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從已知的所有線索中還真看不出來。”

楚江尋道:“但看不出來不代表他們之間的聯係就不存在,我們不知道,隻是因為還沒找到那個相關點。”

這話我認同。

如果換作是其他情況,我們還可能會懷疑一下偶然情況。

但五個失蹤的人,有三個都或多或少地跟這報紙上出現的地名有關聯,這還能算是巧合嗎?

當然不是。

而且我也相信,另外兩個找出那個相關點,也是遲早的事。

現在已經有了三個明擺著的佐證,我們要做的就是去求證。

“現在我們開始推測:鬼域主人已經將那五個人也一起困在了這個鬼域。”

楚江尋道:“是什麽原因讓他這麽做?”

前麵就已經說過了,一個厲鬼想要生出執念進而形成鬼域,那都是在生前有求而不得的東西,哪怕到死了都不放棄。

那麽那幾個失蹤的人,跟鬼域主人之間,到底有什麽前仇舊怨沒有解開,以至於人死了都不肯放過?

“先查查雙陽縣,現在的雙陽區二十年前曾經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吧。”

楚江尋道:“說不定我們要找的真相就在其中。”

但說話容易,真做起來就沒那麽容易。

畢竟我們現在全都被困在這個鬼域裏麵出不去,根本不可能自己親自過去查找線索。

另外,我們猜測這些二十年前的報紙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屋子裏,肯定有它的寓意在。

但問題也就在這裏。

時間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即便當年雙陽縣裏真的發生過什麽特別的大事,但現在能記得的,應該也沒多少。

再說了,一個縣那麽大,每天發生的事情數都數不過來,這種“特別的大事”定義太過空泛,誰也無法保證哪個事件才夠得上這個標準。

更大的問題在於,我們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去一一求證。

畢竟信息量那麽大,我們要從中找出那點有用的信息,無疑於像大海撈針一樣。

我突然想到一點:“既然我們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是從報紙上獲得的,那個想要知道的關聯點,是不是也在這報紙上?”

“我看那個‘今天天晴’就很值得探討一下。”

畢竟好好的一份報紙,動不動就在上麵寫“今天天晴”這種毫無意義的廢話。

關鍵是還一寫就寫了好幾個星期。

“都來看看這個報道裏麵寫了什麽,或許能讓我們找出點關鍵線索,這樣的話,時間就可以省下不少。”

我想不光是我,其他幾個人都看過這篇像是小學生剛學寫日記時的報道。

之前沒有看出有什麽特別,但沒有特別,應該就是它的最大特別。

如果真的沒有問題的話,為什麽這篇報道會反複出現在報紙上?

不過流水帳真的隻是流水帳,我們之前看過那麽幾遍都沒有找出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但現在,感覺唯一線索出現的希望在這篇報道上,我們幾個哪怕都能將它倒背如流了,還是認真地又看了幾遍。

而就在我們全力從那字裏行間尋找線索的時候,一直敞開著的房門,毫無征兆地被關上了。

房門一關,原本光線就不太好的室內,此刻就顯得更加昏暗。

我下意識地去按了一下身側不遠處的電燈開關,按下去的時候才想起這個房子應該是很多年沒有人住過了,就算開關沒壞,電燈泡還在,但肯定都是報廢不能用了的。

我這真是白白浪費了力氣。

沒想到開關一按下,我以為隻是放在那裏當擺設的電燈泡閃爍了兩下之後,居然真的就亮了。

燈一亮,室內的視線當下就感覺變好了許多。

但也隻限於如此了。

而且這老式燈泡一亮,一片陰影就投射下來,落到了牆上,反而多了一些莫名的詭異。

“這牆上有圖案!”

蔣麗麗伸手對著牆的一角指了指:“你們看看,這個是不是圖案?”

從我所站的角度看過去,那牆上確實有個小小的圖案,是個頭大身子小的小孩子,正雙手抱著一個皮球看向前方。

像是在等待可以一起玩球的小夥伴出現,也像是在看什麽東西。

但那個角落裏隻有這麽個小人,沒有別的圖案。

而其他幾麵牆上也沒有出現別的新內容。

所以,這個小人隻是房子主人或者房子的小主人隨手塗鴉的產物,不代表任何意義。

但是蔣麗麗緊接著又說道:“你們往下看。”

往下看就隻有牆腳了,而牆角處除了有一堆脫落的牆皮,再沒有其他。

所以,蔣麗麗讓我們看的就是這一堆牆皮?

“不,你們不覺得這牆皮和那小孩手裏抱著的皮球相結合在一起,很像是另外一樣東西嗎?”

另外一樣東西?

我看牆皮依舊是牆皮,並沒有發現它變成了另外什麽東西。

倒是盯著牆皮看得久了,發現這牆腳可能是因為年久失修,所以出現了幾道裂縫。

而這幾條裂縫雖然細,卻一直蜿蜒向上,最終消失在了那個玩皮球的小孩身後。

對著那幾條裂縫多看了幾眼之後,我的頭皮猛然間一炸,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老板,你們看看,這些裂縫和那個孩子組合在一起,像不像這些裂縫變成了線,將孩子捆縛成了提純木偶?”

雖然這種猜測沒有任何依據,但我總覺得,有時候直覺就是一切的王者。

尤其是我們現在所處的是在一處鬼域。

鬼域之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既然是被困住了,那幫他解困試試看。”

楚江尋聽著我的分析,也不說我這思維發散得也太跳脫,而是直接就拿出匕首往那牆上劃了一道。

刀尖沒入牆體表麵,在那幾條裂痕上一劃而過,一條橫向的痕跡就出現在了牆上。

看上去,就好像那幾條“線”,被攔腰截斷了一樣。

就在楚江尋將匕首抽出來的那一刹那,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道尖叫。

緊接著,一陣似哭似笑的怪聲響起。

我正想湊上去看得更清楚一些,頭頂上那個當擺設多年的電燈泡,終於還是露出了它的真實能耐。

哧拉一聲響過,這電燈泡終於壽終正寢。

而跟著電燈泡壞掉一起來的,則是我看到,牆上那個小人,好像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