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鬼在鬼域裏給我們演了這麽一出,說實在的,我心裏很不好受。

雖然這鬼孩子也沒多好的演技,但是她所表現出來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而且這孩子好像是陷入了一個無限循環的場景之中。

一直翻來覆去演繹著的,都是她遭到毆打和侵犯時的場景。

剛才就說過,她看樣子也就十來歲。

十來歲就成了一個鬼孩子,說明她在遭受侵犯和毆打後不久就死了。

因為是橫死,所以成了地縛靈。

不對。

那個骨灰!

我突然間又想起了那個骨灰。

這個鬼孩子之所以一直在這房子裏來來回回地演繹著她死亡前的那一幕,是不是在提示著我們,她的屍體就在這裏?

但這房子明麵上的東西就那麽多,根本沒有可藏屍體的地方。

但骨灰不同了。

一個人死後被燒成了灰,而且這灰還被拿來砌進了牆裏。

想想就讓人後背直發冷。

這也許就是這個鬼孩子離不開這裏的原因。

屍體都被燒成灰砌牆了,還想讓她往哪跑?

而且從那個對話中可以聽得出來,那個杜萬才,肯定跟這件事情有關。

就算不是他幹的,他也是知情者。

不然的話,為什麽會這麽巧,他就是那五個失蹤人員之一呢?

不過現在有另外一個問題在困擾著我們。

那就是,如果那五個失蹤者真的被困在這片鬼域裏,那麽要怎麽樣才能把他們找出來?

還是說他們被單獨地困在這鬼域的某個角落,而鬼域的主人並沒有把他們放出來的打算?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算是破解了這個鬼域,也一樣找不到那幾個失蹤者。

更無法確定,這次的事件,跟那從地府脫逃的惡靈之間有沒有確切的關聯。

要想解開這些疑團,首要任務,還是得先把人找出來。

不管是生是死,都得有個結果。

但現實情況時,我們現在隻看到一個鬼孩子,知道了一點線索,別的就沒了。

蔣麗麗突然開口道:“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被這個突然出現的鬼孩子給牽著鼻子走了?”

我有些好奇她為什麽會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明明這個鬼孩子的出現,讓我們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鬼域的形成,跟那五個失蹤人員之間,是存在某種關聯的。

這就表明,我們所追查的方向,並沒有什麽錯誤。

但現在,蔣麗麗為什麽會說,我們的追查方向偏了呢?

楚江尋道:“展開說說?”

蔣麗麗倒也不客氣,直接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很簡單,在這個鬼孩子出現之前,我們正打算幹什麽?”

鬼孩子出現之前?

我們都在研究那報紙上充滿著詭異問題的報道。

幼稚得像是小學生學寫的日記。

但就是這篇日記一樣的東西,卻讓我們感覺到了怪異。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麗麗姐,你的意思是說,這篇報道裏麵,可能還隱藏著我們所不知道的隱情?”

但這鬼域的主人,卻不想讓我們知道,所以才會故意讓鬼孩子出現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

雖說我們確實也從鬼孩子身上找到了一點線索,但是被鬼域主人藏起來的,可能更多。

而且,對方也許並不想讓我們知道。

因為我們來這裏,是想找到那幾個失蹤人員,但對方不這麽想。

鬼域主人就想把他們困在這裏,最好是一輩子都出不去,直到死。

所以,蔣麗麗的推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關鍵線索,應該就在那篇報道裏麵。

於是,我們又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幾份報紙上。

重點是盯著那篇“小學生日記”。

“麗麗姐,你有沒有覺得,這報紙上的字好像跟之前相比,更模糊了一點?”

楚江尋道:“應該是鬼域主人的主觀意識在發揮作用,他不想讓我們看出更多問題,所以我們得把這報道默記下來。”

默記下來之後,才能一字一句地進行討論,而不用擔心會錯漏。

像是在印證我們的猜測一樣,就在楚江尋說完這句話之後,牆上那幾張報紙,那顏色就變得更深了。

不光是深了,而是黑了。

明明連個火星子都沒看到,這幾張老報紙偏偏就被燒得連個渣都沒有留下。

我這人記憶力不是很好,但人在緊急情況下這潛能就會被發揮出來,我居然也能磕磕絆絆地記住了大半。

不過比起蔣麗麗他們來,我這點能耐就不能看了。

楚江尋他們不愧是當領導出身的,這幾百字居然能熟記到倒背如流的地步,也是服氣了。

那個鬼孩子還在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她那淒慘的遭遇,但是我們現在並沒有那個心思去應付她。

本以為我們不理會她,這鬼孩子就會自己玩自己的後,這家夥再次過來刷存在感了。

大概是覺得給我們“講故事”這一招太落後了,所以她這次直接就改變了方式。

不再當一個故事講述者,而是成了一個噪音製造機。

還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環繞的那一種。

耳朵都快被吵得嗡嗡直響聽不到對麵人說話的聲音了。

吵得讓人忍不住直接出手。

但鬼域裏的一切生靈,它們都受鬼域主人的保護。

除非是得到了鬼域主人的允許,不然的話,我們就算是把身上所帶的所有用來辟邪的東西都扔出去了,也沒有用。

所以那鬼孩子知道我們奈何不了她之後,鬧騰得更加厲害了。

“她越是這麽吵鬧,就越說明我們剛才的設想是對的,所以不要受幹擾,好好想想那篇報道裏麵還有什麽是被我們給忽略掉的?”

楚江尋提醒我們。

其實不用他說,我們都已經明白了。

所以都在仔細回想那篇報道裏麵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哪怕是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放過。

這種地毯式地排查,還真讓我們找出來幾個讓我們感覺到有點不一樣的詞。

星期天,雙陽鎮,廟會。

所以,每到星期天在雙陽鎮上舉行的廟會,又跟那五個失蹤人員有什麽關係呢?

廟會上會有很多人,有擺攤的,也有閑逛的。

這些詞匯之間,到底隱藏著什麽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