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紋異常什麽的,我確實沒注意。

剛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些蠱蟲身上。

不過之前手心被紮出那麽大一個血洞,我還沒拿藥處理過。

那斷骨又長又尖,誰知道在這裏擺了多少年,沾上了多少病毒和細菌。

就算隻是一根普通的骨頭,傷口被感染了,那也是會要人命的。

更不要說,我們現在還被困在這鬼地方,走又走不掉,出也出不去。

但手心裏那個血窟窿不見了。

幹幹淨淨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簡直不敢相信,又低頭看了一次。

還是幹幹淨淨的,說明我的沒看錯。

但身後地上那灘鮮血還在,明明之前就是從我手上那個傷口處流下去的。

血跡還在,但是傷口不見了。

真的不見了嗎?

我又往自己的手心上看了看。

我總覺得,這個傷口哪裏有點不對。

“方遠,你在看什麽?”

蔣麗麗見我了一直盯著手心翻來覆去地看個不停,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的手沒事啊,我們得趕緊走,處長說了,這地方不能久留。”

蔣麗麗他們沒有看到我的手受過傷?

難道連地上那麽多的血也沒看到?

所以蠱蟲之類的,也是我的臆想?

是因為我覺得這些事情會發生,所以它們才真的發生了?

隻不過,這些發生的全都隻有我一個人才能看到。

我又對著自己的手心盯著看了好幾眼。

雖然依舊是什麽都沒有看到,但心裏麵一直有塊石頭懸在那裏。

但不管怎麽樣,現在既然什麽都看不到,那隻能當作真的是我的臆想。

“走走走,當然要走,對了麗麗姐,你們往前麵去看過了?有什麽問題沒有?”

我一邊將手放下,一邊跟蔣麗麗說話。

卻在餘光掃過手背的時候,發現那黑紋果然跟江延所說的那樣,有點異樣。

現在的黑紋跟之前那一片或者一條條的都不一樣,現在成了一個個黑點。

這些黑點大概跟一毛硬幣那麽大,排得還挺整齊,我粗略地數了一下,大概有十來個。

但是拿手指往那黑紋上按按,這些黑紋又齊刷刷地消失。

手指離開後又慢慢地浮現出來。

這倒是個新情況。

因為之前雖然手臂上有黑紋,但是這個黑紋它隻在準備對外產生攻擊的時候才會出現,平時都隱藏在身體裏。

除了他們自己,誰也看不出來。

但是現在,這黑紋隻是在短時間內消失一下,隨後又會重新出現。

手臂上的黑紋還好,關鍵是手背上,還有兩三個。

看著就讓人頭皮有點發麻。

“不痛不癢,也沒有別的症狀,就是看著有點辣眼睛。”

我拿手指戳了戳那黑紋硬幣,再三確認沒有別的什麽異常後,就跟楚江尋和江延說了一聲。

現在我們四個人裏麵,就江延沒有黑紋,但黑紋會導致什麽樣的結果,他是知道的。

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話,我跟楚江尋還有蔣麗麗,如果在一年之內還找不到這個詛咒的破解之法,我們三個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好在這個期限,是從我們離開娘娘墳的那一天算起的。

之所以不是從我們剛中詛咒的那一天算起,是因為我們之後還得到了那個不明來曆人物的幫助。

在那根“紅線”的作用下,黑紋詛咒的力量被暫時壓製了。

但這隻是暫時的,等過了期限,那力量被再度釋放出來,等待我們的,也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折磨。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

但有時候,痛苦地活著,還真不如死來得解脫。

不過話雖然這麽說,能好好活著,誰樂意去死呢。

隻是現在,黑紋詛咒這個緊箍咒死死地套在我們三個的頭頂上。

雖然暫時有那紅線擋著,但這紅線到底是個什麽來曆,我們幾個都不知道。

而且娘娘墳裏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我們也不知道。

那裏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湖,好像所有的秘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被埋藏在了一起。

但是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一切還隻是一個開始。

這件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楚江尋的臉色不是很好:“既然你自己能確定暫時沒有危險,那先放著,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裏。”

確實,與其想那些有的沒的,還是先顧好眼前的事情再說。

我因為臆想出現幻覺,這個過程好像有點漫長,但實際上也不過是過去了兩三分鍾。

但是就耽擱了這麽兩三分鍾,周圍的環境還是發生了變化。

那些木頭箱子確實沒動,而且它們也不像我看到的那樣,被打開然後展露出裏麵的真實情況。

這些箱子依舊被封得嚴嚴實實的,一絲縫隙都沒有。

但地上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大片大片如水漬一樣的**。

這些透明的**裏麵,還隱隱能看到一些絮狀物。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絮狀物”是什麽,我連忙撇開了目光。

“這裏的溫度在升高,我們得趕緊走,不然誰也無法保證這盒子裏除了裝著屍骨還裝著什麽玩意兒。”

楚江尋也看到了那些**,臉色更加不太好看。

“是我想岔了,之前怎麽就沒想到,這木頭箱子裏也會封著冰塊呢?”

他自言自語了幾句:“還是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

傳說中,這些箱子裏麵除了裝屍骨,就不會有其他什麽東西了。

就是因為從一開始就對這個傳說太過確認,才會被擺了一道。

眼看著那些水漬蔓延的範圍越來越大,再不走的話,我們四個就會被圍困在這裏了。

但現在還有一個新出現的問題擋在我們麵前。

原本我們要往另一端的出口走,隻要直接走過去就行。

但是現在,直走的那條路,已經完全被那不知來曆的**給浸濕了。

就這麽直接走過去的話,我們的鞋子甚至是腳,都得完全泡在那水裏。

除了這個辦法,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從木頭箱子上直接踩過去。

我的腦子裏剛浮現這個念頭,就聽到楚江尋和江延同時開口。

“從箱子上踩過去,但是動作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