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十幾米處,確實有一道石門。

不過這道石門因為數百上千年沒有被開啟過,那門縫邊緣都長出了細密的青苔。

要不是多了這一圈的青苔,我們也看不出來這一堵石牆上會有一道石門。

“就是不知道該怎麽開,能不能打開是個問題。”

蔣麗麗的聲音還是很微弱,說一句得歇好一會兒才能重新蓄力。

我的心裏也是一陣發沉。

這種大墓,很多時候往外的那條最後的通道是不關的。

到了最後一步,能離開的都離開了,就會把這個通道口完全封死。

那就是一個永久的死地。

“多少刀山火海都闖過來了,我們的運氣不會這麽背。”

我把老板的身體往上托了一把:“再說了,老板為了讓我們出去,差點兒把命都搭在這裏了。”

要是真出不去,那不得白瞎了他這一番折騰?

蔣麗麗笑了一下:“你說得對,我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往邊上找找,有什麽別的線索。”

知道這裏是道門,那是一定要打開看看的。

就算這外麵不是最終的出口,好歹會連通到別的地方。

隻要有路,總有辦法走出去。

我把老板輕輕地靠石壁邊躺著,讓蔣麗麗看著點。

“我去看看。”

那石門上不止門縫裏,周圍一大片都覆滿了厚厚的青苔。

而且這些青苔很多都有點枯了。

我把匕首拿在手裏,先沿著門縫去清理那些青苔。

我們這一路走來就沒見過青苔這種生物。

這裏能一長長這麽多,有幾個可能。

要麽這石門的另一邊環境比較陰暗潮濕但空氣還是流通的。

要麽這外麵純粹就是一個坑。

當年關閉墓門的時候把那些苔蘚也一起關了進來。

隻是因為數量過多,縫隙間還留了一些空氣,才會使得這些苔蘚一直向外生長,最終變成了現在這番規模。

不管是哪種可能,足以說明,這門後麵有路。

至於能通往哪裏,現在也不好說。

我拿著匕首將那些不知道已經風幹了多少年的苔蘚一層層地往下刮。

刮到後來露出底下的石板為止。

這石門上麵的苔蘚被清除掉之後,大致的輪廓就顯現了出來。

倒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這石門上居然還有一個人像浮雕。

之前大概是被苔蘚給蓋住了,外麵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

現在才露出了真容。

“嗯?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像浮雕長得很像一個人?”

站在我身後的蔣麗麗對著那個浮雕看了半天,突然嘶了一聲。

“要命,我這眼睛不會是花了吧?這浮雕看著怎麽像那個玄明道長?”

玄明道長?

我愣了一下,連忙眯著眼睛很是認真地瞅了瞅。

還真別說!

越瞅越像!

“不,你看錯了,這應該是那個鐵棺老鬼。”

說完,我想起在那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蔣麗麗一直都是昏迷著的,所以她根本沒見過什麽鐵棺老鬼。

沒見過鐵棺老鬼就無法理解我在說什麽。

“那個老鬼,長得跟玄明道長很像,我跟老板都猜測,他們很有可能出自同源。”

玄門一派,很多都有傳承。

不管是氣質還是外貌都那麽像,說是老祖也說不定。

“竟然是這樣嗎?”

蔣麗麗聽著整個人都有些恍惚:“我這一昏睡,到底是錯過了多少?”

“天底下真的有這麽相像的人嗎?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

蔣麗麗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知道這世界上有些人可以長得跟雙胞胎一樣,但是連這受過傷的耳垂都一模一樣這也太誇張了吧?”

什麽受傷的耳垂?

我怎麽不知道?

蔣麗麗笑了一下:“你當然不知道,那時候你已經跟我們分開了,玄明道長在跟那些鬼麵蛛相鬥的時候不經意間傷到了整個右耳廓。”

笑完,蔣麗麗還上手對著那石門上的浮雕虛虛地比劃了一下。

“嘖,真的不是玄明道長嗎?可是連這傷口的位置和大小都一模一樣啊。”

“要真這樣的話,這得巧合成什麽樣啊……”

我也跟著開了一句玩笑。

但玩笑開到一半,我就直接瞪大了眼睛。

隨後慢慢看向蔣麗麗:“麗麗姐,你說,這浮雕裏麵被關的,會不會就是……”

“一個大活人被封在石頭裏?”

哦,真的被封在石頭裏的話,那估計活的也已經變成死的了。

“那,那不我們挖出來看看?”

反正這石頭是要被打開的,現在不過是多個破壞浮雕的活。

挖出來看看,說得很輕巧,但我們現在三個人,一個基本喪失了戰鬥力,一個半殘,外加一個手無寸鐵。

不過,我更想知道這浮雕的背後,是不是真的是個人。

如果真的是玄明道長,那麽他又怎麽會被關在這裏?

明明當初我們在那個石台下密室分別,他跟師弟玄鬆從豐三娘進來的那條通道出去了。

哦對,豐三娘她不是人,是個蟲母。

這麽一說的話,還真不好說她進來時走的那條道,最終通往哪裏。

但一想到當時分別時,玄明道長他們對我們三個幹的事兒,又覺得如果他真的落到這個下場,也算是自作自受。

一個修道之人,居然幹出這種有違道心和本義的事情來,出去了恐怕會被全天下的玄門人抵製。

不但聲名盡毀,連修道之途恐怕也會從此斷絕。

這麽算下來,林崢也不好說是希望還是不希望這浮雕底下埋的是不是玄明道長那張臉了。

我手裏隻有一把匕首,好在老板身上還有一對手錘。

我其實有些好奇,老板之前都把這些東西藏在哪裏。

他的身上就好像藏著一個百寶箱,裏麵能拿出各種寶藏。

有了手錘,我敲石門的速度就快上了不少。

因為不知道這浮雕厚度有多少,擔心萬一是緊貼合著臉這麽封起來了,這一錘子下去,敲掉的就不知道是石頭還是血肉了。

想想那畫麵就有些惡心。

最終我選擇在浮雕周圍先敲了一圈。

也不知道是因為我的力道太收斂還是怎麽的,搞了半天看到的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就算這石門已經被我錘得坑坑窪窪的,也沒看到有別的東西夾雜在裏麵。

我猛地抬頭,目光幽幽地看向蔣麗麗。

“麗麗姐,你說會不會這裏麵,就隻是封著一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