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妖婦真正的第一百章

原本優哉遊哉喝茶看戲的裴燁捏著茶蓋的手一抖,險些沒丟出去,視線淡淡地一掃蕭靖寒,這等齊人之福果真不是那麽好享的。

這信息量大的有些超出陳世子爺的反應,女兒這是什麽話,含之勾引自己女婿的小妾,甚至為了那小妾出賣陳家!這怎麽可能,陳含之看著陳拂香輕蔑的一笑,似乎在說那又如何?

“陳含之!”

蕭靖寒眸光乍寒,“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陳含之撇撇嘴,“蕭靖寒你就別裝了,你與皇上不也就是那麽回事兒嗎?咱們半斤八兩誰比誰好?若說莊含煙我確實很欣賞她那些奇思妙想,也喜歡她,但前提是她也喜歡我,我的感覺不會出錯的!”

“……”

女婿與自己最看重的繼承人因為一個女人爭吵了起來,陳世子爺覺得玄幻了,柳氏見陳世子麵色陰晴不定,這會兒也嚇壞了,直把那個什麽含煙罵了個狗血淋頭。

一個有夫之婦還想勾引他們未來的國公爺,若不是那個小賤人勾得含之做了什麽,也不會引起陳拂香這個瘋子的反撲。

屋內亂作了一團,許氏冷笑著瞪了陳世子爺一眼,似乎在說,瞧,這就是你看重的繼承人。

陳世子爺向著自己的三個兒子望去,也皆是一片默然,正躊躇著就聽說族裏有人趕到這邊兒來了,便覺得太陽穴跳的突突的。

“這是怎麽了?”陳世子向外走了幾步,發現除了他叫來的族裏的十幾個骨幹。竟然連和父親同輩的一位叔父也來了,正一臉怒氣地盯著自己。

“十三叔!”陳世子語氣裏滿是敬意。

“哼,別叫我!”見陳世子還要說話,陳景將手裏的拐杖一戳。他早些年因為掏空了身子虛弱的很,若不是族裏發生了大事,他才不會出家門半步呢,“看看你們做的好事!”說著將手裏的拐杖一甩指向了柳氏,“把這個妖婦給我逐出去,現在滿大街小巷都是這個妖婦的醜事,這陳家的臉麵還要不要?”

“十三叔!”陳世子嘴角帶上一絲苦笑。他今日可算眾叛親離了,出了這等事兒等明兒上朝還不知道怎麽被彈劾呢。

陳景完全不吃他這套,反倒是語重心長地道。“碩哥,你爹不在,這族裏就都交給了你,不說你們家就有好幾百口。咱們整個陳家在大魏有多少分支看著呢。你,你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我聽說你們還逼得老二家的下堂,喲,就為了這麽一個妖婦!”

說著陳景的拐杖又指向了柳氏,柳氏臉色一變,暗道你個老不死的,誰是妖婦。但是這會兒卻不敢多說半句話,這老不死的一點都不比陳良差。就是當年喜好美色,現在身子垮了,倒是拿起來了。

陳二爺見狀也急忙向雲氏看去,臉上帶上了一分的驚喜之色,誰料雲氏壓根連看看也不看他一眼。

醴郡王妃則是十分解氣的與陳拂香對視了一眼,這些原本就是陳家尾大不掉長久積壓的惡習,但是沒想到今日這個膿包會被突然捅破。

“十三叔,這事兒雖然柳氏不對,但是我與父親已經答應了含之以後將這爵位傳給大房一脈!”

陳十三爺冷笑一聲,“你爹也算是個精明的,怎麽在這件事上那麽糊塗,讓一個心裏仇恨著陳家的人繼承陳家,你們是嫌棄咱們陳家毀得不夠快嗎?”

“可是……”

“可是什麽!”陳景將拐杖戳了戳,“陳硯,你倒是給你哥哥說說,平日不是鬼主意挺多的嗎?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有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樣子來,錯了就是錯了,遮遮掩掩算什麽!雲氏是個好媳婦,你要是為了那烏漆嘛糟的東西壞了這份姻緣,有你後悔的!”

雲氏顯然也沒有料到這個不靠譜的十三叔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而且話裏話外還都很向著自己,心中十分感激。

陳景對陳硯使了個眼色,那意思還不快哄哄你媳婦,總之是要將陳含之母子驅逐了。

陳世子自打了嘴巴子,還是覺得有些說不出的虧欠,陳景似乎也知道這對父子的心結,“若說虧欠,這事兒當初是老爺子定下的,跟你們沒關係,若想要討個說法去祖墳裏問問那老頭吧!”

