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扣住了我的脖子!

在這四周一片漆黑,上下不靠的時候,居然還有人能夠不偏不倚地拿手扣上我的脖子,由此可見,這個人的實力有多麽恐怖!

憑心而論,如果是我的話,我是做不到在這種條件下斷然出手的。

情況都沒有摸出清楚就動手,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在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就直接麵對眼前這一切,我想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會這麽貿然出手。

但我感到很奇怪,我沒提前感知到危險是我的功夫不到家,難道楚江尋也沒有?

以他的身手,不要說讓人直接扣住脖子了,恐怕有人剛伸出手就該被他給哢嚓整折了吧?

不過想到楚江尋,我那原本因為被扣脖子而呼吸不暢從而導致有些不太清醒的腦子立馬就反應過來。

對啊,我是跟楚江尋一道被卷進這折疊空間裏麵來的,我在這裏,他應該也在這裏才對啊!

想到這一點,我又想到了一種可能,衝著我動手的,會不會就是楚江尋?

倒不是說楚江尋這是早就看我不順眼,然後一進折疊空間就凶性大發,趁著這地兒伸手不見五指的機會把我除掉。

而是我擔心楚江尋在進來的過程中遭遇到了什麽我沒有遇到的危險。

以至於他現在一感知到周圍有別的人或者生物,第一反應就是先往死裏下手。

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以至於我不管自己這脖子都快被掐斷了,拚了全力吼了一聲:“楚江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這一聲吼起了作用,

那道作用於我脖子上的恐怖力量立馬就消失了大半。

不僅如此,那隻手還從原先扣著我脖子的位置轉移到了肩膀的位置。

雖說同樣是被限製了行動的自由,但一個扣肩膀跟扣脖子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終於不用這麽死得不明不白了,我不由得重重籲了一口氣。

但是很快這心又提了起來。

按道理來說,以楚江尋的身手,他不可能分辨不出我的氣息。

但剛才那一下,作為親曆者,我敢說,楚江尋絕對是下了死手的。

要不是我反應快,恐怕這條小命現在就已經沒了吧?

隻是我心頭還有一個問題。

既然楚江尋都已經認出是我了,他為什麽還不開口說點什麽?

不過這念頭隻是在我的腦子裏轉了一圈就消失了。

楚江尋不說話總有他不說的原因,隻要我們先安全離開這裏後才能有機會說其他。

不過,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黑咕咕咚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反正我感覺自己已經處於這樣的環境裏已經好一會兒了。

雖然過去有一會兒了,按道理來說就算是再高的距離,我們現在應該也落地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依舊飄在半空裏。

是不是半空裏也不知道,反正腳底下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可落腳的地兒。

楚江尋的手一直搭在我的肩膀上,用的力氣還很大。

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感覺自己下墜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甚至有越來越快的趨勢。

剛剛還覺得自己逃過一劫,現在感覺到這下降速度越來越有失去控製的跡象,我又擔心自己不會就這麽直接摔下去然後來個腦袋開花吧?

不過老天爺好像是聽到了我內心的訴求。

就在我以為自己沒死在楚江尋的突然出手上,卻要摔死在這裏的時候,我的身體下墜的速度突然間就慢了起來。

不光慢了,而且還讓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居然在下墜的過程中轉了個向。

雖然身處於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但我依舊能感覺到自己轉了一個向。

而且身體轉了一個向之後,我又感覺到從對麵吹了一陣風。

這個方向有風,那是不是說明這個地方並不是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

隻是不是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我們到時候總能找到出去的路。

想到這,我不由得往前抬了抬自己那隻並不受製於楚江尋壓製的胳膊,想要確認一下周圍環境。

我沒想到的是,這手才剛抬起來,手指往前不過是伸出去那麽幾公分的距離,眼前就有一道耀眼的閃光從我的指間出現。

那道綠色的閃光十分詭異地在我的指尖上一閃而過,緊接著原本除了我跟楚江尋兩個人的呼吸就再沒有其他聲音出現的空間裏,就響起了一道清脆無比的響聲。

這種類似於爆竹的響聲出現在這種狹小的空間裏,而且還離得那麽近,震得我立馬就是一個哆嗦。

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哆嗦了這麽一下的同時,我居然還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

那是楚江尋在瞬間加重的呼吸。

這下不用楚江尋開口,我就已經知道,楚江尋肯定是受傷了。

他之前一定是遭遇到了什麽我所不知道的攻擊,隻不過沒有聲張。

但因為這道突然其來的閃光,還是讓他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與其說他現在把手放在我的肩膀是在穩住我下降的趨勢,不如說是他在依托我的肩膀給他自己找一個支撐點。

楚江尋一直以來是我們幾個人的主心骨,起碼我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看到或者感覺到他有脆弱的時候。

但現在我卻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這不是什麽好兆頭,也許楚江尋所受的傷,比我想象當中的還要嚴重。

其實現在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帶著楚江尋找一個安全點的地方好好處理一下他的傷勢,但這又談何容易。

大概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已經將弱點暴露,楚江尋也就沒有再瞞著。

“方遠,你現在直接往風吹過來的那個方位撞一下試試!”

楚江尋的聲音當中透露出一股子疲憊感,就好像他剛剛跟人赤手空拳地打了一場硬仗卻還沒有恢複過來一樣。

聽著他的聲音,我就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測。

楚江尋果然傷得不輕。

但我並沒有問他為什麽要我這麽做,而楚江尋在說完這句話後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往風吹來的方向撞過去?

難不成楚江尋覺得這個方向會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