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

我的心下一驚,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看向蔣麗麗壓低了聲音。

“麗麗姐,你看得出來他被整成這樣多久了嗎?”

我實在有些好奇,不久前還那麽牛逼拉轟的一個人,這才過了多久啊,怎麽就成現在這副鬼樣子?

蔣麗麗衝著對麵那個鬼東西看了一眼,卻沒有直接回答。

“你應該還沒有遇到過這類型的吧?正好,撞上了咱就來一堂隨機課吧。”

好家夥,擱這糊弄人呢?

不等我開口,蔣麗麗又接著說道:

“來,你看看他的額頭,是不是青灰中還帶點鐵鏽色?”

我眯著眼睛多看了兩眼:“好像是有那麽點。”

“這代表著,這個傀儡,還是個半成品。”

“換句話說,就是他被整成這樣沒多久。”

說到這,蔣麗麗突然衝著我笑了一下。

“他這樣,說不定還能認出你哦。”

“不會吧?”

我看著對麵這個越走越近的玩意兒,說話聲都差點兒劈個叉。

誰他喵的想要一個不人不鬼的玩意兒認得啊。

但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

就這麽猶豫的幾秒鍾,那傀儡就已經走到了跟前。

“你,你來了。”

他還很是自然地跟我打了一聲招呼,卻看也不看就站在我邊上的蔣麗麗一眼。

蔣麗麗輕笑了一聲,往我這邊抬了抬下巴。

“怎麽樣,我沒說錯吧?”

我暗暗咬了咬牙。

淦!

誰愛跟個鬼東西說話。

但我不說話,眼前這位卻並沒有打算放過我的意思。

他居然伸出手來,直接衝著我的脖子撲了過來。

我急忙後退,卻沒有想到,身後就是另一堵牆。

這一退,後背直接撞在了牆上,發出一道悶響。

這該死的黑,讓人的視力受到了很大的挑戰。

如果能看得見,我就不會選擇往後退。

就算是往左往右退也不可能搞成現在這個局麵。

後退之路被擋,那隻慘白的手已經扣上了我的脖子。

這是直接上來要我死?

果然惡毒的人就算是當了個沒腦子的傀儡也不是個好傀儡。

對於這種一心不想讓我好過的,我也不會慣著。

就算這個人曾經跟我血脈相連又怎麽樣?

我當他是表哥,他當我是表弟嗎?

不過,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說實話,我跟這個表哥,平時往來真的不多。

以前父母在的時候,也沒見這位當哥的多走動。

哪怕是偶爾在外麵遇上,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眼白衝人的貨色。

所以,我到現在都搞不明白,這個眼高於頂的家夥,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我跟他,可以說是往日無仇,近日無怨。

雖說之前蔣麗麗跟我說過,這位之所以把我坑進了遊樂園,是為了借運。

我不太能讚同她的這個說法。

我家從來不富,也沒什麽好運之說,拿我們家的人借運,真的不會越借越倒黴嗎?

如今,這個正主就在我麵前,所以,這個疑問直接冒了出來。

“你為什麽要騙我?”

“騙你?”

蔣麗麗說的沒錯,眼前這個真的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

別看他現在好像還能跟我有來有往地對話,但是我跟鬼打交道的時間也有個近兩個月了,多少還是知道點這裏麵的門道。

像這個家夥的樣子,按照蔣麗麗的說法,就是他還不算是個完全的傀儡,所以還沒有完全喪失大腦的運轉功能。

額頭上透著的鐵鏽色,其實是還帶點溫度的血液流動所透出來的顏色。

等到這點顏色也消失的話,那麽這個人就真的隻剩下了一個軀殼。

不過,我就想不明白了。

這個人到底對我和我家存著多大的敵意,才使得這腦子都已經快罷工了,還一門心思地想著要致我於死地?

“你就這麽想讓我死?”

說實話,我問出這個問題,並沒有想著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畢竟眼前這個人,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

但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回答了。

“死,要死,錢……”

果然把我們一家都害死了才能保他發財的意思?

一想到這,我的臉色直接就陰沉下去。

那隻礙眼的手還很是執著地想要往我脖子上掐。

如果換作是以前,我對上這個本身就高我大半個腦袋的表哥,當然隻有站著挨打的份。

但我現在,這都生裏死裏好幾回了,不就是一隻手麽?

沒等那隻手碰到我脖子,我已經一把拽住那手腕。

隨著哢嚓一聲響,那隻手直接被我掰斷了。

這隻慘白的手以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往下耷拉著。

手腕骨斷掉,我還感覺自己心頭那股子悶氣還沒出盡,於是,抬起腿直接踹在了對方的肚子上。

“你可真行,還以為小孩子打架呢?這可是傀儡,直接拿符對付他!”

蔣麗麗的話直接提醒了我。

對哦!

我這真的是被之前那點執念給分去了太多心神,居然隻想著要替我和父母出氣。

我的手往口袋裏掏了兩下,也不管掏出的是些什麽符,看也不看,直接往傀儡的嘴巴裏麵塞。

這傀儡的理智還沒有完全喪失,對我們而言,是壞事,也是好事。

好事就是,在理智還沒有完全喪失的情況下,這個傀儡他不管做什麽,首先還會遵循一些他做人時候的習慣和規則。

所以,在我把符塞進他嘴裏的時候,他不會像其他的鬼物那樣,直接避開或者把這些符給處理掉。

他是直接張開了嘴,想要斥責我一頓。

但我等的就是他這個打算。

嘴巴一張開,我那些符就能夠塞得更深一點。

把符一塞,我就一把拉過蔣麗麗直接往邊上退。

隻退了兩步,就看到這個傀儡身上開始冒白煙,白煙裏麵還隱隱透著血光。

然後,原本已經是慘白無血色的胳膊和臉上,居然開始瘋狂地抖動起來。

就好像在這皮膚底下,駐紮著很多很多東西一樣。

不會又是那些惡心的蟲子吧?

我暗暗吐槽了一句。

我是真的不想再跟那些蟲子對線了。

太惡心了,都已經快吐了。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在這些皮囊

而是,一張張慘白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