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麗麗姐你這把開得這麽大?”

我還在腦子裏想著用什麽辦法才能探一探這沙坑底下到底藏著多少貓膩,轉頭就被蔣麗麗這霸氣的發言給震住了。

“麗麗姐,這地方能……”

我伸開手掌做一個開花的動作,緊接著又說道:“這可是在地下,前後左右還都是沙子,真要這麽來一下的話,那可不太妙哦。”

估計還沒等我們找到路跑出去,我們就會被那些無窮無盡的沙子給徹底掩埋。

蔣麗麗看著我一本正經說話的模樣,笑了一下。

“就算真要炸,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方遠,你可真有意思。”

我倒是不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多有意思,我隻是覺得,如果不想被坑的話,還是離這個沙坑越遠越好。

但這個選擇,想想都不可能。

我們已經來到了這裏,再往回走不太現實。

腦袋裏的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這次要比之前那次更清晰。

不僅是有聲音出現,我還能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無名的力量牽扯著,不由自主地往那沙坑邊上挪。

我們四個原本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我這麽一動,蔣麗麗也跟著我一道往前走了幾步。

蔣麗麗臉上的凝重之色更加明顯,她試著伸出手來拉我,卻失敗了。

而楚江尋和江延也伸出手來,卻不是來拉我們兩個的,相反,是推了我們一把。

他們推的這一下,十分用力,讓原本對他們就沒有什麽防備的我,一下子就往前衝了好大一步。

一隻腳甚至已經踩到了沙坑邊緣。

“老板?”

我愕然地回頭看了楚江尋一眼。

我是真的搞不懂他這一推的意思。

楚江尋的臉色比蔣麗麗的還要難看:“方遠,你離我遠一點。這地方有古怪,不是我推的。”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帶絲毫猶豫地就往另一側走。

隻是才走了兩步,我又停了下來。

我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老感覺哪裏不對,這不對勁出自什麽地方了。

江延沒有說話。

好像我們一起看那壁畫隨後討論,再然後再度出現幻聽,我和蔣麗麗被楚江尋和江延聯手推了一把,這麽多事情堆在一起發生,按理來說,江延是我們的主心骨之一。

江延不可能一直這麽安靜,他原本就在跟我們討論這裏的不正常。

沒道理說到一半,他就退出參與了。

可事實是,到現在為止,江延確實沒有開口說過哪怕一個字。

我扭頭看向江延,卻見他神色自然地看著我,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明明他剛才推了我一把。

楚江尋都說了,推我的不是他,那就隻剩下一個江延了。

然後我又發現一個不尋常的點。

以楚江尋和江延兩個人的站位,他們出手推我們的話,本應該是江延推蔣麗麗,楚江尋推的目標是我。

但事實是,楚江尋推了蔣麗麗,江延推了我。

這有什麽區別嗎?

都是差點被推進沙坑。

我在心裏暗暗吐槽了一把。

但我很快就反應過來。

不,還是有區別的。

我跟蔣麗麗現在都是差一點就踩進了沙坑。

重點就在於這個“差一點”上。

如果說推我的不是江延,以他的力氣,把蔣麗麗直接推進沙坑,應該易如反掌吧?

但偏偏差那麽一點……

我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們是故意的。

也就是說,江延和楚江尋是故意的。

他們兩個故意調換了一下出手對付的目標,然後出現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這是他們兩個自己商量好的,因為條件不允許,所以他們沒能提醒我們。

那麽,是什麽條件不允許呢?

那就隻能是有人不想讓他們這麽做了。

不得不說,這個猜測我覺得應該就是事實的真相了。

江延中招了。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時候中的招。

這個猜測讓我感覺後背上一陣發寒。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至今還隱藏在暗處的不明勢力該有多強大?

楚江尋和江延也一定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卻無法提醒我們,所以隻好以這樣的方式示警。

我原本打算跑去沙坑的另一頭,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調轉前進的方向,向著蔣麗麗那邊去了。

跑到她跟前也沒有停下,而是拉著她一路向前,直接跑到了另一頭。

跟楚江尋他們隔著沙坑遠遠相望。

“麗麗姐,你看出來了吧?”

既然楚江尋他們沒有明說,我想應該是這裏不允許提及那些字眼。

但是我相信,蔣麗麗肯定能聽得懂我的畫外之音。

“看出來了,我就說呢,怎麽可能會留根獨苗。”

這哪裏是留?分明是開了波大的。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現在無法確定此刻的楚江尋真實狀態到底怎麽樣。

他跟江延應該是達成了某個共識,但我跟蔣麗麗不知道。

不知道的後果是,我們無法跟他們對接接下來的行動思路,所有的一切,全都靠推測。

蔣麗麗道:“既然這麽喜歡讓我們進沙坑,那我們就好好表現一下吧。”

說著,她從包裏掏出一把鏟子。

“炸是不能炸的,但沒說不能玩沙子吧?”

確實。

我也拿出了我的鏟子。

這沙坑也不知道有多深,但我們的目的,也不在於探究它有多深上。

我跟蔣麗麗分開蹲下,對著沙坑就是一鏟子。

本以為這沙子軟綿綿的應該很好鏟,誰知道這一鏟子下去,這沙子居然紋絲不動。

我們配備的可是特製的鏟子,之前不管多硬的沙土,隻要一鏟子下去,都不會讓我們空手而返。

但這一次,不要說一鏟子下去一個洞了,就連一粒沙子都沒有被帶上來。

這沙坑裏的沙子就好像是被強力膠給固定在那裏一樣。

“真見了鬼了。”

我揚起了手裏的鏟子,準備再來一下,卻聽到對麵有人悶哼一聲。

一抬頭,卻看到楚江尋的嘴角處掛下一道鮮紅的血跡。

“老板?”

我被他這模樣嚇了一大跳。

以楚江尋的身手,誰能傷得了他啊?

再說了,這裏除了我們四個,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我想要說什麽,卻見楚江尋放在身側的手快速地打了一個手勢。

看到那個手勢,我就把自己想說的話,又重新咽了回去。

他在告訴我們,不要管他,繼續。

沙子裏有東西,而且還是大東西。

不解決掉,我們幾個全都得交待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