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找一下處長,確認一下他的安危。”
蔣麗麗這麽一說,我也冷靜了下來。
是了,我們這次下來,可不是為了幫地府打蟲子的。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我們之前不是一直聯係不上他嗎?”
其實真的到了十九層地獄門口,我心裏反而沒了底。
誰也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而且,對於老板現在的處境,我並不抱多大的希望。
畢竟這十九層可是厲鬼的天堂。
自從我們跟老板失散以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先前一直沒能聯係上他,我跟蔣麗麗誰也無法很肯定地說,他沒事。
我暗暗歎了一口氣。
雖然心裏還是覺得老板很可能凶多吉少,但也沒有阻止蔣麗麗聯係人的動作。
老板好好的,我們才有好好出去的希望。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麽意外……
我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
還是盼著點好吧。
蔣麗麗身為特調處的員工,自然有他們內部的聯係方式。
反正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弄的,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衝著我這邊走了兩步。
“我已經把信號放出去了,這次比較順利,沒有什麽阻礙。”
我不由得開口問道:“麗麗姐,這就聯係上了?”
蔣麗麗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想知道?”
我點了點頭。
這擱誰身上不想知道啊?
人麽,總會有起好奇心的時候。
“你發誓自願加入我們特調處,我就告訴你。”
自願加入?
“難道我現在還不算加入你們?”
蔣麗麗搖頭:“哪有那麽容易,你現在也不過是個編外人員。”
說完,怕我會有什麽特殊想法,她又解釋了一下。
“你也知道,哪怕是處長在這裏,也不可能隨便讓一個人真正進來。”
“再說了,你以為進來了就一定是好事?”
難道不是嗎?
這可是吃的公家飯,還能光宗耀祖。
如果我真的成了特調處的員工,我怕是真的會跑去父母墳頭前燒兩柱高香,順便在村子裏敲鑼打鼓跑上幾圈。
這多得勁兒啊。
我出息了,再也不是以前村裏人看不起的窩囊廢了。
可誰知道,我到現在,居然還隻是特調處的一個編外人員。
這,很不科學啊。
不過,我很快就沒有心思去跟蔣麗麗討論那些有的沒的了。
老板那裏還沒有聯係上,但我看到有個模模糊糊的身影衝著我們這邊過來了。
在這個十九層地獄,除了我跟蔣麗麗,還有一個不知生死的老板,應該沒有第四個活人。
那這個過來的,很有可能不是人。
我十分警惕地往蔣麗麗那邊走了兩步,擋在了她的麵前。
雖然我很慫,但還是得保持一點男子漢的氣概。
“麗麗姐,有東西過來了。”
是不是人還不清楚,我隻能拿“東西”兩個字來形容。
蔣麗麗很是嚴肅地點點頭:“我看到了。”
很顯然,她的想法跟我的一樣。
“不是處長。”
蔣麗麗再怎麽眼神不好,也不會錯認自己的上司。
所以,這來的是個厲鬼?
會是那個閻王爺說的脫逃的厲鬼嗎?
這麽想著,我感覺自己的腿肚子好像有點發顫。
真的,跟鬼東西打交道打了這麽久,我還是頭一回碰上被閻王爺點名了的厲鬼。
能在那位爺眼皮子底下出逃,可見這厲鬼有多大的本事。
這真的是,就靠我跟蔣麗麗兩個,真的能鬥得過?
眼看著那個身影往我們這邊越走越近,我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古怪。
甚至,還往後退了兩步。
“怎麽了?你對我的保護之心有效期這麽短的嗎?”
我停下了腳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了一句。
“我隻是有點吃驚,這個人,我看著很眼熟。”
蔣麗麗被我的話說的吃了一驚。
“你說什麽?你看著眼熟?”
她不光說話,還忍不住伸出手來往我額頭上觸碰了一下。
一邊觸碰還一邊嘀咕:“這也沒發燒啊,怎麽盡說胡話呢?”
我一邊往後躲一邊說道:“真的,我是真覺得看著眼熟,但還得讓它靠近點才能看得更清楚。”
“那你趕緊看。”
說實話,我也以為自己看錯了。
怎麽越看越覺得這走過來的很像我那個崽種表哥?
還是說我這些日子以來在暗地裏念叨他的次數多了,都念叨出幻覺來了?
眼看著對麵這人往我們這邊越走越近,我的心裏咯噔一下。
真沒眼花,的確是我那個崽種表哥。
不過,他怎麽會在這裏?
這裏可是地獄十九層啊我的乖乖。
哪個正常人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我那表哥之前來找我的時候,那可威風了。
開的大奔馳,風馳電掣的,怎麽幾天不見,他就到了這個鬼地方?
“我越看越覺得這是我那個仇家。”
蔣麗麗被我這話說得都快笑出聲來。
“就憑你這樣,還有仇家?怎麽樣的仇家?”
我哼了一聲:“就那個把老子拐到這裏來拚命的。”
“什麽?是他?”
蔣麗麗已經聽出我這話裏沒帶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確定沒看錯?”
我也很嚴肅地回答:“這個人,就算他燒成了灰,我也不會認錯。”
“這就奇怪了,他怎麽會在這裏?”
蔣麗麗嘶了一聲:“不對啊,他怎麽會成為厲鬼?”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我也是一頭霧水呢。
不過,我很快就看出哪裏有點不對。
我這崽種表哥他走過來的時候依舊是帶著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味道。
但我就是從這架式裏麵看出了一點不同尋常。
首先,他整個臉都是慘白慘白的,不帶一星半點的人血氣兒。
其次,他走路的樣子乍的一看確實挺欠揍的,但是多看兩眼就能看出來,他這走路的姿勢十分的奇怪。
就像什麽呢?
像個沒有什麽感情的機器。
一舉一動透著十分古怪的味道。
蔣麗麗皺著眉,看了好半天才再度開口。
“我怎麽看著,這人好像被煉化了?”
我吃了一驚:“什麽叫煉化?”
“這都看不出來,他現在連鬼都算不上啊,頂多就是個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