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延的這個說法,我也是讚同的。

因為我們當初在那個臨山大墓裏遭遇的基本上跟他所說的一樣。

隻不過,那裏的水池,裏麵的水充滿還是放幹,都是有固定時間的。

但雖然這麽說,其實也跟一個機關裝置的性質差不多。

一到那個時間,該放水的放水,該處理入侵者的處理入侵者。

隻不過我們命硬,再加上有了黑紋陰差陽錯般的加持,才僥幸從那個水池坑裏逃出來。

但是眼前這個,我們就不好說它的原理是不是也跟那個一樣。

畢竟這個地方在我們來之前,是被完全封鎖在這裏的。

要不是我們砸開了這個洞口,恐怕不會有人發現原來這裏還有這麽個地方。

按這麽來看的話,這裏被安排了機關的可能性,沒有在外麵那麽大。

但也不是絕對沒有。

在這種地方,什麽事情都會發生。

而我們的命都隻有一條,誰也玩不起。

楚江尋這麽說,肯定是覺得娘娘墳跟臨山大墓那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所以在這裏會出現的東西,還真說不好是不是又遇上了同款。

楚江尋說完就蹲在了水池邊,我想他應該是在觀察那個水平麵以及水池邊上的水跡。

如果真的按他之前所猜測的那樣,這裏的水在規定的時間內有規律的充滿和放幹,那麽在這個水池周圍就一定會留下相應的痕跡。

這裏又不是外頭的遊泳池,會有專人定時過來清理。

所以哪怕動靜再小,都會留下痕跡。

蔣麗麗和江延則是走得遠一點,他們觀察的是另外一個角落。

他們在觀察的是洞壁,如果水池裏麵的水有溢出來過,那麽也會在上麵留下相應的痕跡。

這些都是任何科學手段無法完全清除掉的。

我十分專注地看著底下三個人在觀察著,突然覺得我一個人在上麵有些離群。

這麽想著我又抬手按了按胸口。

那個操蛋的心悸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是在向我示警?

還是在向我示威?

但是我仔細觀察過底下這個洞穴,並沒有發現什麽有問題的地方。

隻是兩次心悸都來勢洶洶,我並不覺得這是幻覺。

而且我的手心裏還殘留著第二次心悸襲來時刻意留下的指甲掐痕。

不是因為疼得太過分,而是我怕自己這心疼隻是一時的幻覺,故意在那上頭留了痕跡。

現在痕跡很明顯還在,所以那兩次的心悸並不是我的幻覺。

可是我始終找不到頭緒。

江延說讓我充當望風的,我看他們三個在新放到了眼前這個主墓室裏。

主墓室裏的東西少得可憐,我的目光掃過去的時候,突然在那夜明珠上定住了。

之前倒是沒怎麽關注它,但我現在不是閑得慌麽,又沒有別的東西可看,所以就把目光落在這上麵。

夜明珠這種東西,我也算是見過不少了。

最讓人意外的,是在另一處沙漠裏。

底下那個石頭城裏的夜明珠。

當時以為是夜明珠,結果那竟是由一種很罕見的蟲子化身而成的。

在那個石頭城裏,我跟楚江尋還有蔣麗麗也是吃了不小的苦頭,很大原因就在於這個“夜明珠”上。

一想到那些沾上人就自動吸食人血肉的“夜明珠”,我的心頭就咯噔一下。

不會吧?

我在瞎想什麽呢?

這地方的夜明珠,又怎麽可能跟石頭城那裏的一樣?

那邊的夜明珠可是一點兒都不老實的,化形不了多久就會轉為原形。

這是那些鬼東西給我留下的唯一印象。

而且那些“夜明珠”也不是真的珠子,它們是由好幾隻蟲子抱團組合在一起形成的。

明明知道這些夜明珠跟石頭城裏的那些蟲珠不會存在什麽關聯,但我依舊在打量著它們。

甚至,我還特意靠近去,對著一顆離我最近的珠子細細打量起來。

這些珠子也不知道在這裏被安置了多少年,但整體而言基本上沒有遭受過太大的損傷。

我看著它,依舊能看出它整體的瑩潤有光澤,讓人很想上手去觸碰一下。

我的手也確實伸出去了,還差一點就要碰到了。

好在這緊要關頭,我的神智突然間就清醒了,急忙把手給縮了回來。

以前吃過的虧所積攢下來的經驗,終於在該起作用的時候起到了應有的作用。

這裏的每一樣東西,哪怕是看著最無害的,也不能隨意觸碰。

因為你無法確定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麽來曆?

也許它是由蟲子變的,也許它上麵沾著無法研製出解藥的無名毒。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我收回了手,但依舊離這個夜明珠很近。

手是不碰了,眼睛還是能看的。

其實我沒有見過真正的夜明珠到底長的什麽樣。

之前看過的那些,到最後都不是真的。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眼前這些是不是也不是真的?

我就盯著這夜明珠一直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突然發現這珠子慢慢變得透明了。

在這顆小小的珠子裏麵,居然開始出現模糊的身影。

嗯?

這是什麽?

珠子不過一元硬幣直徑大小,那裏麵的身影更是小到隻有半公分左右,想要看得更加仔細清楚一點,我就得再靠近一點。

就在我忍不住靠過去的時候,頭頂上又出現了一道異常的響動。

而這道響動,使得我身體反應直接快過了大腦的反應。

就在我急速往後麵退去一兩米的時候,我終於看清了頭頂上的響動是由什麽東西發出來的。

這墓室頂上,居然長出了一根樹藤。

這樹藤的模樣還是我熟悉的那個。

靠!

我的臉色猛然一變!

這鬼東西怎麽來了?

明明之前已經被擋在上麵了。

還是說,這裏本身就有?

樹藤這東西有多難纏,我早就見識過了。

所以一看到這家夥從那墓室頂上探下個頭來,我就直接將插在背包裏的那支箭給拿了出來。

這箭比匕首好使一點,但願它能多少管點用。

隻是我沒有想到,跟這樹藤一道出現的還有蓄水池裏的東西。

我聽到楚江尋在底下衝我喊:“方遠,你下來,這裏有沉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