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楚江尋的一聲命令下,第一時間就放棄了反擊。
那幾個實驗怪物手裏拿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刀槍,原本在我們的格擋下還能避開其帶來的傷害,但這麽一放棄,那傷害就實打實地落在我們身上。
傷害是真的,留下的傷口也是真的,流出來的鮮血更是紅得刺眼。
但奇跡一般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當鮮血從我們的傷口處湧出的時候,我居然能看到跟著這鮮血一道湧出來的還有一股股如白霧般四散縹緲的氣體。
更詭異的是,這些氣體從我們的傷口處飄出來之後,又轉頭聚集那傷口處。
看樣子,很像是急著鑽回我們的體內。
但不管這氣體怎麽纏繞那傷口,它都無法再重新進入。
最終它們在空氣中四散,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個氣體不尋常的舉動,讓我的腦海裏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些氣體,不會就是之前那些不打招呼擅自進入我們身體的那些無形力量吧?
隻不過我們沒有顧著那些傷口,任由那鮮血流淌而出,所以才會導致它們也被迫從我們的體內飄出來了?
不得不說,我覺得我這個猜測很有道理。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自從這些不明氣體離開我的身體後,我第一時間感覺到的,就是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這種感覺已經有好些時候沒出現過了。
但這種感覺的出現,卻讓我感覺到一個無形的危機,很有可能已經被化解了。
雖說這種破解的方式有點費血。
但隻要能真正解決問題,費點血又有什麽關係呢?
總比到時候費條小命來得輕。
對方那幾個實驗怪物大概是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會想到這麽個既原始又近乎自殘的方式來應對。
更沒有想到的是,我們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想到了那個無形危機的存在。
他們在我們身上又砍了兩刀,發現我們真的沒還手的時候,居然掉頭就進了內院。
這一舉動,又把我看不會了。
按道理來說,這種時候不是正好乘勝追擊嗎?
反正我們也不反抗,多砍幾下讓我們的傷情更重一些,那不正好大力削弱我們的戰鬥力?
但事實正好相反,對方隻是又砍了我們兩刀後,就跑了。
這麽一看好像是我們反敗為勝了一樣。
一切又不按常理出牌了。
這樣一來更顯得這個尋園處處透著古怪。
倒是楚江尋臉上那凝重的表情被驅散了幾分。
看著那幾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內院,楚江尋道:“為了把我們拽進那個坑,他們也算是不遺餘力啊。”
“那我們現在,追嗎?”
畢竟那幾個人跑了,連帶著最開始出現的林二都不見了蹤影,那失去了向導的我們,接下來又該往哪邊行進?
“他們跑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
楚江尋倒是一點兒都不著急,慢悠悠地從背包裏拿出一瓶藥粉就往那些還在冒血的傷口上麵撒,等血止住了,又纏上了幹淨的繃帶。
“這麽大個尋園,可沒說隻有那麽一條路。”
我跟著蔣麗麗一道邊處理著傷口,邊聽著楚江尋的話。
隻是沒想到,楚江尋會突然將話題引到我身上。
“方遠,你來說說,接下來我們該往哪裏走?”
啊?
這個問題怎麽來問我?
之前不就是因為內院的門關著,我們被擋在這裏了才跟人動手的嗎?
我在心裏暗想,也不知道楚江尋是怎麽想的,在這麽緊要的關頭,居然還有心思來考驗我。
但我這個人吧,說慫有時候是真的慫,說膽子大吧,有時候又不管不顧,想到什麽說什麽。
雖然心裏有些犯嘀咕,但老板都已經把問題撂這了,我要說不知道那也不是個事兒。
於是我真的認真打量了一下四周,尋思著楚江尋之前說“他們走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這句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這不打量還行,一打量我才發現,我之前光顧著跟人打架了,都沒有注意到在這內院外頭,居然不全是被花草包圍的。
在這內院院門跟那花園之間,其實還有一條小道。
隻不過這條小道,它呈橫線走向,也就是說是跟內院處於平行的狀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條小道很有可能是通往花園內的某一處地方,但絕不可能會通向內院。
但這條小道的詭異之處在於,它跟之前我們看到的那些處於花園內的通道不一樣的是,這路上麵被踩得十分堅實。
不僅堅實,它還鋪上了一層鵝卵石,而且這些石頭表麵一個個都泛著光,很顯然有人經常在這上麵走動。
而跟這條路有著明顯區別的是,那些同樣處於花園裏的小道,上麵卻長滿了雜草,有些地方肉眼可見已經風幹開裂。
很顯然,這些小道已經很久沒有人走過,更不要說有人維護了。
正因為這樣,所以這條既幹淨又整潔的小道,就一下子變得鶴立雞群了起來。
“方遠,你倒是說說,這條小道,最有可能會通向哪裏?”
聽了我的分析,楚江尋的臉上的凝重表情更加融化了一些,他點了點,示意我繼續。
反正最開始的話我都已經說了,接下來這膽子也就更大了。
我接著說道:“我認為,剛才那幾個人進入的內院通道,對比之下反而更像是一個誤導。”
“他們想讓我們追在他們身後進入內院,但這條路很有可能是另外一個陷阱。”
“當然,他們想引著我們從內院大門進,原因也很有可能不止這一個。”
“說不定,他們就是不想讓我們走這條小道,更不想讓我們找到小道能通往何處。”
楚江尋微微點了點頭:“分析得很有道理,那麽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立刻從這條小道過去?”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明顯,我當下就點了點。
畢竟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我們也浪費不起。
雖說那幾個怪物在我們身上所留下的傷口並不算很大,那些血流了一會之後也停住了,但畢竟是受了傷,身體機能也不能跟受傷前相比。
時間對於我們而言是很寶貴的,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出問題。
“但你有一點沒有想到,那就是我們現在該如何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