陳世子是徹底卡了殼兒,陳拂香也是第一次注意到自己這個奇葩的十三爺爺,心裏也莫名的有些微妙,從前聽得都是這位如何如何荒唐,可這荒唐人竟然還能夠給別人講大道理。

“十三叔,多謝您為我講話,雲兒這心裏也暢快了許多,隻是這陳家我現在是不想呆了……”雲氏插嘴道。

“嗯,出去散散心也好!”陳景立刻接話道,直接將雲氏的後半句卡在喉嚨裏,“凡事不要那麽快下結論,也不要把自己辛辛苦苦奮鬥了一輩子的東西直接讓出去!那樣隻會便宜了某些白眼狼。”

“……十三叔這指桑罵槐,不知道我柳寧究竟哪兒得罪了您老人家!”柳氏終於繃不住了。

陳世子這會兒也有點不知所措,畢竟自家女兒將人家斷子絕孫了,這也沒處可賠。

“十三叔,含之畢竟是個孩子,二哥當年去得早,柳氏一個婦道人家不會教導,如今又這般也情有可原!”

陳景冷哼了一聲,心裏琢摸著陳良對這兩位的看重,今日自己已經把他們得罪透了,是萬萬不可在留下了。

想了想陳景道,“雖然是香丫頭誤傷的,我們陳家養個閑人還是養得起的,至於柳氏,就為礦兒處理了吧!在那邊兒等了這麽久,礦哥一個人也怪孤單的!”

“你這個老不死的!”柳氏一聽不幹了,撒潑罵人,不知道怎麽地就衝著一旁的雲氏衝了去,“當年明明是將我說給二爺的,都是因為你這個狐媚子,勾了二爺的魂兒,才去我家退了婚,讓我嫁了那個病秧子,都怪你!”

柳氏念念有詞,雲氏顯然沒有料到她會突然撲上來,整個人都傻了,陳二爺下意識的往前一擋,就被柳氏手裏的簪子給捅到了胳膊上。

“柳氏!你瘋了!”陳二爺道,第一次與柳氏發生那次意外,他就感覺到有些不對,還一直自己安慰自己,但是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當初就是一個陷阱,柳氏正是利用自己的愧疚,利用自己與二哥的感情,對含之的感情,給自己刨了個坑。

那邊兒世子爺已經大吼起來了,“還不快去叫禦醫!”

他就這麽一個親弟弟,當年娘死的時候也就是放不下老二,便拉著自己的手與大姐說要照顧他一輩子,照顧陳二爺早已經成了陳世子一種習慣。

“陳硯!”雲氏驚呼一聲,醴郡王妃這會兒早已經衝了過來,也顧不得形象了,一腳將柳氏踢翻了!

關鍵時刻誰是一家人還是看得出來,陳含之苦笑,轉頭看向陳拂香眸子裏滿是複雜的情愫,“你贏了!”

“我從未想過贏你!即便是你要繼承爵位,我與哥哥也未曾想從你手裏奪過!”陳拂香淡淡地道,她的聲音很輕,輕的隻有離她很近的陳含之與裴燁聽了個正著。

外麵嘈雜!蕭靖寒早已經被陳蘊之與陳蓮之架到了一旁,笑話,難不成還要看著自己的妹夫與另一個男人為別的女人大家吃醋嗎。

蕭靖寒雖然會武大,但是熬不過陳蘊之與陳蓮之兩個人,兩個人一前一後將這位扶走了。

“娘!”陳拂香悄悄湊到許氏的身側,“您身上的傷?”

“回去撒些金瘡藥就好了,小時候沒少挨你外祖父的打!”許明珠笑道,“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父親這個老頑固算是自己翻了船了,就是不知道明日朝堂,我陳家會怎麽樣?”

陳拂香與良姑對視了一眼,良姑無奈的上前,“夫人,您還是先回去上藥吧!”

陳蔚之也走了過來,“娘回去吧,我不會讓人欺負小妹半點的。”說著視線陰冷地掃了陳含之與陳世子爺一眼,不過陳世子正忙著自家弟弟,沒有看到。

陳景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等事兒,氣急地指著柳氏道,“反了,反了,反了你了!婚姻大事原本就是長輩做下的決定,你這把年紀了,竟然還死性不改,想這些有的沒的,真是丟臉!”

“……”

孩子都二十好幾了,陳含之早該成家立業了,柳氏不著調,總覺得別人配不上她兒子,而別人也覺得這對母子身份尷尬,加上柳氏本來風評就不好,所以陳含之一直沒有成家,好在有陳五和他作伴,他比陳五這大一年歲也並不顯什麽。

地上的柳氏還在打滾兒,陳景已經被氣壞了,他雖然花了一點兒,但是到底是大家族裏出來的,對禮儀看得很重,手指顫抖指著柳氏道,“立刻給我丟出去,丟出去!不,杖斃,杖斃了!”

這會兒陳世子緊張著他二弟的傷勢,哪裏還有人顧得上,老爺子一發話,便有兩個壯實的仆人早就看不慣柳氏上前拖住了她的胳膊。

“哎喲要殺人了,救命呀,救命啊,含之救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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