,全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我胡亂地拿手抹了把臉上的井水,這才看到老板帶著蔣麗麗還掛在井口,連忙壓下了心頭的那股子邪火,將他們兩個拉出來。

放到地上後,我又查看了一下他們兩個人的身體,發現並沒有出現什麽新傷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板不過是被這井水給突然襲擊了一下,本身沒受傷,很快就沒事了。

但蔣麗麗再次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我發現她手背上的那片黑紋,比之前看到的時候更加明顯了一些。

邊緣甚至隱隱有了血色。

甚至,還能看到有什麽東西在那黑紋將下一拱一拱地,像是要破皮而出。

看著這黑紋,我不由得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之前在岸上的時候我們三個就在研究這黑紋到底是怎麽回事,隻不過後來半路冒出來的事情太多,把它給忘記了。

現在又看到了,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這手背上的黑紋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圈。

明明此前手背上一點兒痕跡都沒有,這也是我為什麽第一時間沒有再注意到黑紋的原因。

但現在,它又冒出來了。

而且還提醒我,它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大了。

但我手背上的黑紋,除了變大一點,倒沒出現像蔣麗麗那樣的情況。

我在看黑紋,老板的目光也落在他的手背上。

等我抬起頭看到他的目光所及,發現那裏也是一片黑紋。

“我的黑紋變大了一點,老板你的呢?”

我們三個的黑紋再次出現,卻是在被井水淋了一遍的情況下。

“我的大了一點,但不是很明顯。”

老板回答:“很顯然,這裏的某樣東西能誘發這黑紋。”

某樣東西?

“那就隻能是井水了。”

現在的問題是,知道井水有問題,但我們也想不出能克製身上黑紋的法子。

本以為這黑紋不痛不癢的,當個白得的刺青也就算了。

但很顯然,這隻能是我的一個美好願望。

因為蔣麗麗那塊帶有黑紋的皮膚,很快就開始潰爛,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惡臭。

同時,整個人渾身滾燙,開始發起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